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樊看晓颂从宿舍楼里出来,伸手给她拉行李,“晓颂,大巴车在门口那,我订好了。咱们快上车,这里太冷了。” “不用,我男朋友送我过去,不用麻烦了,学长。”晓颂把行李拉回去,给程望舒打电话。 陈思樊脸有点不好,还是一步叁回头走了。 走出去十几米,看到一辆黑奥迪擦身而过,车子很少能开到学校里面,他有些诧异地回头。 穿着灰风衣的男人下了车,身姿拔。接过晓颂手中的行李,她完全顺从地松开手,让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给她拉开车门。 受到视线,那人遥遥看他一眼。 陈思樊连忙转头往前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却见那人已经上了车,仿佛只是不经意投来的一眼。 那辆车再次与自己擦肩,他看到了副驾驶上坐着的晓颂。 飞机票学校报销,可是他们以学生的财力最适宜坐大巴去机场。 大巴拥挤,气味混杂,不比私家车干净敞亮,还是名牌。 他们还没分手。 陈思樊的心里一阵浓浓扭曲的自卑。 工作还要接女朋友,他一定很不耐烦吧。 这一次来接她,程望舒很沉默,只是接过她的行李,不发一语送她上车。车上气氛凝滞。 晓颂低着头捻着衣角。再次包裹进他的气味里,她简直不上气,全身发软发热,外界的冷空气全然隔绝。 但他们现在在冷战吗?她心里难受,又有点想哭了。 到机场的路不算顺畅,有些堵车。程望舒停了车,打上双闪,并没有让她下车的意思。 “什么时候的飞机?” “八点十分。”她像小学生一样立马回答,眼神垂落飘。 还有半个小时。 他细细密密看着她,百般情绪夹杂在心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瘦了点。” 晓颂落下泪,把头扭过去,却被一只手强硬扳住下巴。 温热的指蹭下她的泪珠,到底还要安检、检票,他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抱住她。 “加油。” 低沉的、好听的声音落在她耳畔,的。她点头,千言万语都没法说出口。还是下了车。 两人第一次的冷战就这样温的开始了。 晓颂自尊和不安作祟。程望舒对假想敌的烦躁快要冲破勉强保持平静的外表,如果不是残存的冷静,真想把她锁在身边、眼里只有自己为止。 复赛和决赛很顺利,他们拿下了全国二等奖。 晓颂第一次参加比赛,成就很高,迫切想要和重要的人分享。 程望舒打电话祝贺了她,他还在天津没回来。 “明天回。周末一起吃饭吧。” 周末,周末司河的男朋友过生,想要请她们宿舍吃个饭。 晓颂再次拒绝,程望舒心脏都要停跳。青筋凸起,气得笑开。 原以为境况好了些,没想到依旧这样。 “比赛结束了,还要忙什么?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他的声音出奇冷淡,谈恋以来晓颂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口吻,心里委屈又生气。 他这样问,不觉得心虚吗?他不是也有很多事情不告诉自己吗?她只是恐慌,害怕他不要她,他本不知道自己心里多难过多挣扎! 话赶话,她带着哭腔,口不择言,“我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的。” 她多平静,她多残忍。 程望舒捂了捂口,强着扑通扑通的心跳,深呼一下,“恋不就要坦诚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是啊,坦诚,你坦诚吗?” 她语调还带着鼻音,哭得他心都碎了,又气愤她对自己的反问,他哪里不坦诚,他的心都快要剖开给她看了。 远在天津没法回来,他避免矛盾升级,勉强镇定地挂了电话。“我们都冷静一下。” 舍友的男朋友已经请她们吃饭,程望舒却还连她们的面都没见过。 她坐在出租车上时,脑子里还都是昨天的那通电话,连司河不同寻常的打量都没发现。 “你和男朋友吵架啦?”司河在她旁边问,晓颂勉强笑一下,摇头。 司河了然,她就说嘛,不般配。 其实这样更好。她微微笑了一下,在手机上打字。 没想到出租车开到了一个会所一样的地方,晓颂、安安和欣芸挽着彼此,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不出的不自在。 走廊里很安静,隐私极佳。服务生关门开门间带出靡而喧哗的声响。 晓颂脸变了,攥紧了手机,下意识到浓浓的不安,眼疾手快给程望舒发了定位。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想撤回消息时,网络已经完全断开,她身上出了层冷汗,推推安安。 “你还能上网吗?” “这里就是没有网络。往里走都是些大人物,些什么多不好。” 司河回头,带着点儿轻蔑,又有点奇怪的羡慕。 张衡的发小竟然看上了她,那家里可是副厅级背景,她这么漂亮,也难怪。过一会她就会谢自己对她的帮助了。 “不行,我们还是走吧,我作业还没写完。”欣芸有点不安,汗都竖起来,搂着二人就要往回走,却被服务员拦住。 “干嘛呀!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还是不是舍友啦。”司河跺脚,撅起嘴,“都到了,很安全,怕什么呀。” 销金窟,名利场 晓颂:害怕 程望舒:……该打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