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中原先生希望我前往更光明的地方吗?”我看着他还敢在这个时候在我面前点头,气得牙,“中原先生以前还指责我,说什么我总是在替你做决定,现在来看,你不也完全一样吗?” 这难道是我以前认为中原先生对我的心意,没有那么坚定的报应么? 真是的,我到底还得说到哪个程度,才不会被他误解啊。 事到如今了,中原先生怎么还在低估我对他的喜呢? 我深呼着,知道发火是现在最没有用的事。 “首先,对于我大学没有读完的懊恼和遗憾……确实是有的。”我着对方“果然啊”的神,立刻加快了语速,“但是——那只是因为临门一脚的被迫失败,是对沉没成本的惋惜,不代表我有多么执念。” “其次,我的确不喜我的工作。然而——我深切地怀疑,只要是工作,我都不会喜。”把每一个转折词都格外强调着的我,想了想赶紧补充道,“也别说什么不工作之类的话!这是自己养活自己不可或缺的手段吧!” 我可受不了成为家庭主妇。 倒不是说我对这个职业有多少歧视,而是我本做不到。 又要做家务又要提供情绪价值又要照顾其他人,笑死,我三件事没一个擅长的。 而且,哪怕是物化的方式,在职场上工作的话最起码工资会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哪怕是卖,起码也是明码标价。 虽然中原先生的话可能会有一点不一样……但他太溺了。 无论是什么离谱的要求,大部分时候他都会欣然纵容,总觉得,很容易被中原先生养废呢。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对我来说,‘光明的地方’就是中原中也的身边。” 我才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正义。 毕竟我可是不介意世界就此毁灭的人,和太宰治的情况还不一样,我并没有杀害别人的手段,亦没有拯救别人的能力。 又一次的,中原中也避开了我的眼睛:“是因为担心没时间见面吗?但现在我们好歹也住在一起……” “这次的敌人,非常棘手吗?”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中原先生敢说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我会在这里,现在,立刻,给中原先生脸上来一拳。” “……前提也得是,梦能打得到吧?”这样说的中原中也,却是变相承认了我的回答。 说实话,我有点难以想象这得是多严峻的情况。 对我来说,中原中也这个名字就是战力上的巅峰,而且虽然不想承认,但作为同伴的太宰治的实力同样毋庸置疑。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自信的中原中也。 ……到底是怎样可怕的敌人呢? “完全没有必要啊,中原先生。你明明很清楚,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我和中原先生一起死亡。对我来说,这样的dead end,可谓完全是happy end呢。” 但就对方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来看,很显然,我的话语没有办法说服他。 也对啦。 一起死掉也就算了,如果是我单方面的死亡,就算中原中也可以继续向前,他肯定还是会难过的。 也就是说,我得给他更不能拒绝的理由才可以。 我决定残忍一点:“这种程度的风险,在中原先生追求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即便这一次我呆在了安全的地方,那下一次类似的事情发生呢?说一定会抓住我的手的中原先生,就算冒着失去我的风险,也必须做到不放开才可以。不然会不会某一天,中原先生会觉得不在我的身边,我反而会比较安全呢?” 一瞬间,一抹刺痛出现在了中原中也的脸上。 这是我刻意造成的伤害。 我没等他开口,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也许从生命安全的角度考虑来说是这样,但是,神上肯定不是吧。” 要怎么样,才能更准确地向中原先生传递我的想法呢? “我以前的人生……只能用按部就班来形容。小学读完是初中,初中读完上高中,高中之后是大学,大学的专业,也不过是据所谓的‘好就业的专业’来选择的。好像走出每一步的我都有选择,也没有什么谁拿着刀子我就范的情况,但一直以来,我只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裹挟着前进。” 社会潜移默化的训诫,父母的希冀,还有一些别的我说不清楚的东西。 说不定,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也有可能。 “中原先生以前说过,是因为想要做所以去做了吧?但我的话,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而我恰巧能够做到,所以我就去做了。” 可能有点讨好型人格?但也不算吧。 让别人到高兴,本来应该是一件能够让自己快乐的事情才对。 而且,也许是周围人的望在我眼中过于浅薄了,我总是知道怎么做才会是对的。 于是能做到的我去做了。 我没有自己的愿望。 既然对我来说,怎么样都是一样的,按照别人的希望做的话,至少会有人到高兴的吧? 如此顺理成章,顺理成章到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样的“正确”。 普通人的人生,说不定都是这样的。 走在一条看似平稳的康庄大道上,按照世俗的定义力争上游,既然自己的意志并不清晰,那就按照普遍的标准来行事吧?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