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送姑娘走远,赵敬突然醒悟过来,一拍脑门道:“咱们忘记问她的住址了,万一她不来怎么办?” 说着,就要上马去追。 “别去了,赵大哥。”榴花喊住赵敬。 赵敬回身看着榴花,不解地问:“妹子,你为何不让我去追?” 榴花淡淡一笑,解释道:“我刚才仔细观察过那位姑娘说话时的细微神情,她所说之事应当不假。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出来大街上任人欺侮?我是故意不问的,她不来就算了,咱们当行了一回善吧!” 赵敬闻言笑道:“人是妹子你的,你既然都这样说了,赵大哥我还能怎么着。” “施恩不图报,但愿她后的命途能平顺一些。”榴花叹着气摇头,进车里去了。 赵敬随即也上了马,二人继续赶往詹家。 因路上耽搁了时间,榴花和赵敬赶到时,来贺喜的宾客已到了不少。 詹家今到处喜气洋洋,就连墙外的树上都挂着红绸布,可谓奢侈至极。 身着新郎官大红喜袍的詹衡熠在门内客,人逢喜事神,他本就俊朗,一身红衣更衬得眉疏目朗,神采飞扬。 “詹大哥,恭喜恭喜!路上有事耽搁了,来得迟了些,詹大哥莫怪!”榴花进门后先道喜。 赵敬也行了个抱拳礼,道:“詹公子新婚之喜,赵某来迟,还请海涵。祝詹公子与夫人百年好和,永结同心。” 詹衡熠笑如风,拱手回礼道:“新娘子还未到,二位来得一点都不迟,快里面请。” “多些詹公子不怪!”赵敬说完先往里走去。 “詹大哥,我也先进去了。”榴花向詹衡熠欠欠身,随在赵敬身后。 “榴花妹子等等。”詹衡熠叫住榴花,然后小声说道:“知府大人在偏厅等你,说是有事要找你商量。” “知府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啊?”榴花凝注脚步,一脸茫然。 詹衡熠又道:“你去了就知道。”接着吩咐身旁的小厮圆儿:“圆儿,你带榴花姑娘去偏厅见知府大人。” “是,公子。”圆儿应下,过来对榴花道:“榴花姑娘,请跟小的来。” 榴花点点头,腹疑问地跟着圆儿去了。 因办喜事,詹家到处人来人往的,榴花跟着圆儿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 田知府此时就在厅里等候。 圆儿将榴花领到就即刻退下了。 田知府见榴花来了,眼睛顿时一亮,笑呵呵地道:“哎呀,榴花姑娘,你怎地才来呀,让老夫好等。” 今赴喜宴,田知府穿的便服,这会儿也不称本官。 只是不穿官服的官他还是官,因此榴花还是按规矩行了礼,并道:“大人唤民女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来来来,榴花姑娘过来坐下说。”田知府指着旁边的座椅客气地说道。 “谢大人。”榴花起身,走过去坐下。 “是这样子的。”田知府斟酌着开了口,“去年我就将你有矿山的事上报朝廷了,近有公文下来,过一阵子上头便会派人前来考察情况。我今喊你来,是想问问你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形,顺便通知你提前准备好接待的事宜。” “朝廷怎会对我的矿山这样重视呢?”榴花诧异道。 田知府释疑道:“连年征战,军备损耗太大,若不及时补充,倘若那些才收伏的外邦小国又生事端,我们这边便会有麻烦,上头之所以如此重视你的矿山,正是如此。我估计这回来人,多半也是与你商谈买矿的事。” 榴花听完心中豁然开朗,将矿山开采的进度如实告知了田知府。 “才一百多矿工哪行,这也太慢了,你得想办法赶快多招些人才是。”田知府督促道。 榴花为难道:“我也想多招些人啊,但是工人住的屋子还未修好,人招来了往哪放呀?” 田知府思索了一下道:“赵敬不是还带着人在你那边修路么,我一会跟他说说,让他些人过去先帮着盖屋子。” “多谢大人,您真是位民如子的好官。”榴花大喜,赶忙给田知府送上一顶高帽。 田知府高帽戴得舒适,哈哈一笑,道”榴花姑娘如此夸赞老夫,老夫惭愧。“ ”大人体察民情,一心为陵州的百姓劳,的确担得起民如子四个字。”榴花正道。 田知府心里极为舒坦,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我身为陵州百姓的父母官,为治下民众排忧解难乃事分内之事。榴花姑娘切莫再要这样说了,传扬出去,外边的人还以为老夫在为自己脸上贴金。” “大人教训的是,民女知错。”榴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起身请罪。 “榴花姑娘年纪尚轻,有思虑不周之处是正常的。”田知府面微笑,大度地表示不计较。 榴花心领神会,“谢大人宽宏。” 田知府抬手示意榴花坐下说话,接着又问了一些矿山上的事。 榴花正在说着,只听外头传来了震耳聋的鼓乐声跟喜炮声,是新娘子到了。 “榴花姑娘,咱们就先聊到这,别的晚些再说,省得误了新人拜堂的时辰。”田知府今儿是主婚人,就此掐断了谈话。 “是,大人。”榴花起身道。| 随即,二人一块往外头的正厅里去。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