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朝廷起风,苏禾吃瓜吃撑,连大夫都无心看病,得空就凑一块议论哪位官员又被了,全家下大狱。 一天下来耳朵长茧,不过刚好碰到薜青义过来复诊,等给他针灸完,收拾东西拎包打算回来。 两人前后脚出来的,街边突然传出喧哗声,紧接着震天的烈碰撞传来。 苏禾疾步走到街上,只见一匹失控的马横冲直撞,马主人紧勒缰绳却没收住势,直直撞向一辆马车。 力道太大,马车当场撞翻,而马主人更是当场被撞出去,砰地撞墙上没了知觉。 大型车祸现场,两匹马受到惊吓奔起,拖拽着车厢向前…… 马车奢华,并非寻常人能坐,护卫奔起直追,拔剑将受惊的两匹马击杀,这才止住失控的场面。 现场瞬间围很多百姓,护卫冲进马车将里面的人扶起来。 里面的人受伤不轻,一条腿鲜血淋淋,人已经晕死过去。 主子受重伤,刚好附近有医馆,护卫背着他急奔而来,跟苏禾擦肩而过,直接冲进医馆,“来人,快救人。” 没想到受伤的竟然是韩王,苏禾心中诧异,想着他也够倒霉的。 事关韩王,而且还是自家医馆,她转身返回医馆。 而与她前后脚的薛青义亦停下步伐,望着在护卫身上晕的韩王,面具之下的嘴角勾出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医馆的大夫积了不少处理外伤的经验,韩王的伤看着骇人,但没有命之忧,胳膊臼,小腿骨折,养个把月就能下。 等京兆尹赶来时,肇事者已经咽气,仵作当场验尸,继而眉头紧锁。 死者虎口长老茧,胳膊上还有特殊纹身,应该是个练家子,估摸不是简单的纵马祸事。 韩王位高权重,京兆尹不敢擅做主张,立即派人去请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看清死者胳膊上的纹身,二话不说将尸体带回衙门。 彼时已落,大理寺没有任何耽搁,召集刑部、御史院的主持官员商议,死者胳膊上的纹身正是敬王的死士标记。 死士突然袭击韩王,意味着什么? 老八冷静而克制,“韩王掌管宿卫军,他受重伤昏,意味着宿卫军群龙无首,而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敬王真是铁了心要造反夺权,想用军队占领京都夺权。 兹事体大,但大理寺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眼下发生的事只是猜测,尚不足以说服皇上。 夜渐沉,众官员坐立不安,焦灼地等着。 之前偷听了几句许戈的话,加上韩王突然受伤昏,苏禾觉得事态不同寻常,见大夫将韩王的断骨接好,立即收拾东西回府。 回来第一时间找老公,许戈倒是淡定,“嗯,京都估计要出事了。” “敬王会打进京都?”和平年代长大的,对于没经历过战争的苏禾来说,还真七上八下。 “不好说,这得看皇帝如何应对。” 见不得他老神在在的模样,苏禾在他对面坐下,神情严肃道:“韩王受伤,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许戈睨了她一眼,“在你眼里,你男人就这么心狠手辣?” 肃王运筹帷幄,早在敬王的死士中安自己的眼线,自己不过给肃王提了意见,把计划做得更完善而已。 其实许戈真做了,苏禾也不觉得有什么,在这历史洪中,许家被裹挟着走,这场恩怨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当初押许家人进京并送上断头台的,正是韩王及其军队,虽然他是执行皇命。 断了条腿,已经是仁义。 敬王向来主张斩草除,一旦率军队进城,他首先就不会放过许戈。苏禾担忧的,毕竟他留在京都的人跟军队比起来只是九牛一。 许戈问,“害怕吗?” 这不废话嘛,谁不怕死,何况她热生命。 “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来?” 苏禾想了想摇头道:“我想跟你一起。” 许戈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一头发的。” 他以前也说过这话,不过苏禾仍然选择相信,“你在哪,我就在哪。”才不要一个人躲到黑漆漆的地方,然后担忧受怕,想着自己会不会守寡。 何况许戈大仇未报,他应该比自己更惜命,如今稳坐钓鱼台,京都未必会陷入战火。 她打消心中的顾虑,该干嘛干嘛。 深夜,更响。 按脚程来算,大理寺派出去的人早该回来了,但到现在仍无影踪。 众官员心怦怦跳,更有焦急不安的已经是冷汗连连,直觉事情不妙。 直到深夜凌晨,寂静的街道响起哒哒的马蹄声,几道影子一路狂驰飞进大理寺。 大理寺的探子出去五个,回来三个,其中有两个还身负重伤。 他们奉令调查近卫军,占据隐秘之地观察,发现军营在集结戒备状态,岗哨比常规时密集不少。方圆百里无敌人,而近卫军却处于战时状态,这是不合理的。 隔得太远看不真切,经过商量决定派出两人进军营打探,剩下的人继续暗中观察。 谁知还没行动,就被一阵巡山的哨兵发现。 众人假装是路的路人,被哨兵好一阵盘问。虽然没盘问出什么,但哨兵却起了杀心,假借澄清误会放他们走,谁知背后放冷取人命。 他们不是普通的哨兵,个个身手强悍,一翻打斗纠才身,但或多或少身上都负了伤。 好不容易逃出来,但过半的人身上负了伤。 帮同伴包扎好伤,其中两人再次潜入近军营在暗中观察,看到敬王从近卫军统帅彭标的营帐出来,两人边走边商量。 从彭标的形状来看,俨然唯敬王马首是瞻。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大忌,毕竟通缉敬王的暗诏早已送达近卫军,却没有起任何水花。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