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女孩玩了一晚又一晚的打仗游戏。大多时候只是小女孩一个人在说话,在玩沙,她偶尔也会参与,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微抬脚的动作,小女孩就知道她想怎么做,会惊喜笑道:“你真的很聪明,居然知道这样做。” 一个月后,小女孩要离开了,临行前又陪他看出。 “在这世上谁不是艰难地活着,”小女孩就像个大人一样对她说话,“但总有快乐的时候,比如现在。看到太光芒万丈的时候,你就想总有一天我也能光芒万丈,把那些害我的人全都照死了。” 她不笑出声,小女孩欣喜万分,“你终于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眼睛很好看。” 小女孩就像念诗般说道:“你的眼睛就像初升的太,光芒万丈。” 她大笑出声,这辈子还没这么笑过。 实在太开心,从心底泛起的极致愉悦,神奇般驱散了绝望的影。 “你以后长大嫁给我可好?”她暗哑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撕裂而出。 小女孩扑哧笑道:“好呀,只要你那时仍然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一被打,后面时间好像都被打了,哎,希望能尽快恢复正常时间更新哈~ 最近确实琐事多,哭~~ ——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9章 实际上,她和她都知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被绑木柱的她从未想过还能活着,小女孩也有自己的任务。 离开前,小女孩想握握她的手,却在松开她糙磨砺的掌心之时,无意中被生锈钉子划伤,赤目的鲜血涌了出来。 小女孩痛呼了一声,却在瞧见她担心神时又笑出了声,“哎,没事。” 小女孩竟伸出瘦削手腕,将出的鲜血喂给她喝,打趣似地道:“别浪费了,临走前的礼物。” 奄奄一息、极度缺水的她竟真凑过来,轻舔舌尖,像只乖巧猫儿将她伤处的鲜血全将舔尽。 出的光线带着金、橙黄照到了他们脸上。 他们仍看不清彼此的脸,面污垢,很厚。 但却看清了彼此的眼睛,光下,光芒万丈。 飘几百年来的魂魄第一次到了一种异样的情意,有关温暖,有关悸动,有关信任。 顷刻间,她被她染着金光的长长眼睫深深打动。 “你的眼睛就像初升的太,光芒万丈。”伊麦伯温柔微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将她猛地一下拉回现实。 四周仍是蜂巢冰棺石,昏黄的火把光照在他们脸上。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伊麦伯。 他手中仍拿着那幅极度惊悚的鬼王征战图。 “真正让我上的从来不是你刻意展示的才艺,而是你传递给我的温暖和生的勇气。” 他的目光转温柔,对她微笑。 她的视线转到他手中的图,“这到底是什么?我还没看完第三世。” “你不需要看完。”他浅笑道,“只需知道我们的故事。” “我有一点不明白,”她看着他,“照理我给你这么大的恩惠,你后来发达了怎么没回报我?” 第三世,她靠贿赂得了在君王面前跳舞的机会,可君王本没多看她一眼,后来她苦练厨艺,也没令君王对她另眼相看。 “我并未看清你。小女孩的你和成年后的你气质差别较大,”他似乎在斟酌语句,“当然,这并非你的错,而是为合我的喜好,你不得不穿上暴的舞裙,化上浓丽的妆,又只在我面前了一会儿,我没认出来。” 后来她虽练出一手好厨艺,得了他的召见,但被人冒名顶替,赶出王,更不可能与他有什么。 她气得好一会儿没说话——这么好的前缘,居然就让她错失了,如果来个挟恩图报的话,她何至于灰头土脸混到第四世? 他似是看出她的想法,似笑非笑地道:“又在想怎么达成你的任务?” “没。”她连忙道。 他笑得快愉悦,却不说话。 离开地下密室时,她问他:“这幅画是从哪儿来的?怎会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伊麦伯家族祖传的一幅画,”他含笑道,“没想到吧,冥冥中自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我与伊麦伯连在一起。我查过了,有文字记载以来的伊麦伯的最早祖先临终前说过,很久以前,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卫兵统领,后来在战场上无意中救了一个鬼魂上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鬼魂上将,而是一个出身巫师世家的具有绘画天赋的鬼魂上将,不愿欠下人情,便将这幅画送给了其父,因画作极其出,且来历不凡,便被当作家传之宝传到现在,没想到成了我了解过去的一个桥梁。虽然我在遭逢大难时曾见过一些片断,但远没这幅画的细节多。” “你是如何拿到这幅画的呢?”她问。 传家之宝肯定是不能轻易见到的吧,就算你是子孙后代。 他笑得促狭,“伊丽莎看上我的原因,便是我的眼神与这幅画的鬼王有几分像,后来我从伊麦伯的身体里醒来,她便给我看了这幅画。她是从祖母那里得知这幅画的,悄悄去储藏室找到了画,一下惊为天人。” 这场惊天动地的换身、重生、逃难之事居然缘起一个贵族少女的情窦初开——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她颇为忧虑地说,“你和她现在是孪生兄妹,恐怕很难结婚。” 当然,他们也很难,可他跟孪生妹妹更难。 他的笑意浓郁得几近溢出,“我将所有账册给你,原本以为你会很忙,可现在看来不够忙,否则哪有空闲这个心?” 她愣了一下,“这个,我……” 他一把搂紧她的,柔情款款道:“真有空不妨好好养下身体,我们生个孩子吧,我把所有钱和资源都给你们。” 她的身子猛然一颤,整个人懵了,“不用……这么客气。” 他大笑,笑声朗无比。 *** 或许冥冥中真有一种力量,环绕着你我他,把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我们牵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没人知道下一步剧情会如何发展,也没人知道我们今后的命运会如何,就像被蒙上双眼般跟着时间走上铺碎石子的生命旅途。 她有时真的很诧异造物主如此安排,是真的诧异,将两个原本完全无可能集的人联系在一起,这种觉太奇妙,也太诡异。 很久以前,她初次见到伊麦伯时只觉得他很悉,没想过他会是前皇帝,就像从未想过夏天会下雪一样。 她和他曾坐在大雪飘飞的帝奥斯皇屋顶上,一起谈天说地。她还对他对说起《三国演义》的故事,却做梦也没想到原来许久许久以前,她还给他演示过《三国演义》的战略游戏,那是前世今生的故事,却是似梦犹真。 是不是冥冥中真有这样一种力量,用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们推向不可测的远方,无论结局或悲或喜,总之是出人意料。 可她又不是一个完全的宿论者,不愿真的相信命运。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真的可以战胜很多东西,人定胜天,可有时又出乎意料地软弱,觉得无法克服前路出现的种种困难,臣服在自己灰暗的心理暗示之下。 她该怎么办?他已知她的任务,他不可能和她结婚,哪怕她给他生下孩子,也无法获得一纸婚书。 显然不能再用强迫的方法,她没有这种力量。他白天将自己保护得紧紧,还有个痴心妹妹牢牢守护他,她没有机会。 她有时在想是不是算了,真的。他的妹妹为他付出了一切,牺牲了哥哥,赌上了家族命运去帮助一个前国君复活重生,用自己的全部去一个男人,如果不能获得一纸婚书,会不会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她不了解这个妹妹,就像不了解这里的女人。她们对她而言是面目模糊的,就像她对她们而言也是面目模糊的一样。 所有的女人都是从她身边匆匆而过。她们全是为男人而活,成为子、母亲、姐妹或某种工具,却唯独不是她们自己。或许是一种悲哀,对她们来说却是伟大。 或许这真的是一种伟大吧,成为子、母亲、姐妹或其他,只希望这种伟大是她们内心渴求成为的伟大,而不是被别人强迫的伟大。 油画事件后,她有段时间没见着伊麦伯,或者说,艾德诺。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当然,她也没时间多想,因为等着她看的账册实在太多了,简直堆积如山。她严重怀疑艾德诺是不是故意的,为了不让她闲下来胡思想,故意安排一大堆事给她做。 从早看到晚,没有一刻得闲。偶尔睡前偶尔空四处逛逛,不一会儿便有侍女抱来几份新的财务报表。 这、完全不想让人活的架势。 这家伙是深谙暖思i真理的人。 又过了两,她突然被告知要出发去黑城堡。 她那时清晨刚醒来,只得匆匆洗漱,换上防水黑连衣长帽,在被一众卫兵和侍女环拥下出了黑密道。 与出口相连的是一片湖泊,她所在的山恰在湖底。 在众卫指引下,她游入一条狭长的游船,进入舱内没多久,游船就迅速向前冲,很快冲出湖面。 虽穿着防水黑连帽长衣,但她的里衣和头发还是微微浸。 但她没在意这些,许久没有出地道,刺眼的光线漫天而来,即使双眼早蒙上黑丝带,仍被这光刺得有些晃眼。 早已守候在湖边的一众侍女立刻她入帐,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为她换上干净衣物和擦干头发,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才上了黑马车。 刚取下黑丝带的她能微微适应光。幸而是绵的雨天,天空灰蒙蒙的,黑云与乌去织,才让光线不算太恐怖。 一路上她一直闭目养神,极少睁眼,待到达目的时,已完全适应光。 在众卫和侍女团团围住下,她下了黑马车。 仰首看向古老陈旧的黑城堡,她有种恍如隔世的觉。上一次在这里她还只是个侍女,现在似乎排场惊人,缓缓放下来的吊桥上居然还铺上了漂亮的红地毯,城堡大门两边还跪了前来接的众仆。 这…… 也太夸张了吧? 当她走上红地毯上时,一众卫兵和侍女紧紧跟在身后,保护姿态十分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抱歉~~近期可能有点麻烦,哎,白天只能抢着写,完全在跟时间争分夺妙,但还是挨到了现在~~最近琐事惹人厌~~ —— 第130章 进入黑城堡,烘暖的地龙气息扑面而来,驱散雨天气的冷。 枝形吊灯的火光照在铺往前方铁座的火红地毯上,这中火红比起以前的黑地毯,更加诡异,更加妖异,同样透着苍白的觉。 城堡的主人换了,陈设自然也换了。厅内的壁纸、桌椅还有壁灯全都焕然一新。壁纸由灰暗的颜换成大气的暗金,桌椅换成隐透哑光的深红橡木桌椅,壁灯全换成羊皮纸灯,有点像帝奥斯廷的灯。看来,艾德诺还是对帝奥斯颇为怀念,当然,他这一世本来就是帝奥斯人。 她也一样,她也算帝奥斯人,也喜这样的灯。 她只在大厅待了一会儿,就穿过与大厅相连的土坯走廊,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前方自有城堡总管引路。当初高高在上的总管现在一脸赔笑地,就像陪着大人物般带着她往前走。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