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一眼文陆消失的方向,刑毅朝着秦默走来,“问题解决了,可以把录像还我吗?” 将被砸得乌七八糟的休息室环视一圈,秦默叼上香烟,用打火机点燃。 “我恐怕问题还没完全解决。”他语气平淡地说着,烟雾缓缓溢出角,被头顶橙黄的灯光渲染成了金灰。 此时罗砚从秦默身后走出,对刑毅彬彬有礼地笑了一下,“刑总你好。” 打过招呼后,他将手中的两张纸依次到刑毅手上,“这是本公司的索赔清单以及损坏物品的预估价值;这是本人刚刚起草的诉讼状。” 解释完两份文件的作用,罗砚欠身鞠躬,拘谨又不失风度地退到了一边。 刑毅没有太留意罗砚,反而是盯着秦默的脸看了一会儿。 ——这真是有意思了,居然有人敢告他? 片刻,刑毅开口,“秦先生,这里损坏的一切设施邢某愿意加倍赔偿。” 他虽在笑,语气却不怎么和善,“但以你我的情,诉讼不能免了吗?” “我们有什么情么?”秦默勾起角回视着刑毅,脸上一派云淡风轻。 这反应显然在刑毅的预料之外,他将身体微微前倾,凑近秦默耳边低语,“你希望我在这里说出来?” 充威胁味道的一句发言像个十足危险的警告。 此时此刻站在刑毅面前的如果是任何一个寻常生意人,恐怕都会屈服,但秦默却并未产生畏惧。 秦默将那张诉讼状从刑毅手中出,一撕两半,折叠起来轻轻进刑毅的口袋拍了拍。 他从容自若地微笑,在刑毅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道,“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但我必须提醒你——我们有情不代表你的人可以随便欺负我的人。” “看来我们是说不通咯?” 刑毅赫然皱紧了眉,深邃眸底出的锐利视线与秦默冷冽的目光在空气中强势碰撞…… 两人都不再言语,围绕着他们的气场散发出越来越诡异的味道,似是只差谁来推波助澜一下,战争就会一触即发。 蓝面疑云地走到罗砚身边,“他就这么把你写了半天的东西当废纸撕了?” 罗砚倚着墙,不是很在意地换了一下双腿叠的位置,解释道,“秦总是在示威。” 蓝听到罗砚的讲解只觉得更糊涂,“为了几万块,至于闹这么僵?” “和钱无关,这是权宜之策。”罗砚也不觉得麻烦,耐心地将原由解释得更细致,“看得出他们关系不错,但毕竟刑总的人在这里闹了事,如果秦总不给他点颜,就会失去在公司职员们心中的威信,这是第一。” “还有第二?” “第二也是想警告刑总。”罗砚觉得这些其实好理解,“大概其就是想表达这么一个意思——我和你有情不代表我就该忍你,你的人再敢动我的人或者到我的地盘上找麻烦,就别怪我翻脸。” 蓝慨自家老板霸气有余的同时也对罗砚肃然起敬,“这么复杂的东西你都能搞懂?” “我就是干这个的。”罗砚耸了耸肩,“谈判的要领之一就是体察人心。” “老板这样刑毅会不会不高兴?” “不高兴是一定会的,可谁让刑总的人‘打’了秦总的脸?” 罗砚笑了笑,继续道,“我们的老板很聪明,他清楚尊严的价值,如果一个人都不尊重自己,被人打了脸都不敢打回来,更不用说要求别人来尊重他了。” 蓝恍然大悟,秦默和刑毅正面顶上本不是为了那损失的几万块钱。 ——这是一场扞卫尊严的拉锯战。 众目睽睽下,秦默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和刑毅较劲。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