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他订婚的消息。 喀— 关掉收音机广播,秦侬拿起她的设备,往秦宅后方的大庭院走。 上尉跟着她,一直跟着她,直到看见一只蝴蝶飞过林边小池塘。他兴奋跃过小塘跳入杂密的芦苇丛,然后开心穿梭追逐起刚刚那只拍着缤纷翅膀的小家伙。 草木扶苏的庭园中,脚踩过树叶发出窸窣声。秦侬戴着耳机亦步亦趋侧耳,拿只套着防风罩的形麦克风,专注着收集周遭声音。 虫鸣、鸟叫,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音律混合进入她的集音器,同时也包括她的导盲犬「上尉」的入声。很High的家伙横冲直撞后又奔向庭院另一头,环境终于清静一些。 停下脚步,她闭上眼,集音器里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自然乐章。 叁年前,秦侬开始用耳朵培养了这个兴趣,当医院宣布她再也看不见时。为了让自己转移情绪,她试着用不同的官去重新认识世界。 听着,杂讯被洗涤,心绪缓缓平静。 但光散在她身上的温暖突然弱了。 纤细身形覆盖上高大影。 受到光的变化,秦侬张眼,呼中,空气随风飘来莎草混入乌木的香气。她长睫动了动,向左拐个弯,继续走。 “砰—” 才二步,她就撞上了东西。 正确说法,是那东西撞上她。 头上耳机歪了。 “明明知道我来了。” 声音从她手里的麦克风传入,低沉、超频的音量差点没把耳膜震破,她促拉下耳机退步,却一脚踩入一个土洼。 撞上她的东西,男人,机灵地一手抓住差点下坠的麦克风,另一手完美捞住脚步不稳的她。机器高举在他手上,而她在他身上。 “小心。” 男人人的嗓音沁入耳。 立体轮廓在光下划分得更分明,他脸部线条张狂展开,身上的黑细纹衬衫也是。领口敞着,合身衣料还是拉出细褶,有些包裹不住他刚毅的口。他从来不走路线,尤其在她面前。她逃过视觉的作用,却还是被味觉侵略。 他浓烈男的气味里,总夹带着清雅乌木古龙水的香气。 “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他当然不是翻墙进来的,她知道。能让他进入秦家大宅的也没别人了。他又收服嫂的心了,再一次。想想昨天以前,嫂还对他很不,准的说是秦家从上到下都对他很不。但今天,当爆炸画面放送至全国时,他的态势叁两下就被扭转了。 也包含秦侬的态势。 「她是我的未婚。」 几乎用昭告天下的方式,在各大媒体面前。 他没稍微提醒一下任何人,不管是当事人、间接人或关系人。任是他的代名词,但他从没因此遭受到任何惩罚,果然是被老天宠的男人。 然后他宠她。 依照约定,暂且称为约定吧。其实他只需要在人前表演,她不是很明白,为何他在人后也把戏做足。 “放开我。” 她说。他总之离她太近,现在也一样。 他没答应,自顾自瞅着手上刚刚被他拯救的麦克风道,“在录什么?” “虫鸟的声音。” 她回,推他。 “做啥?” “喜。” “你喜ASMR?” “那是什么?” 她没懂。 他眼滑过。 “ASMR全名为Autonomous?sensory?meridian?response,即自发知觉经络反应,俗称「颅内高」。” 他给她的解说,不怀好意。 她警惕起来,想起以前曾看过这样的报道:ASMR是一种通常从头皮开始,并向下移动到颈后及脊椎上方的发麻觉。它是皮肤觉异常的一种愉快的形式,能藉由视、听、触、嗅等知刺引发,在颅内、头皮、背部或身体产生的一种愉悦的放松状态。 从他口里说出这种「高」一定没那么纯粹。 “这不是什么ASMR,只是单纯的白噪音。” 她说完,手摸起来。 他没动,就让她摸。她的手指碰上他的、他的肩,再移到他的臂膀,他表情愉快,手中机器越举越高。 “欧卡诺!” 秦侬抗议,他俩的身高毕竟不是同一个档次。 “再踮个脚就拿到了。” 他鼓励她,她高兴不起来。 “给我。” 才说完,一股热就印上她。秦侬猛别过脸。 没停止,他非常无赖地又啄向秦侬的颈。 不是吻,是允。他的连续没间断地匍匐,从颈到耳后,肌肤贴着肌肤发出黏濡融的声音。 身体紧绷起来,她呼急了。 他磨红的瓣落在她光滑的下颔上,抬眼,“这是我送你的特别版ASMR,你颅内高了吗?” ~~~~~~~~~~~~~~ 《卡侬》2,作者:Moos,发-布-于-p-o-1-8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