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将他摁回上,“给你清理干净再合。” 常年在地上摸爬打滚,他的衣服比抹布还烂,沾的泥尘都结块了,完全没有再换洗的必要。 熊孩子不配合,她不够力气将他扒光,再说外科医生的特长不是衣服,而是使飞剪。 “唰……唰……唰……” 剪刀锋利,没几下便将衣服剪碎。 本来想给他留条底/的,可也脏得看不出颜。 “滚开,我不要你管。”许戈真的慌了,奋不顾身地反抗。 “别动!”苏禾威胁道:“剪了不该剪的,就麻烦了。” 脸通红的许戈用手死死捂住,恨不得咬死她。 苏禾从柜子里翻了件破旧的烂布,给他遮挡住羞处。 除了身的伤痕,他左还打了烙印,是烧红的烙铁生生摁上去的,“犯”字被烙进身体里,无时不在警醒许戈,他是谋逆的重犯。 发炎染,他的双腿红肿肿。再拖下去,腿会彻底烂死,人也没有活头了。 换了十几瓢黑水,才算将他身体干净。 啧啧,想不到少年犀利哥竟如此俊美,剑眉星目,鼻高眉深,五官深邃坚毅,让她这个老阿姨看得心怦怦跳。 除了刀剑伤之外,他身上还有烧伤跟烫伤以及抓挠留下的,苏禾忍不住问了句,“这都是我的?” 许戈双紧抿。不然呢! 苏禾想想,手都有点抖。原主还真没少动手,泼过热水,拿板凳砸过,用火钳打过,只要她心情不好,手里逮着什么来什么。 唉,苏禾抑的,拧开巾往他嘴里,“咬紧了,我给你合。没有麻药有点痛,但我尽快。” 许戈像只愤怒的小狗,将巾吐出来,“你想杀我就来刀痛快的,别再玩花样。” 不知该如何说服他,苏禾半晌才道:“再反抗,我将你绑起来……阉割。” 许戈脸铁青,苏禾见机再次把巾他嘴里。 穿好针线,将衣针用煤油火烧热消毒,半跪在边给他合。 主刀十年,对于简单的合,苏禾闭着眼睛都能干好。只见针线翻飞,很快将伤口好。 尽管她动作快,紧咬牙关的许戈仍是痛得头大汗,眼仁翻白。不过,他愣是没有吱声,算是条汉子。 一番折腾,许戈僵硬地躺上。 忙完一切,饿得前贴后背,而灶房除了半把发蔫的野菜,什么也没有。 她不死心又到杂物房翻,意外发现两坏了的拐杖。拐杖简单糙,几块木材钉在一起。 即使这样,原主还是没放过,直接用锤子将木材敲裂,为的就是折磨他。让他无法走路,只能像爬虫一样活着。 苏禾受不了这种丧良心的,用锤子将敲裂的木材钉好,再将刺飞边。 将拐杖送回他房间,苏禾放下身段柔和道:“你先将就用着,我过两天想办法给你个更好的。” 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许戈黑着脸不搭理。 “还有钱没?”苏禾向他伸手,“家里没吃的了。” 果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许戈冷冷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苏禾:“……” 烂船还有三千钉,许戈刚来时确实带了几件值钱的东西,但在这两年内都被原主去挥霍光了。 活人不能被憋死,苏禾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一通,发现一块锦帕里包着只金脚环,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应该是给婴儿佩戴保平安的,约摸着有一两重左右。 对于脚环的来源,苏禾没有任何记忆,多半是原主出生时戴过的,不过凭着她好吃懒做挥霍无度的格,能一直将它留着,必然是对她很重要的。 唉,人都已经死了,留着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换二两吃,顺带给小狗加餐,也算给原主积功德了。 对沙县不,而且肚子实在饿得厉害,苏禾直接拿着脚环进屋问许戈,“当铺在哪?” “哼。”小狗翻她白眼。这死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快饿死了!”苏禾催促道:“快点,换了钱给你买吃。” “出门往右。”许戈也饿得肚子直叫,百般不情愿地开口。 走到门口,苏禾又折回来晃了晃金脚环,“这玩意能当多少钱?”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可不能让人给坑了。 许戈没好气道:“你是脑子摔坏了吗?” 瞧瞧,刚给他抢救回来,现在就会呛人了,真是生命力顽强,怪不得身体烂成这样,还能安然的活着。 苏禾才不惯他,怼道:“我一千金娇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懂行情怎么了?问你一句,又不会少块。”这小狗也是欠收拾,他若好好的不怼原主,估计原主也不至于经常待毒打他。 真是应了那句,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许戈瞅了眼她手中的东西,冷漠道:“八两。” “你等着啊。”苏禾抬腿往外走。 听着声音出了院子,许戈两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紧蹙着眉头。这女人醒来后行为太过反常,说话做事俨然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衣服烂了她都不会,刚才他的时,动作娴的跟绣花似的。 该不会,明着对他好,实则要卷了唯一的家当要跟野男人跑路吧? 以前哄骗他财物时,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许戈顿时变了脸,拿起拐杖要去追,却发现自己只穿了条衩。 没有子,他怎么出门? 果然,一切都是她设计的,毒妇! 许戈恼得,不停用拳头捶着拐杖。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