“唐见疏的手表放我这了,我给他送过来。”谢衍之看他们这阵仗像是公事,不由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路年没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半晌,脸上的忧虑始终化不开:“小疏一直不接我电话,你能联系上他吗?他是不是还在医院值班?” 谢衍之心里骤然咯噔一下,连季书辞的脸也不是很好看。 “我来之前刚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谢衍之的目光从他的耳麦上移开,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出什么事了?” 路年一看两人的反应掌心紧了紧,简短说道:“嫌疑人叫杨力,是城东建筑工地的架子工,打电话跟我们说绑了最后一名人质跟他一起上路,让我们准备五万现金等他。” “他卡着时间很谨慎,我们只追踪到他的信号在这附近。” 路年话没说完,突然推了推耳朵,夹带电的嗡嗡声从耳麦里传出来,他脸神一变,让两人跟在他身后匆忙往小区东门跑。 临近中心区的位置陆陆续续赶来几个人,看打扮都是便衣警察。 其中一个看到路年,递了个钱包给他:“队长,杨力的东西,应该是他不小心掉的,他身份证都还在里面。” 路年接过来快速查看一遍:“附近有找到人吗?” “没有。”那人道,“我们到处都翻遍了,除了这个钱包什么也没找到。” 钱包的样式很老,外皮跟折叠处重叠了好几层密密麻麻颜不一的针线,从破碎程度来看少说也用了好多年了。 现在手机普及的时代用现金的人越来越少,但杨力钱包里的都是现金,而且大多数是皱巴巴的散钱,除此之外还有他自己的身份证跟一张过了胶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看不出年纪的小女孩,躺在医院病上憔悴又瘦弱,但仍旧对着镜头甜甜地比了个耶。旁边还站了一位老婆婆,应该是他妈妈跟女儿。 “继续找。”路年吩咐道,“东西掉在这,人应该也在这附近,你们去周围继续找,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事通知我。” 其他人低低应了声,各自往附近分散开。 谢衍之沉着脸一言不发,又给唐见疏打了个电话,回应他的照旧是一阵忙音。 “这件事跟唐见疏有关吗?” “杨力打电话来的时候为了让我们相信他手上确实有人质,让人质发出过声音。”路年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慌,“人质嘴巴是堵上的,只有两声呜呜声,但我总觉很悉,很像……” 他话音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眼底的情绪凌厉肃穆,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往上面看了一圈。 “我想起来杨力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他那边风声很大,听他讲话的声音很清晰,应该在一个比较偏僻空旷的地方。” 新建楼盘附近偏僻空旷的地方一抓一大把,但他绝不可能光明正大捆个人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走。 既然如此,那就很有可能是—— “天台。” 季书辞跟他想到一处,在周围环视一阵:“不确定人到底在不在,先上去看看。” 小区的楼房布局独具一格,呈蜘蛛网状向外散开。他们现在又在中心位置,旁边的楼栋少说都有十几栋,就路年带来的几个人本不够用。 “唐医生是谢衍之的朋友,我帮你们一起找,你们人手不够。” 季书辞看了眼还坚持不懈打电话的谢衍之,谢衍之当然不可能拒绝:“如果他挟持的真的是唐见疏,我不能不管。如果不是,我们来都来了也不可能直接走。” 其实他们就算不说路年也正有此意,事关两条人命,他即便已经从队里调人过来了,但路上也要耽误时间,现在的情形还是尽早找到人最好。 杨力电话里的情绪很不稳定,脑子一热之下做出来的决定对谁都不好。 只是他还有所顾虑…… “不用担心,一般人我应付一下没问题。”季书辞说着朝谢衍之看了眼,“你跟我。” 路年见状也不推辞了,在对讲机里重新分配了搜查楼层,叮嘱两人务必小心,有事等他到了再说。 小区的楼层并不高,一栋只有十五层。 电梯门在十四层打开,楼道里吹过股冷的风,风声在仄的空间回弹弥漫有些让人后背发怵。 季书辞拍了拍楼道的墙壁,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大概率是没来得及装应灯。 “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谢衍之一把拽住他:“我跟你上去。” 季书辞摇头道:“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如果他们真在这里,我到时候还得顾你,很麻烦。” “你不用管我,我牙口好,实在不行我咬死他。”谢衍之往他身边贴紧了点,“这层没灯又没住户,我一个人在这里更吓人。” 季书辞看说不动他,只好带他一起上了天台。这栋楼的天台跟隔壁栋相连,他们轻手轻脚地跑完没什么收获,刚转到下一栋就在门口碰上路年。 “怎么样了?” 他们没有对讲机不知道情况,路年大致说了一遍:“加上这栋,还有三栋。” 说话间,电梯很快就窜到十五楼,为了防止影响到楼栋里的正常住户,他们行动没有太过张扬。 这边几栋楼的天台构造跟之前的不一样,以住户楼为中心呈正方形构造。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