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听刘牧言指令, 跟摄影师两个大老爷们在上折腾着变换不同的拍摄姿势。 这要是换做从前,那就是打死任钦鸣,任钦鸣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期待要和谁一起拍戏的一天。 刘牧言显然也有自己的算盘,很是慢条斯理推了下黑框眼镜,说:“具体是一起还是分开, 我其实还没想好。” 弹幕沸腾。 【一起啊!!!】 【当然是一起!!!!!】 但任钦鸣立刻便明白过来刘牧言的潜台词, 豁出去一咬牙,打哑谜似的:“只要您ok, 我就ok。” 意思是只要这次刘牧言足他了,等下了综艺第二次合作的事他也能足刘牧言。 刘牧言正要张嘴。 主动提出要求的任钦鸣已然再次抢占先机:“但还得听我的加几个剧情。”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顿。 阮颂扬起眉梢似笑非笑看他:“你还想加剧情?” 在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面前,任钦鸣难得大着胆子对阮颂装了一回聋,一双狗勾眼诚恳又严肃地望着导演。 虽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刘牧言依旧很有原则,没一上来就把话说:“你想加什么先说来听听。” 然后任钦鸣出口的第一句就让阮颂眉梢抬得更高。 “反差大一点戏才好看,所以我想要颂哥在之前分手的时候对不起我,这样重逢我才能占上风。” 【?】 【???哈哈哈哈哈哈】 【《反差大一点戏才好看》《这样我才能占上风》】 【开始了开始了,别以为装出一脸严肃就能挡住你那点小心思,doge】 【我他妈笑死,有所思夜有所梦,接下来大家收看《狗子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心愿》系列,大拇指.jpg】 刘牧言直觉他还没说完:“还有吗?” “还有我想要颂哥跟我发生关系的时候其实不那么情愿。” 阮颂:“?” 【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还想强制】 【阮老师揪耳朵一次警告,伸手指.jpg】 “如果中途再慢慢变情愿那就更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梦中才能有的发展】 【咱们土狗是想要受一把艹到服这个意思吗,舔屏幕.jpg】 “最后一定要严格要求我们,不能因为这只是综艺上的一部短片就放水,毁了您的名声。”任钦鸣说这些时全程避开阮颂的视线,一脸确信,好像自己真的多为刘牧言着想一样。 【哄堂大笑了家人们,狗子就差没把我想跟老婆doi直接写脸上hhhhh】 【《严格要求》《毁了您的名声》】 【狗子:以前ng七十二次那是没带上我老婆,现在带我老婆,ng一百七十二次都没问题,大拇指.jpg】 餐桌上,所有听完任钦鸣要求的人脸都很古怪。 姜淇淇第一个忍不住扭身抱住梁羿的脖子,肩膀一耸一耸的,比上次哭得还“动”。 是梁羿看大家都快忍不住,一摸她脑袋告诉她实在憋不住就别憋了,姜淇淇才和所有人一起齐齐笑出声。 阮颂听完全部,再看向任钦鸣的脸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梦想。” 任钦鸣做了好半晌心理建设才敢看正眼看他,脸真挚:“不是的老婆,我可能也是拍戏拍久了,有了一点追求完美的职业病。” 弹幕彻底笑死不活。 【哈哈哈对不起我是真的会笑,《追求完美的职业病》?鼓掌.jpg x3】 【我信了你的鬼,这个土狗坏得很,别以为自己是影帝就可以胡扯,doge】 【虽然但是……对不起了阮老师,我摊牌,我下,其实我也想看你被强上的戏码!!】 【呜呜呜我也,刘导快答应他!不要我跪下来求你刘导!!】 【希望片子播出的那天,没有一条子能完整走出直播间ok?.jpg x3】 … 经过短短一下午紧锣密鼓的筹备,临近入夜天正好。 山里天黑得很早,像是老天也要为圆梦土狗助力,只等倾盆的暴雨往下一落,大家各司其职,拍摄很快开始。 … 冷风呼啸,大雨滂沱。 刺目的闪电划破天,耳边响起轰隆的雷鸣。 阮颂拖着疲惫的身躯不知道走了多久,浑身上下都被雨点浇透,灌水的牛仔沉重拖拽着,放眼四周一个人没有,光秃秃的枝丫也只在闪电照亮的瞬间显现。 脚下山路泥泞,夜合谋织出扯不开的浓稠幕布,稍有不慎便会跌下深不见底的陡坡。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半山路的尽头藏着间木屋。 木屋装潢破烂朴素,屋檐下的木板尽数被雨水溅,看起来空空,只有客厅单独一扇窗散出微弱的光亮。 又一道闪电划过,阮颂义无反顾过去叫了门。 但这门古朴简约,甚至连门铃都没有,他只能抬起冻僵的手硬邦邦敲在门板上。 奈何暴雨声势浩大。 阮颂为了确保里面的人能听见,又换成手掌拍,留下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你好,请问有人吗?” 阮颂边拍边冲门里喊,薄薄的瓣早已失去颜,一张瓜子脸白的吓人。 “如果有人,能不能拜托开一下。” 一声没动静,阮颂紧跟着喊了第二声,第三声。 就在他冻得不行,准备握拳更用大力捶门时,老旧的门锁忽得响起几声咔哒,吱吱嘎嘎开出一条。 温暖的橘光立刻从屋子里透出来,屋主人越过门链很是谨慎看他:“有事吗?” 门口的阮颂一头碎发哒哒贴在脸上,微微低头看不清面貌,只能看见水珠持续不断从他尖细的下巴滑落,被淋成落汤的脚下狈积出一滩水,哑着嗓子努力盖过雨声对他解释:“雨太大,我的车在半路抛锚了!能不能麻烦您借我住一晚?” 男人并未回答太快,从始至终只在门里了半张脸,继续盘问:“你为什么上山?” 妖风肆刮过衣袖,阮颂紧咬牙关才能保证自己不打哆嗦:“……我原计划今天晚上上山写生,没想到突然下了雨,碰上塌方滑坡,车也抛锚了,只能步行走上来看看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这一片岩脆弱,泥石松散,每逢大雨必塌方,晚上留在车里极可能遇难。 类似遭遇的人,男人显然已经不只见过一两个,视线又在阮颂单薄的身上仔仔细细审视过两圈才转身:“你等一下,我帮你拿拖鞋、巾。” 拴好的门链并未放下,阮颂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很是拘谨站在门口道谢。 透过门,他能看见里面亮着的只有吊顶上老旧的吊灯,客厅茶几上泡着热茶,茶杯旁倒扣着读到一半的厚重英文书。 男人找来新拖鞋时,阮颂正在门外俯身弯揪着管,企图把水拧干。 他双腿修长,浑圆的部高翘着,上半身白的衬衫被浸得半透明,背部大片的肌肤从里面显出来,不难看出肩很窄,有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男人一直耐心等待阮颂打理。 等阮颂踩进门内鞋垫,昂首接过毯,他们才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脸对脸的对视。 两人都愣了。 男人认出他,平和英俊的脸上第一时间浮出冷笑:“好巧。” 他们显然过去认识。 阮颂表情已经开始窘迫,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都不知道你的老家原来就是这。” “理解。”男人又笑了下,抱着胳膊丝毫没给他留面子,“毕竟也没真正关心过我。” 语毕,木门在阮颂背后“砰”得摔上。 男人一改先前对待陌生人还算客气的态度,关完门便径直朝屋内深处走去,头也不回说:“我看你也别擦了,反正都是会打的,不如直接进来洗澡换衣服。” 听见最后半句,阮颂捏着巾明显有些僵住。 男人却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走到通往房间的走廊口回头嘲讽:“怎么又不进来了,刚刚不是你自己敲门说要进来借宿?” 阮颂尴尬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男人再次戳穿:“还是不敢洗澡,怕我对你干什么?” 阮颂闻言,本就找不出血的面更加惨白,竟是牛头不对马嘴开始道歉:“对不起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以为大学毕业我们就好聚好散,不是有意突然消失,是家里……” “是家里临时有事。” 男人好整以暇帮他补全,又是笑:“好了,现在我知道你家里有事了,也接受你的道歉。还不进来吗,要在门口站一晚上?” 阮颂当然不可能站一晚上。 他才刚从外面森冷的雨夜逃进来,现在本无处可藏,只能低着脑袋进去,来到男人身边还在不断小声道歉。 男人听在耳朵里,领着他去客房的一路却都没应声,也没开头顶的灯。 走廊里漆黑一片,不难看出阮颂跟在他身边很紧张。 屋外的雨声依旧清晰,领路的男人猝不及防停下步子,扬手推开手边的房间门:“进去吧。” 话音落下,房间大敞的窗帘外又是一道闪电,屋内简单的陈设骤然被照亮。 阮颂人已经按照男人的指示走进去,心里却还惴惴不安持续道歉。 男人对他笑笑说:“我都说我不计较了,也过去三年了,不至于一直揪着过去不放。” 阮颂大喜过望:“真的?” 男人前一秒应着“当然”,后一秒便用深邃含笑的眸子望着他说:“吧。”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