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沈晖严谨![拇指] 周琰可以![拇指]” 吕靖同:“沈晖严谨![拇指] 周琰可以![拇指]” 梁锐希:“……”这些杀千刀的! 梁锐希愤愤然把手机往枕边一丢,心说看在周琰被甩还可能被绿了的份上,算了。 如果说一句“周琰很行”能足对方的自尊,让他开心,那哄哄他也无妨。 不过,周琰挑的上用品还是有品味的,柔软的胶垫,蓬松的鸭绒被子,还有这带着茉莉花香的枕头…… 梁锐希抱住枕头了,低声问:“你用的什么洗涤剂啊,真好闻。” 周琰正靠在上回消息,但不是回八卦小组里的,而是在处理工作。他瞥了梁锐希一眼,没有回答。 梁锐希莫名觉周琰的眼神有些忧郁,他趴在枕头上,脸朝着对方,盯着周琰的侧脸打量片刻,忽然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周琰放下手机,也躺了下来,“不就是大学同学么。” “没,是因为我开学的时候走错宿舍了,”梁锐希回忆着说,“你那铺跟我的还是一个位置,我正往上头丢书包呢,你就来了……” 他当时觉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问:“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了?” 声音很好听,就是声线有点成,搞得梁锐希还以为哪个辅导员在跟自己讲话呢,结果一扭头,看见一个五官周正、身高腿长的同龄人。那人原本是刚冷峻的模样,偏偏眉心笼着一股淡淡的忧郁,凭了一分斯文的气质。 周琰吐槽他:“我当时还以为你跟我同宿舍,没想到都不是。门口贴的a4纸上标了那么明显的326,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走错门的。” “找宿舍的时候一哥们在过道里跟我打招呼,我明明都看好了,结果一个愣神跑进对门去了。”梁锐希笑着说,“也算是缘分吧,反正我对你第一印象好,看到你就觉这是我考了f大会碰到的同学。” “嗯,”周琰点点头,“那之后你就上我了,我上哪儿你都要跟着我。” “你当时是不是特别嫌我?”梁锐希问。 “还好吧,后面也习惯了。” “你就是心肠软,我看你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梁锐希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又回忆了一番过去的子,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当年那样你居然都忍了,要换个别人,早被我烦死了。” 周琰看看他,眼角含笑:“你也知道?” “嘿嘿……” 但要不是他当初不知所畏,也没法跟周琰混得这么。尽管毕业到现在他们也曾疏远过、陌生过,但重新见面待一块儿,都不需要太长时间,那种默契和悉又回来了。 梁锐希自己都有点慨,兜兜转转三年,自己竟然还能跟周琰躺在一张上睡觉。 一阵倦意袭来,梁锐希平躺身子,嘀咕了一句“真好”。 周琰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梁锐希再出声,偏头一看,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他轻叹了声气,关了灯,双手枕着头,迟迟未能入眠。 多少次盼望着午夜梦回与梁锐希初见的那一天,却一直没有梦见过。 那一年,他十九岁,刚结束高考,自觉考得不错,考完试那天还约同学去打了个球,浑身舒畅地回到家,却无意间听见妈妈在电话里从善如地与高官权贵们打着道,言谈间顺便轻松地安排好他未来的人生。 电话里透的现实真相冲击着他刚刚成型的三观,摧毁了他借以依托的理想,就如李白诗言的“拔剑四顾心茫然”,他带着十余年苦读的学识和腔的抱负,一瞬间却茫然不知所求。 像是故意与妈妈赌气,他一意孤行地在志愿单上改填了f大。 通知书下来后,他妈妈果然大发雷霆,甚至不惜动用权力想将他的学籍档案调去他们早说好的那所院校,但被他愤怒地拒绝了。 那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反抗他的母亲,看似是他妈妈妥协,但周琰知道,那不过是可控范围内的容忍,因为她觉得,不过是四年,就算他要叛逆,也就这四年。 许是格原因,又许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周琰从小都执着于做正确的事。 但那个六月发生的事颠覆了他所有关于“正确”的认知,他孤身一人踏上来海城的路,坐在高铁靠窗的位置,一路上都在茫,到底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对的。 别的学生被f大这样的名校录取,可能会觉得前途光明、未来可期。 可那一路上,周琰眼中的风景都是灰的、暗淡的,他觉得现实世界脏透了。与其说是去f大念书,不如说他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带着身心的厌倦,他推开326的门,看见一个瘦高的背影。 对方正往自己的上放东西,他站在门口又仔细核对了一遍墙上贴的名字,确认那是自己的铺,于是走上前去拍对方的肩膀。 如果不是梁锐希提起,他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他只觉得在疲惫时还要处理这样的小事简直憋了一肚子的不耐烦。 那人转过身来,周琰先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长得还帅。 就是穿得有点土,还有那头发,染得褐不褐黄不黄的,像传说中的非主,反正他在金外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咦,认错了吗?我看了墙上贴的名字,我就是睡这个铺啊,”那家伙嘟嘟囔囔地走到门口一看,一脸惊讶,“我怎么跑326来了!” ……还是个傻子,果然是个只能考f大的。 “不好意思啊!”那家伙朝他笑笑,赶紧把书包从他上拿走了。 周琰放下行李,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那家伙在门口盯着326的名单问:“你叫什么?周炎?” “那个字念‘演’。”周琰纠正他。 “哦哦,我叫梁锐希!”他丝毫不尴尬地自我介绍着,又说,“我去放个行李,一会儿来找你啊。” “……” 果然,没过两分钟那家伙又来了,一进门就道:“你跟我同班吗?你哪儿来的啊?我长水的,你一会儿去哪?我是第一次来海城,等下一起出去逛逛吗?……” 光说话还不行,那么热的天,他还要来勾他的肩膀。 周琰被他烦得不行,说话不但带了反问还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你报到时没看宿舍表?321-338都是法学系2班的。南市。” “南市啊,不错不错,南市是不是有盐焗啊?” “是盐水鸭……!” “你们那儿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 -周琰,打球去吗? -周琰,一会儿上什么课啊? -周琰,你居然不能吃辣吗? -周琰,周琰,周琰…… …… 周琰被吵得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 昨晚想着想着,就这么睡过去了,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 周琰偏头,见梦里都不放过他的聒噪家伙此刻正四仰八叉地睡在他身边,一条腿还横在他身上。 都快七年了,他望着他,回想着梦境中延续的过往。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人会彻底改变自己,那时候,他也没意识到,原来这个人是在自己灰暗夏季里出现的第一抹彩。 他伸出手了梁锐希略显凌的黑发,几不可闻地念了一声:“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曲】 周琰看见梁锐希挣扎时扑棱出来的胳膊和腿,呼一促。 无形拨,最为致命。 气得狠狠打了他一下:坏家伙! 第13章 兔头拖鞋 梁锐希醒来时发现周琰已经不在家了,但给他留了条微信消息。 “我去律所了,你起了说一声,电饭煲里温着粥,记得吃。”发送时间是早上八点。 怎么又去律所了?今天不是周么? 梁锐希回了对方一个“猫猫伸懒”的表情,下了去洗漱,在镜子里扒了扒头发,习惯地找啫喱水收拾自己头顶翘起来的两撮呆,低头一看,才想起周琰不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只能沾水捋平了些。 洗漱完去厨房,打开电饭煲,果然见到一锅香的粥,粥里似乎放了点儿萝卜丝,梁锐希盛出来尝了一口,两眼一亮。 ……这萝卜丝,辣的! 他站在厨房里就呼啦呼啦喝了半碗,昨晚的粉丝汤不占胃,早起上了个厕所肚子就空了,此刻暖粥入腹,味蕾绽放,梁锐希舒得都叹一句,awsl…… 他了几个女朋友,都没体会到过像这样起来就热粥喝的贴心子。 哎,又忍不住慨了一番萧芷妹子不懂珍惜。 吃过早饭,梁锐希随手拿起周琰放在茶几上的一本《刑事审判参考》,是最新一辑。书内悉的文字跃入眼帘,让他心中为之一动,但这涌动的信息却在心门外遭到了阻拦,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横亘在大脑的信息接收系统和处理器之间,告诉他,别去想,别去看。 梁锐希很快把书合拢放了回去,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 酒吧晚上才营业,平时周末白天,梁锐希大都是宅家里玩两把王者排位,或是陪女朋友出去看看电影。他上班那个公司朝九晚六,法务部员工很少加班,刚工作前半年他心里惦记着司考,空了还会翻翻书,放弃后基本就没再看过。 以前他没觉得生活空虚,现在和女朋友分了手,才发觉自己好像真有些无所事事。 不过,梁锐希并没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他打开手机,几分钟前周琰已经看见他发的表情包,问他吃过饭没有,梁锐希说吃了,又问周琰:“你律所在哪儿,我能过去找你吗?” 就算周琰加班又咋地?他要去给他的哥们送温暖。 周琰没回,梁锐希自己上网搜了下“雅言律师事务所”,还真能查到,就在隔壁的时洋广场。 等切回聊天界面,见周琰也发了详细地址过来,并跟他确认:“你要现在来吗?” 梁锐希:“[柴犬憨笑.jpg]” 周琰:“周末楼下进来要刷工作证,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 梁锐希说:“不用特地等我,我过去先兜一圈。” - 梁锐希拾掇拾掇准备出门,穿鞋时不小心撞掉了鞋拔子,他拿起来挂好。知道周琰干净,他又顺手拿起拖鞋想放进鞋柜里去,不料拉开柜门就看见里面放着一双兔头拖鞋。 梁锐希愣了一下,取出来一看…… 这不是他大一送给周琰的那双绒拖鞋么?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