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大是群的异类,虽然是未成年,却享有成年的一切优待,因为我们在捕猎过程中的强悍表现,使得群的规则不得不在我们面前让步。 刚才在捕猎这只老水牛的时候,是我用计让这只水牛的前蹄陷入了一个地坑中,结果被群找到了可趁之机。 我和老大进食完毕,这只水牛够大,群所有成员都可以吃得很,今天不用专门替老三去寻找其他食物。 老三终于黏完了黑王,往我们这边走来,总算想起我们这些兄弟了,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可惜以这家伙的理解能力,完全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它摇晃着尾巴,看着眼前那只小蝴蝶出神,我记得它小时候很喜玩这些小把戏,一个人都可以自得其乐很久。 它一边恋恋不舍的看着黑王,一边斜眼看着那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我叹了口气,这家伙,还太小了,没心理上断,总把黑王当成自己第二个妈,也不看看黑王对它本是理不理,虽然一直没把它驱逐出群还允许它跟在身边,那也只是基于同类的一点点情谊。 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进食完毕之后,我悄悄离开群,向着某个金的影子跑去。 金狮子卧在老地方打盹儿,看到我跑过来的声音,也只是懒洋洋地睁开眼看了看,然后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 我也在离它不远处趴下来,也开始打起瞌睡。 这就是金狮子强迫我过来之后的经常状态,狮子是号称“睡神”的生物,连带着我也开始有这个倾向,有事没事就趴在那儿养神。 突然我抬起头,周围的异动让我有些不安,我看到不远处,有些鬣狗和野在游。 最近,草原上的生物开始出现异常,我们附近的小群有几个被清洗了,只逃出来几只幸存者,而我一直以为是草原上的鬣狗群、野狗群或者猎豹群做的,但是看情况,没有这么简单。 凶狠丑陋的鬣狗们也开始躁动。 它们好像受到了什么威胁似地,开始倾入强敌狮群的领地,不顾狮群对鬣狗群的威胁,两个群体的互斗造成了严重的伤亡。 在一场遭遇战中,因为雄狮在巡视边界领地没有在狮群中,几只母狮在争斗中死去,当然,鬣狗群更是损失惨重。 这使金狮子大发雷霆,它觉得这是对它的一种挑衅,而没有保护好狮群的成员,更是自己的失职。 狮群和鬣狗群成为死敌,只要遇到了必然要大打一场。 金察觉到周围的动静,终于懒洋洋地睁开眼,在看到鬣狗时,立刻清醒了过来,看来,仇恨是最好的兴奋剂。 金狮子站起来,扬起头,其实雄狮并不经常参与捕猎,除非是猎食大型动物,因为它们头背部长长的鬃不利于隐蔽,往往还没靠近,猎物就察觉到,逃之夭夭了。 金嗅闻着空气中不知从哪传来的血腥味,渐渐眼睛中的杀戮气息消失,涌上来的是一片凝重之。 它冲着我吼叫了一声,然后一边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气,一边奔跑起来,我紧紧跟在它身后。 金狮子以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查探着周围的一切,我被它影响着也开始变得谨慎。 这一跑就是一天一夜。 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迁徙中的象群,然后它们被两头我很悉的人围住,那是人类。 我和金趴在远处一个茂密的草丛中,看着前方的一切。 一头长着长长象牙的大象一声悠长的叫声响彻云霄,它身边跟着的是一头年轻的小象。 我一方面因为终于看到人类的踪迹而兴奋,另一方面,对于他们捕猎的举动又非常恼火,因为我也是可能的捕猎对象之一。 那些人类拿着一些传统的武器,刀箭矢,全都是冷兵器,谢天谢地,如果他们手里有或者其他更厉害的武器,这两头象只怕早就横尸当场了。 很快,我就察觉到,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捕杀大象,获取象牙,而是想活捉它们!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想要捕捉活的大象,也许是卖到动物园?或者给某些达官贵人当坐骑?但是现代社会应该已经没有这种现象了吧?或者是想活取象牙却放过象一条命? 种种胡猜测在我脑海里此起彼伏,糟糟的让我脑子一团,突然我意识到什么,眯着眼,看着远方那一群人的衣着。 他们皮肤是橄榄,有些是红,着上身,下面穿着一件奇怪的仅盖着股的裙装,有点像我在书上看过的古埃及那种“努格白”,而有些是用兽皮制成。 这不像我记忆中非洲大草原的居民,不但肤不像,连穿着都有很大的差异。远远的我听到他们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却不是我悉的任何一门语言。 也许我真的穿到异时空了,我茫然的想着,原本我还存在着万一的想法,要是我还在原来的世界,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寻找让自己恢复人形的方法,然后重返人类世界,现在看来,都不可能了,即使回去了,又如何,悉的一切已经然无存,也就失去回去的意义了。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坐在一匹马上,发号施令,不知道在叫嚷着什么,那些围着象群的人纷纷退回来,围成一圈,看着我和金狮子埋伏的地方。我们被发现了。 考虑了一下,我决定去把那两只象救下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只成年母象是我和老大去喝水时跟随的象群的首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现在是同仇敌忾的时候。 我让金狮子悄悄绕到队伍的后面,而自己则远远的站出来引他们的注意力。 那个领头的人,看到我兴奋地哇哇叫,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他指着我,对着手下的人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鸟语。 我眯着眼,冷静地看着它,看到那个金的影子已经潜伏在他们咫尺间,我仰头一声长啸,用S形的跑动路线向着他们冲去。 那头母象也把鼻子挥起,甩落,发出战歌,“喔——” ,而金狮子则在我们的掩护下,迅捷地窜入人群中,所向披靡,如果不借助远程工具,贴身近战,人类远远不是野生猛兽的对手。 那个领头的人脸大变,不顾手下人的命,驱赶着那匹在狮子的吼声中腿直发软的马逃之夭夭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个一直保持沉默,接下来该怎么做,势必要好好想想。 草原上有一部分动物是逐草而居,他们不能离开青草,所以随着旱季来临,他们会随着雨水的踪迹不停地在整个大陆上迁徙,包括象群和牛羚。象群能闻到好几英里外的空气中隐含的水汽,然后用势不可挡的劲头往那个方向走去。 也有一些动物完全没办法迁徙,因为身体构造或者其他原因,它们会呆在原地,听天由命,当然,进化让它们能适应干旱的气候,除非气候过于反常,而他它们也必然经历一次自然淘汰,身体虚弱或者运气不好者将无法存活。 群还好,只要环境允许,完全可以跋涉千里,但是狮群却不一样,狮子爆发力强劲,耐力却并不好,尤其是不一岁的幼狮,完全不适应长途迁徙。 但是要躲避人类的袭击,那么就必须迁徙到比较远的地方,狮群和群都别无选择。 就在我焦虑的思考着解决办法的时候,金狮子早就做出了反应,好像对这种情况虽然早就预料,但是还是事发突然只好尽快采取备案中的办法一样。 它仰头一声长啸,呼唤它的狮群,而我,则悄悄离开它身边,我必须尽快告知黑王这件事,的皮并不为人类所喜,所以危险应该不大,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只要躲开就行了。 我与黑王进行了艰难的,却发现它的反应和金狮子一模一样,好像早就对这种事情有了准备,看来,人类的捕猎活动早就形成了一定的规律,他们早就习惯了。 自然法则排斥不同物种的杂,也不赞同抚养其他物种的幼仔,蛇有蛇道,鼠有鼠窝,大家各行其是,像杜鹃鸟那样的卑鄙者,实属罕见。 我也不打算违反这个自然法则。 小狐狸的死让我至今难以释怀,半睡半醒的恍惚间,我总觉得那暖暖的一团还窝在我身边,我还可以看到那亮晶晶的圆滚滚的眼睛。 我总觉得小狐狸之所以遇到意外,就是因为我和老大违反了这个法则,可是,如果不这样,那么失去父母的小狐狸大概也会死去,我思考了许久,想到脑子打结,还是没想出个因果,也许,到最后,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我再也不想经历类似的悲痛。 所以当金狮子把那只失去母亲的金黄小狮子叼过来——它的母亲在与鬣狗的战争中死去了——扔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立刻往后退了三步,有些惊恐地看着小狮子乐地跌跌撞撞地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试图靠近我。 这种还在吃的生物,太可怕了,基本上有就是娘,给什么吃什么,问题是我没! 我悲惨的大叫一声,龇牙咆哮着威胁那只懵懂的小东西不要靠近我,可惜,它完全没有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我一爪子开它,又扑上来,一爪子开它,又扑腾过来,我火了,咬着它的小脖子把它扔到它父亲身边,它又颠颠地跑过来,我—— 我彻底无力了,谁让我对幼仔无能为力呢。 旁边的金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被小金上,在小金着我的时候,放心的倒头大睡,好像完全不担心我把小金扔在这,自己偷偷跑掉。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