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苒听到头顶的声音,好像又有人上台了,她来不及多想,急忙跑出去。 蒋予淮已经讲完了话,现在是优秀员工上台与领导合照环节,台子两侧站了两排人,被念到名字的便上台,此时台子上面已站了不少人。 徐希苒担心发生意外,她很快在台下找到了蒋予淮的助理阿文,徐希苒急忙走上前小声冲阿文道:“阿文,你快去台上告诉蒋先生,让他赶紧从台子上下来,这台子搭建得有问题,很容易发生意外。” 阿文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此时上台子的员工已经越来越多,徐希苒很清楚她突然跟阿文说这些他有疑惑也很正常。徐希苒骤然看到调音师台上的话筒,她担心再不及时阻止事故就会发生,她急忙走上前拿过话筒说道:“大家先别上台。” 主持人正照着名单念优秀员工的名字,徐希苒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她打断了,周围热闹的气氛也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一脸疑惑看向徐希苒。 徐希苒突然被这么多人注视,紧张和胆怯瞬间笼罩而上,可她已经来不及去紧张了,她用最快的速度组织好语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请大家先不要上台,在台上的人也有序下台,我的一位工程师朋友无意间发现这台子下面出了一点问题,如果太多人上台会造成倒塌的危险。”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徐希苒还没有在天行员工面前亮过相,别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听到周围有人小声说道:“这人是谁啊?捣的吧?” 已经有宴会管事模样的人对身边的人吩咐:“保安在哪里,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如果是捣的把她请出去。” 在一阵议论和小范围的动中,台上的蒋予淮发话了,“大家不要慌张,现在先有序下台。” 大boss都发话了谁敢不听,台上的人果然分成两路从台上下来,徐希苒见大家都安全下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下了台的蒋予淮面有些凝重,他冲阿文吩咐:“让宴会负责人立刻来见我。”蒋予淮吩咐完又向徐希苒招了一下手,徐希苒将话筒还给别人,道了一声抱歉,她匆匆赶到他身边,蒋予淮问她:“怎么回事?” 徐希苒便将程云启带她到台子底下,告诉她少了一颗螺丝的事情跟他说了,蒋予淮听完点了下头,先带着她出了宴会庆典现场,这会所中有蒋予淮的休息室,他带着徐希苒来到休息室,没一会儿阿文就将宴会的负责人叫来了。 负责人自知情况紧急,已经吓出了一身汗,负责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蓝制服挎着工具箱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副诚惶诚恐跟在他身后。 蒋予淮冲他道:“今天的宴会是你负责的,那台子搭得有问题,你没让人检修过吗?” 负责人吓得哆哆嗦嗦,脸上却出被冤枉的表情,“蒋总,我哪里敢啊,为了这次的庆典我每天殚竭虑的,生怕哪个地方出纰漏,台子我也检查了好几次了,没什么问题啊。” “你既然说没问题,那我们便一起过去看看。” 原本熙熙攘攘的后台此时已经被清空了,蒋予淮带着几人进来,他小声问徐希苒:“程云启告诉是哪个地方有问题?” 徐希苒走到台子下面,大概指了一下程云启跟她说过的地方,说道:“程云启告诉我,这里少了一颗螺丝。” 那负责人沉着面冲那中年男人道:“怎么回事?” 挎着工具箱的中年男人在台下看了好几眼,说道:“没有少啊!打了孔的地方都拧了螺丝的。” 徐希苒见他说得笃定也不疑惑起来,她道:“你们稍等,我让我朋友过来。” 她拿出手机打程云启的电话,可是程云启的电话却关机了,徐希苒试了几次都打不通,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怎么了?”蒋予淮问她。 “程云启关机了。” 旁边助理阿文说道:“蒋总,今天铁路局的严副局也来了,他是程云启先生的领导,他在进铁路局前在中建做过,这种小工程也难不了他,要不让他过来看看?” 蒋予淮点了一下头,没一会儿阿文就带着一个微胖的男人进来,他和蒋予淮寒暄了几句,听到情况之后,走到那台下看了看,检查得很仔细,一边检查一边还用手丈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台下出来冲众人说道:“这台子没什么问题,结构也很严谨,风险系数不大。” 如果说那负责人和蓝衣服的工人在狡辩的话,程云启的领导总不可能一起狡辩吧?徐希苒瞬间有一种被戏的觉,程云启信誓旦旦告诉她台子出了问题,而她也信了他,可是他突然消失不见,手机也关机,很难不让徐希苒怀疑是程云启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故意耍她? 氛围一时间变得尴尬,蒋予淮倒也没有多问,他道:“没问题便好,关乎所有人的安全,紧张一点也在所难免,辛苦各位了。” 其他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蒋予淮在徐希苒肩膀上捏了捏以表安,他道:“好了,我们先回去。” 回到庆典现场,大概已经得知了这是一场乌龙,主持人已经在台上活跃气氛,一切已经恢复如常。和员工合照的环节被打断了,蒋予淮还得重新上台,徐希苒也回到座位坐下。 才坐下不久,她身边的位置突然换了个人,徐希苒转头看去,对上阮觅雲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大嫂也来参加周年庆了,不过为什么不坐到前面去,你坐在这里,别人都不知道你是谁。” “我谁并不重要。” 阮觅雲又笑了一声说道:“大嫂,你虽然年纪小,可我们毕竟还叫你一声大嫂,好歹也做一点能让人心服口服的事情啊,你瞧瞧你刚刚的样子,若是让别人知道你是堂堂董事长的太太,你觉得别人会不会笑话你,会不会笑话我大哥?” 徐希苒一句话都没说,她不清楚这场乌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她没搞清楚就制造恐慌吗?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就只想保证蒋予淮的安全。 索她还没准备好让蒋予淮正式介绍她,别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说不准真像阮觅雲说的那样会闹笑话。 台上主持人开始叫名字,庆典又恢复了热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庆典还没结束徐希苒就先离开了,她给蒋予淮发了个短信,谎称身体不舒服,离开会所,徐希苒一直打程云启的电话,他的手机始终关机,徐希苒又去了一趟程云启家中,袁阿姨正好在家,她告诉他,程云启白天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徐希苒不知道程云启在搞什么,他是在故意耍她吗? 直到下午徐希苒才接到程云启的电话。 “抱歉希苒,我来北藤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平复,徐希苒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甚至听到他说在北藤都没有表现出惊讶。 “你去北藤做什么?” “我突然接到赵念嘉的电话,她生病了,有点严重,上飞机之后我关了机,一直忙到现在,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是出了什么事了吗?那台子没发生意外吧?” 此时徐希苒就坐在别墅楼顶的台上,她整个人窝在躺椅中,手上端了一杯花茶慢悠悠喝着,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她目光望着远处说道:“没发生意外,连你领导都去检查过,那台子没什么问题,程云启,我是真搞不明白你是几个意思。” “不可能!那台子一定有问题,徐希苒,我知道我平里或许不着调,但是这种专业的东西我不会出错的。” “或许吧。” 电话那头有人叫他的名字,程云启道:“我现在有点事情,我回去再清楚。” 徐希苒挂断了电话,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还有什么好清楚的? 蒋予淮回来的时候徐希苒还在楼顶喝茶,徐希苒见到他冲他笑了笑,“庆典办得很圆吧?” “嗯,很圆。” 他走过来摸了一下她的头问道:“好点了吗?” 徐希苒想起她离开前给他发消息告诉他不舒服,她道:“好多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庆典太忙了我也没来得及问。” “我也不太清楚,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程云启告诉我,台子搭建得有问题,人多了会有坍塌的危险。” “可是台子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你之后联系程云启,他也一直关机,你没怀疑过他吗?” “怀疑过。” “所以这件事是不是程云启故意的?他为什么故意告诉你台子有问题,然后又关机玩失踪?” 徐希苒知道蒋予淮想说什么,说真的她一开始也怀疑过,她道:“程云启接到他前女友的电话,好像他前女友生了重病他着急过去看,所以才关机了。” “你相信了?” “我一开始也怀疑过他,不过我担心如果真有问题了你出事怎么办,为了万无一失,我只能选择相信。” 蒋予淮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道:“我还有点事情去处理。”他收回放在她头顶的手,转身离去了。 蒋予淮回到书房,从屉里拿出一个烟盒,丝绒包裹的烟盒很致,烟盒中躺着一排雪茄,他随意拿了一点燃,蒋予淮没有烟瘾,平时也不怎么烟,只有心烦的时候会上一。 将雪茄点燃狠狠了一口,他拿出手机给阿文打电话。 “事情调查过了吗?” 阿文道:“检修人员中有一个确实有嫌疑,不过这个人嘴很紧,不管怎么套都不说实话。” 蒋予淮道:“重点去查一下蒋知秋,看一下这个人跟他有没有联系。” 徐希苒给蒋予淮泡了一杯咖啡送过来,书房的门没有关紧,徐希苒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就听到门里传来蒋予淮这句话。重点调查蒋知秋?徐希苒在心中猜测,予淮哥谈论的是今天这事吗?跟蒋知秋有关? “来了就进来。” 门里响起的说话声拉回徐希苒的思绪,徐希苒推门进去,蒋予淮已经打完电话了,此时正靠坐在老板椅上望着进门的她。 徐希苒看到他指尖夹着的烟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蒋予淮烟。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修剪得很干净,雪茄被夹在指尖,好看得像一个雕刻致的艺术品。 “我刚刚听予淮哥讲电话,是在说今天的事情吗?” “嗯。” “予淮哥怀疑今天这事跟蒋知秋有关?” “我出事了他的收获最大,我自然第一个怀疑的是他。” 徐希苒点了一下头,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蒋知秋做的,那他也太狠了,她知道蒋家这几个兄弟虽然表面团结友,但私下里互相争斗,毕竟这么大的利益摆在那里,谁不想争,可他没想到,为了利益,作为亲人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所以予淮哥也相信台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是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一点防备心没有什么不好。” 徐希苒见他夹着烟猛了一口,她道:“我之前都不知道予淮哥是要烟的。” “你介意我烟?你不是暂时不要孩子吗?” “……” 徐希苒面上一红,他……怎么就突然说到孩子了,这跟要孩子有什么关系? 蒋予淮又道:“你若是想备孕,我以后就不了,要备孕吗?” “……” 第38章 .38 我喜你 徐希苒面颊更烫了, 之前徐希苒提出想晚点要孩子蒋予淮也答应了,他看上去对要孩子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今天突然这么直接问她要备孕吗, 徐希苒咬了咬, 说到:“予淮哥想要孩子了?” “选择权在你不在我。” 徐希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想先让工作走上正轨。” 蒋予淮点了下头, 说道:“时间不早了, 你先去休息吧, 我还要忙一会儿。” 蒋知秋怒气冲冲推开沈云骁办公室门的时候,沈云骁正坐在棋盘前独自对弈, 蒋知秋门也不敲就进来他也不生气, 捻着棋子慢悠悠落下。 蒋知秋忍着怒火问他:“这就是你的计划?” “你知不知道行兵布阵的时候生气是大忌?” “我现在在跟你讨论行兵布阵吗?” “商场如战场。”沈云骁斜着瞟他一眼, “更何况蒋予淮死了不是更好吗?” “我有跟你说过我要让他死吗?” “他可是你的对手,他死了,蒋家的一切就是你的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