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本在厅堂陪娘家亲戚,得知亲家母在杏花房里,遂过来相请。 那几个妇人原是张婆子怕儿媳妇一个人在房里闷着了,特意安排来陪杏花说话的。 这会儿见杏花有亲姐妹陪着,几个妇人也都离开了屋子。 雪花杏花已将采绿当成亲妹子,没有外人在场,姐妹几个就更自在了。 说了一阵热络话,榴花忽记起还没问三个小婴儿的名字,便道:“二姐,三个小家伙的名字取好了没?” 杏花摇头,答道:“还没,公公和你姐夫想了许多出来,可就是没有合意的,说今天人多,让大伙帮着想想。” 榴花听着这话,心中暗叫不妙,今天来的人都目不识丁,能想得出好名字来才怪,肯定是跟自己的一样土到掉渣。 然而,她还未腹诽完,上最小的女婴却突然哭啼着醒来了。 杏花急忙上前将闺女抱起来,轻轻摇着,柔声哄着,可并未见效,她以为闺女是饿了,便解衣哺。 小女婴对近在嘴边的粮仓不兴趣,仍是啼哭不止。 她这一通哭闹,另外两个男婴也醒了过来,跟着一起哭。 三婴齐啼,哭声震耳。 雪花见状,赶忙去将其中一个男婴抱了起来,并提醒杏花道:“莫不是了吧?” 杏花醒悟,紧忙解开襁褓,探手一摸,果然了,遂去拿布来换。 上的男婴无人理会,哭得更厉害了。 榴花正想去抱,却见采绿笑道:“我来吧,我还没抱过这样小的娃娃呢!” 榴花止步,正好她也没有哄小婴儿的经验。 “小家伙乖,采绿姨姨抱抱,不哭不哭了哦!”采绿抱起男婴,学雪花那样轻轻拍着。 杏花换好女婴的布,小女婴很快就停止哭闹,咂几下小嘴,又睡着了。 只是她那两个哥哥跟较劲似的,一个哭得比一个大声。 大妹二妹忽然觉得小弟弟小妹妹好麻烦呀,只会哭,一点都不好玩。 雪花估摸男婴也是了,便将怀中的小男婴放在上,解开襁褓一摸,果不出其然。 采绿看见,依样画葫芦。 结果显而易见。 杏花苦笑道:“这三个小东西,要睡一起睡,要也一起,真是会折腾人。” “一胎生的,心意更容易相通。”雪花一面说话一面换布,手法比杏花娴得多。 采绿手忙脚,引起小男婴不,哭得更加凄惨。 “怎么了,怎么了,三个娃娃怎地哭得这样厉害?”张婆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娘,三个小东西一齐了,换好布就没事了。”杏花解释道。 张婆子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了啊,那行,娘去忙了。” “亲家大娘只管放心去,您的宝贝孙儿有亲娘和我们几个姨看着,保管丢不了。”雪花笑着打趣张婆子。 “嗨,我是听见三个娃儿哭闹得厉害,就过来看一眼,哪里就担心了。你们姐妹几个接着玩吧!”张婆子笑眯眯地说完转身走了。 “亲家大娘等等我。”榴花记挂为三个小家伙取名的事,想先过去跟张老汉、张家安沟通沟通。 来到厅堂,里面的人果然正在讨论此事。 榴花安静听了会,情况跟她预想中的一模一样,没一个拿得出手的。 张老汉跟张家安神情沮丧,原指望大伙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取的名字比自己的还不如。 “各位叔伯婶子先静一静,听我一言。”榴花实在看不下去,出言打断众人。 这些人都知晓榴花的身份,遂停了声望着榴花。 闹哄哄的厅堂安静下来,榴花清了清嗓子,道:“我是小辈,本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嘴,但取名是大事,三个小娃娃又是我外甥外甥女,我这个小姨不得不关心。” 张家的亲戚皆说“应该的”。 张家安见状灵机一动,对榴花道:“小妹,你是有大本事的人,不如名字就由你来定吧!” “对对对,就让榴花来取。”张婆子附和道。 张老汉也点头赞同。 榴花轻轻摇头,笑着道:“在座的都是长辈,我一个晚辈怎好越俎代庖。我这里拟几个名字出来,合不合适还是由各位叔伯婶子来定。”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且给足了在座诸人面子,大伙都说好。 榴花看向赵敬,道:“大姐的两个孩子名叫笑莹、乐莹,寓意吉祥又好听,二姐的孩子不妨照着来取。” 赵敬面得意,大妹二妹的名字,他可是请城里最有名望的学者取的。 在座诸人面面相觑,寓意吉祥又好听的名字,他们可想不出来。 “小妹,你的主意很好,就按你说的来。”张家安赞同道。 榴花扫视了厅堂里的人一遍,正道:“二妹的名字中有个乐,我取乐字想了几个名出来,两个男娃叫乐平、乐康,女娃叫乐欣,欣为欣之意。” 她本来设想乐平为乐安的,只安字跟张家安重了,只得用平字代替。 乐平、乐康、乐欣! 张家的亲戚反复咂摸,无法领会其中的含意。 快乐、平安、健康,欣。 只有孩子快乐、平安、健康的长大,爹娘才会欣。 张家安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很快领悟榴花的心思,大喜道:“还是小妹聪明,这名取的好。”说完,向众人解释名字的含意。 “我就说让榴花取嘛,你们取的名字都比不上。”张婆子听了张家安的解释,笑得和不拢嘴。 张老汉含笑点头。 其他人看张家三人都称赞榴花,而自己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名来,便只得赞同。 三个小婴儿的名,就此议定。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