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岑湖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走了进来,书包都被里面的东西推到变形,出了棱角。 叶止忍不住盯着,想看看他会拿出什么东西。 岑湖坐下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大盒子,放到卜星桌上:生快乐。 卜星看着盒子目瞪口呆:卧槽,victrix pro af anc。 这耳机要好几千啊。 岑湖点头:你不是一直很喜么? 卜星摸了摸盒子,忍痛把它还给岑湖:喜是喜,但是这也太贵了,你一个高中生。 而且,重要的是今天不是我生啊。 岑湖把它推回去:我看qq提醒了今天是你生,这耳机是问我朋友买的,内部价很便宜的。 卜星看了看历,10月30,恍然大悟:今天是我历生,我以前都是过农历的。 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敌不过心动,收下了耳机:要不我今天就和你们一起过生吧,晚饭我请。 叶止看着他那张颓废的脸,又看看他的脚,笑道:要不就在寝室吧,叫个火锅外卖再定个蛋糕,我请,就当是你的生礼物。 卜星努力把眼睛撑开了一条,动地说:谢谢叶子。 叶止嫌弃地把他脸扭回去:你别看着我。 丑死了。 一到下午,卜星整个人就躁动起来,微仰着头,一副我是寿星我最大的模样在教室瞎逛,收到无数生快乐的祝福后,才心意足地回到座位。 哎,怎么才2点啊。 哎,怎么才4点啊。 哎,怎么才5点啊。 放学铃声一响,他整个人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完全不像腿受伤的模样,快步往外走,还对着叶止等人招手:快点快点。 那家以服务好著称的火锅店神奇地送进了寝室区,并且十分贴心地帮他们煮了起来。 叶止拿着蛋糕走进去,看见三人围着火锅坐下,眼巴巴地望着。 他笑了笑:估计还要煮一会儿,要不先吃蛋糕吧。 寿星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我先许愿嘿嘿。 岑湖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蛋糕,叶止则是遵从寿星的要求,给他带上了生帽。 点上蜡烛,卜星双手合十,笑嘻嘻地许愿: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朋友亲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第二个愿望,希望大家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第三个愿望 许到第三个,岑湖忍不住开口:贪心。 卜星伸长了脖子:不管,我是寿星我最大。 第三个愿望说着,他突然看了眼窗外,笑道,希望我的那位朋友能上天堂。 叶止:??? 那真的是你朋友? 傅以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来来来,吃蛋糕。 火锅煮开了后,大家纷纷转移战场,开始吃火锅,饮料是应卜星的要求,买了两打啤酒。 叶止本来以为卜星很能喝,所以一定让他买那么多,结果喝了一听就懵了,一边傻笑一边乖乖吃饭。 叶止慨道:卜星这小子喝醉了还安分的。 岑湖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后卜星突然重重地放下啤酒,盯着一个人的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知道么? 似乎是受到傅以匪的冷气,他扭了扭头,对着叶止说:其实啊我能看到鬼。 叶止冷淡地应了声:哦,好厉害。 听出他没有信,卜星急了:真的!我从小就能看到奇奇怪怪的影子,上高中后,发现能看清楚了。 大概是传说中的觉醒吧。 叶止夸张地哇了一声:好厉害哦~ 嘿嘿,卜星意地笑了笑,整张脸已经被酒气熏红,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些八卦是哪来的。 都是我的鬼朋友说的,以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吓到! 我那个朋友啊,是个天才学生,不仅各科分,长相极佳,英俊帅气 叶止反应过来了,卜星估计又想讲鬼故事吓他们了。 刚夸他安分就变成这样,真是不夸。 行了行了,你再不吃,就要被吃完了。叶止夹了一筷子牛卷到他碗里,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虾滑呢?朕的虾滑呢?被你们吃完了吗? 给你给你。 叶止调的酱有些辣,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脚边堆了啤酒罐,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头也涨涨的。 他晕乎乎地站起来:我要去上个厕所。 刚关上门,卜星也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台走,嘴里念着:我也去上个厕所。 傅以匪放下筷子,跟着他走出台。 岑湖低着头,默默地继续吃。 许哥,许哥,你在哪儿呢?卜星扒拉着台沿,往上瞅瞅又往下瞅瞅,许哥?你还没和我说生快乐呢。 傅以匪淡淡地说:出来吧。 下一秒,卜星身后的空气微微扭曲,出现了一个漂浮着的白影子。 你好。 好呀,卜星听见了这个声音,回头挥了挥手,接着弯狂吐,呕 傅以匪皱了皱眉,看着这个被卜星称作许哥的魂体:你想要转世么? 许哥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可、可以么? 他是不小心摔下楼死的,本以为会有所谓的黑白无常带他走,结果却是在正德飘了很多年,无法离开学校五公里以外,也没有看见过同类,直到遇到卜星,才有了第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真的可以转世么?许哥紧张得身体微微颤抖。 嗯,傅以匪递给他一个小瓶子,勉强扶了扶差点栽进呕吐物里的卜星,就当是他的生礼物。 许哥向傅以匪鞠了个躬,飘到卜星身边,虚虚地抱了抱,在他耳畔说:谢谢你,还有,那个叫司念的人不错的。 听到司念的名字,卜星勉强睁开了眼睛,嘟囔道:,他是个神经病,就知道欺负我,神经病有病,妈妈带他去看病 生快乐,再见了。许哥拍了拍卜星的头,服下瓶子里的体,身形逐渐模糊,最后化为点点金光,飞往远方。 叶止出来的时候,卜星已经躺到了上,闭着眼睛还在骂人,岑湖十分贤惠地在帮他们收拾东西、整理垃圾。 他脑袋疼,就直接躺下了。 卜星受到了铺的震动,探出头,对叶止说:我刚才听见许哥说要走了。 谁啊?叶止虽然脑子有点糊涂了,但还是记得自己不认识叫许哥这么一个人。 卜星呆了一会儿,奇怪地说:叶子你记这么变差了,就是之前在厕所里遇到过的,我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鬼呀。 什么鬼,你喝醉了。 叶止按着卜星的脑袋,把他推回上,在心里默念: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滋滋 白炽灯忽然发出噪音,接着一闪一闪,时明时暗。 叶止吓得打了个嗝,这是恐怖片里鬼出现的前兆啊! 他没有犹豫,嗖地跑到傅以匪上,紧紧地裹住他的被子,深一口气,鼻尖的雪松味勉强让他安心了点,可是心脏仍在狂跳。 过了一会儿,叶止悄悄地钻出脑袋,在傅以匪靠近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把他拽到上,手脚并用地死死抱住:啊,我喝醉了,要抱抱才能睡觉。 傅以匪身体僵了僵,耳垂逐渐变红。 他小心翼翼地把叶止往怀里搂了搂,勉强从鼻腔发出了一个音: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以匪:可以再睡一觉,帮你记起来 * * *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呀o( ̄ ̄*) 按抓领红包嗷~ 第43章 傅以匪一动不动, 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耳畔是叶止均匀的呼声,像是在对他脖子吹气似的, 电般的酥麻席卷了全身。 正当他以为会这样到天亮的时候, 突然, 叶止呜咽了几声,收回搭在傅以匪身上的腿和手, 翻了个身,面对着墙。 傅以匪侧了侧身,专注地看着叶止的后脑勺, 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 叶止睡觉很不安分, 喜动手动脚,没过一会儿就要换个姿势。 忽然,他抬起了手, 傅以匪没来得及抓住, 他就对着墙挥了过去。 骨头撞到墙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叶止糊糊睁开眼睛, 哼哼两声往傅以匪怀里钻。 傅以匪叹了口气, 小心地抓住他的手腕, 轻轻地了。 模模糊糊摸到一块很有手的东西,叶止忍不住摩挲着,捏了捏了。 傅以匪陡然呼加重, 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 他抓住叶止的手,艰难地从肚子上拿开。 叶止虽然睡着了, 但仍有一丝意识,对方把他的手挪开, 他也没有继续再摸,安安分分的搂着傅以匪的。 傅以匪念了几遍清心经,长吁一口气。 很久没有这么煎熬了。 他没有料到,叶止的手安分了,脚却强硬地进他的双腿之间,似乎是觉得冰冰凉凉很舒服,还摩擦了一会儿。 傅以匪闭上眼睛,呼灼热,不可描述的地方变得愈发不可描述。 第二天一大早,卜星被憋醒,睡眼朦胧地去上厕所。 放完水浑身舒畅,脑子都清醒了些,他干脆不回去睡了。 铃声一响,卜星边刷牙边走出去叫另外两个起: 起卧槽! 窄小的铺上挤着两个人,傅以匪眸暗沉,眉宇之间是卜星从未看见过的疲惫。睡在他旁边的是叶止,头枕着他的肩,手脚并用死死地搂住了傅以匪,俨然把对方当成了人形抱枕。 叶止睡得很死,对卜星发出的噪音完全没有觉,甚至蹭了蹭傅以匪的脖子,嘴角微微上扬,睡得更舒服了。 直到手机闹铃响了,叶止才悠悠醒来,看见了在自己身下的傅以匪,和边目瞪口呆的卜星。 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叶止再次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后,叶止红着脸,神情恍惚地走进教室,身后跟着神奕奕的卜星和心力瘁的傅以匪。 岑湖愣了愣,想问昨天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对上傅以匪的眼神后又不敢问了。 叶止僵硬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得笔直,目视前方。 他已经记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跑到傅以匪上的、怎么抱着他不撒手 妈耶!!! 酒害人啊!!! 叶止垂首,额头抵在桌沿,双目无神。 身旁传来椅子摩擦的声音,接着傅以匪修长的双腿映入眼帘,险些就要碰到他的腿了。 叶止的小心脏猛地一跳,悄悄往外挪了挪椅子。 一系列行为傅以匪都看在眼里,他抿了抿:昨晚 叶止噌地站了起来:我去上厕所。 他同手同脚地走进厕所,抹了把脸才平复了心情。 正想回教室,听见里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发现是卜星一扇扇地推开隔间门,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还是有哪个哥们儿忘带纸了? 最后一扇门打开后,卜星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像是在开心又像是在难过。 叶止走过去问:你找什么呢?手机掉坑里了? 卜星被他吓了一跳:卧槽,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叶止无奈:明明是你没听见。 卜星摸摸脑袋,语气有些失落:我没找什么,就是发现昨天许的愿望好像成真了。 叶止一下就想到了他的第三个愿望,笑道:你开天眼了?知道人家上没上天堂? 卜星叹了口气,每天早上,他都会和许哥约在厕所,换八卦。今天对方没有来赴约,他才相信昨天晚上的不是梦。 他昨天听见了许哥向他道别,只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罢了。 卜星的内心现在五味杂陈,既为许哥转世到开心,又难过自己少了八卦消息的中坚力量。 他这副难过的样子让叶止产生了不好的猜测,小心翼翼地问:该不会是哪个朋友去世了吧? 但这和在厕所找东西好像没什么联系啊? 卜星摇摇头:没有。 我就是有点后悔,应该换个愿望,希望司爷不要在折腾我了。 卜星不管疯狂震动的手机,叹气道:不知道农历生许愿还来不来得及。 嗯?小瘸子你说什么? 司念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挑了挑眉,眸微冷。 叶止是相信司念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拍了拍卜星的肩: 你保重,我先回去了。 一周后,卜星的腿拆线了,几人都搬着行李回家,不再住寝室。 叶止前脚刚进家门,叶同后脚就挂着金牌回来了。 哥!陪我去学校考试吧,我要赶紧去读书。 叶止给他倒了杯水,笑道:哟,什么时候变得喜读书了? 叶同笑了笑没说话,他才不是因为喜读书。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