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孩子似乎跟薛青义很投缘,有时哭闹起来两人怎么都哄不住,但只要到了薛青义手里,很快就不哭了,甚至还会咯咯笑。 苏禾发现,薛青义看孩子的眼神也透着光,那种觉有点奇怪,就好像是……圣父? 薛青义领了任务,很快出答卷,给孩子取出许承毅。 许戈觉得好听有意义,苏禾没有什么意见,笑道:“谢谢先生赐名,希望人如其名,有个好将来。” 子过得很快,眨眼间月,苏禾也坐完月子。 许戈没有刻意隐瞒孩子的出生,但也没有对外公布,毕竟京都朝局不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心的事偷着乐就行。 月酒是在萧府办的,并没有请外人,就许戈几个加上萧家人,总共摆了两桌。 薛青义送了许承毅长命锁,还有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办完月酒,一行人踏上回番禺的行程。 苏禾刚出月子,薛青义身体不好,许戈命人准备宽大舒适的马车,并且放行程,足足五天才回到封地府邸。 阔别数月,再回来有股说不出来的亲切。 隔壁的院子修葺一新,管家在后院开了道门,薛青义随时可以过来,不必走前门绕远路。 一行人低调,但耐不住有心之人,回来板凳还没坐热,孙鸿带着岭南一众官员前来造访,恭贺清乐侯痛击敌寇取得大捷。 自己的地盘,以后少不得要经常打道的,许戈入乡随俗融入本地官圈,连着应付好几天才安静下来。 同样,薛青义府前车马水,不少官商贵勋皆想一睹儋州居士的风采,看看这位研制望远镜跟黑火药,凭一己之力助新任节度使赢得海陆两战大胜利的能人异士。 奈何薛青义抱病,不管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一视同仁闭门绝客。 孙鸿是个有耐心的,而且朝廷的人已暗中接洽,只要能说动儋州居士将秘术献给朝廷,他有望调任京都进入政权中心。 他热衷追求权力,即使与贺家结亲在岭南如水得鱼,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但到底是蛮夷之地,与京都相比不值一提。 偏偏他怎么示好,薛青义始终不为所动,不有些恼火。 要不是隔壁刚好就是侯府,孙鸿还想使些手段让他尝尝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滋味。 哄完媳妇跟儿子,许戈走后门进薛青义的院子,见他身体有好转,不由煮茶对弈。 许戈如今是儿子奴,刚刚被儿子滋了泡,非但不嫌弃还跟薛青义炫耀起来,“承毅虎得很,一泡把我整条子都了。” 薛青义只有阿跟阿力两个仆人,院子冷清的可怕,哪哪都没点人气。 炫耀完儿子,许戈把主意打在薛青义身上,“先生如此年轻,为何不早娶?” 薛青义执子落棋,淡笑道:“我的身体哪天去了都不知道,何必连累他人。” “有苏禾在,你再活二十年都没有问题。就是老独处,你才会胡思想的,娶房媳妇生个儿子热闹了。”许戈极力劝服,“我以前也觉得自己会孤独终老,但遇到苏禾就全变了。还请先生听我一言,媳妇孩子热炕头,生活才会滋味,到时指不定你还后悔自己成家晚了。” 面对许戈的执著,薛青义却显得寡淡,“侯爷不必劝我,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就不去祸及他人了,否则哪天撒手西去,留下孤儿寡母多可怜。” “我视先生为兄长,真要是走到那一天,我会替你照顾家人。”许戈急切,“我会一视同仁,苏禾跟承毅什么待遇,你的家人便是什么待遇,难道先生不信我?” “我自是信你。”薛青义淡然,“但我清静惯了,不喜他人来打扰生活。” “那是你没尝试过,等试过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怕他没完没了,薛青义连忙岔开话题,“岭南虽说偏安一隅,但实则鱼龙混杂尔虞我诈,你外来之人占了他们的地盘,别看表面对你恭敬有加,实则自有算盘,加上你刚来就稳定岭南局势,朝廷对你的戒心更重,他们见不得你跟本地官员打成一片,背后肯定要下黑手的。” 最有可能的手段,就是利用当地官员平衡制许戈的势。 “先生不必担心,这帮官员在岭南这么久,没几个的股是干净的,他们于我而言还不足为患。”待边境稳定下来,一个个收拾便是。 许戈反倒担心薛青义,怕引人怀疑,这次取胜的噱头都安在他身上。他手上握的东西足以改变战局,故而明里暗里都会有不少麻烦。 连孙鸿都按捺不住,更别说那些惯会用腌臜手段的。 许戈觉得有必要加强院里的安全防卫,他的身体式渐微,不起任何的折腾。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许戈知道他的能耐,自己确实多虑了,可就总想为他做些什么,否则于心难安。 每每想到薛青义的身体,他总是彻夜难眠,心肝脾肺都被撕扯的鲜血淋漓。 苏禾不知道怎么安他,但有些事总要适着习惯,谁也逃不过生离死别。 …… 趾军负隅顽抗,但仍难改颓势。 冯克阵改变作战策略,一改之前的大军碾之势,开始丛林拉锯战。 丛林战很难打,彼此你来我往,今天前进三十里,后天后撤五十里,仗没打死多少人,反而急子的被磋磨死不少。 水师衙门两艘船出海足足三月有余,将薛青义给的海域地图所标注的地方挨个找了个遍,终于在一处海域凶险的岛礁找到海盗窝。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