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出钱那码头选在哪个地方?选好了位置难免会隔着哪个庄子近一些、隔着哪个庄子远一些吧?这怎么处理?”李双水问道。 王忆说道:“可以据远近距离来按照比例出钱?” 李双水摇头:“那隔着近了的庄子出钱多肯定不乐意,因为有了码头谁家还差那点路上的路程,对不对?” 王忆说道:“那就你们庄子来修建一个码头,其他两个庄子的人要用得钱。” 李双水继续摇头:“他们就是不给钱呢?不是,他们就是没钱,那些没钱户怎么办?你就说死了不让人家用?人家真用了你还能去打人家,是不是?” “到时候出些矛盾来,肯定会让外人说闲话的!” 王忆看着他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心里也觉这件事很复杂。 得了,自己还是别冒充大脸猫在这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了,多宝岛的码头问题还是靠以后政府投资建设吧。 现在岛上三个村庄,这是标准的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困局。 多宝岛的打井地他已经选好了,对照着扩印地图上的详细位置,他去给打井队划好了区域。 当然,这个过程不能随手画个圈,他得一番研究、各种琢磨。 有时候皱起眉头,有时候倒凉气,有时候动的拍手,有时候为难的挠头…… 总之,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他的演技比尹桂兰那两口子可好多了,李双水和李家庄赶来看热闹的人都被他演了。 他皱眉的时候,大家伙跟着着急;他为难的时候,大家伙跟着揪心;他动的时候,大家伙跟着高兴。 总之最后当他画了个圈定下位置后,李双水带头开始热烈的鼓掌。 有人担心的问:“这能行吗?能出水吗?” 李老古也来看热闹了,他对王忆的能力有着之信心:“肯定能出水,王老师打井它能不出水?” 王忆说道:“应该能出水的,试试吧。” 李双水大为欣喜、受鼓舞,赶紧让社员挂上鞭炮、给打井队的员工准备上热茶。 他又挥手请王忆去办公室喝茶:“走,王老师,外面天气冷,今天这风吹的跟小刀刮人一样,咱去办公室里烤火喝茶。” 王忆摇摇头,说道:“我是打井队的领队,队员们都在这里干工作,我怎么能自己离开呢?你们先歇着吧,我来帮点忙、打个下手。” 他愿意跟社员们一起干活的。 这次可不是演戏来收买社员的心,他是真的喜劳动。 劳动有成就,还能锻炼身体。 他在岛上选择的打井地点都是在22年找地质勘查队和专业打井队共同调查后的位置。 现在地质勘查队和打井队被他半雇佣了起来,他们在考察县里各岛屿的水井情况。 把水井建成年代、出水量、储水量还有地质情况都做了考察记述。 22年各岛屿上但凡有人住便有水井,从八十年代到新世纪的二十年代,四十年的跨度让各岛屿多了好些水井。 不少人家都是自己打了一口水井,然后安装上家用水泵来供应自来水。 王忆在多宝岛上选择的打井地都是最优质的那种,地质合理、不易坍塌,地下水丰富,容易出水。 从半上午开始忙活,到了中午头吃饭之前水井就已经钻出来了。 这时候上钻头下一个小铁桶晃一晃,上来的时候便是的泥沙水。 李双水和赶来看热闹的人见此又兴奋的鼓起掌来,等到小铁桶里的水沉淀的差不多,李双水拿着一个酒杯上去舀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天气冷,水冰凉。 可是李双水喝完后却觉浑身发热。 高兴的发热、亢奋的发热: “好啊,是淡水、是淡水!王老师和打井队的同志给我们打出了一口淡水井啊!” 一听这话,人群爆发出呼声:“噢噢,出水了!” 外岛老百姓对水、对粮食有着深入骨髓的追求。 夏天干旱,当时多宝岛就因为一口井引发了一场械斗,前前后后送入监狱的不下十个人! 好几个人抢先挤上去要尝尝这桶水,抢到了酒杯的用酒杯来舀,没抢到的直接聚拢手指用手掌舀了一点。 他们喝到嘴里纷纷叹:“甜啊,这口井的水真甜呀!” 李双水上来握住王忆的手使劲的摇晃,脸膛动的通红: “王老师啊我的好王老师,我的好同志啊!你帮我们庄子立大功了,你是帮我们好大的一个忙!” “以后你不管有什么事,王老师,我把话撂在这里,同志们、社员们,都听好了,王老师以后又什么麻烦那就是咱们的麻烦,咱们就要帮他办!” 大家伙听了纷纷笑着喊:“对!” “王老师的事就是咱们的事!” 不知道谁还怪叫一嗓子:“王老师的媳妇就是咱们的媳妇!” 人群顿时哄堂大笑。 李双水生气的说道:“谁在这里捣?” 王忆没去计较这句话,老百姓就喜开这样的低俗玩笑,没必要去较真,否则真没法跟老百姓去接触了。 就像22年网络上走红的那句话:我们没文化的人就是这样。 水井出水了,李双水招呼王忆先去办公室休息,然后跟打井队的队长王东宝说:“东宝,你们先在这里忙活一下子,我回去安排饭菜。” “今天中午必须得吃香的喝辣的,我都准备上了,鸭鱼都有,酒也准备好了,咱喝张弓酒!” 王东方笑道:“行啊,李队长,你这里还有张弓酒?是中原的张弓酒吧?” “当然了,我一个战友转业后分配在张弓酒厂,这酒就是他给我邮寄来的。”李双水说道。 王东宝说道:“东南西北中,好酒在张弓啊!今天中午尝尝中原的好酒!” 王忆正要跟李双水走,人群后头有声音在招呼他:“嘿、嘿!王老师,王老师,王老师,我啊!” 谁啊? 书收集者、搞黄小能手、不图财不图权的咸鱼队长,丁家队长丁得才! 丁得才跟王忆私不错,王忆喜他的。 他只喜看皇书,这人从皇书中看到了递之愉,繁衍之魅力。人类算什么,金钱、粮食、渔船又算什么,不过都是蚂蚁、尘埃罢了。 他早就开窍了,得过且过,再无懊恼。他没贪污不受贿,又不想提拔升官不想赚钱发财,何烦之有?况且,他还有一柜子的书! 看到丁得才挥手,王忆便也挥手。 这是李家庄的地盘,夏天那会丁家背刺了李家差点配合王家把他们李家给推入海里,所以丁得才作为丁家的掌舵人在李家不受的。 丁得才知道这事,所以他混在了人群最外面,这会看见王忆要走才向他招手打招呼。 王忆跟他握手,笑道:“丁队长,你也是来找我们要打井的,是不是?” 丁得才给他使了个眼,说道:“王老师,借一步说话?” 借一部说话?? 王忆惊呆了,他跟着丁得才往外走了走说:“老丁啊,你不会是又要找我书吧?” 如果丁得才这次找他还是要书而不是为了打井的事,那王忆只能对他竖起大拇指了: 你可真是个24k一尘不染百分百纯渋畐! 丁得才听了他的话后还真是眼睛亮了:“王老师,你手里又有好货了?” 王忆无语。 直愣愣的看着他。 丁得才低声说:“你这么看我干嘛?那个我跟你说一个机密,别人我不说啊,咱俩是同道之人,所以我跟你说……” “我草,谁跟你同道中人啊?”王忆恼了,“你这话有点污人清白啊。” 丁得才说道:“行行行,你高尚你清白。反正我跟你说,港岛那边有一些杂志叫咸杂志!其中有一种叫《老爷车》,还有叫《普雷保尔》的……” “《普雷保尔》?什么啊,是外国杂志,叫《play-bay》吧?翻译成咱中文叫《花花公子》。”王忆下意识修正了他的话。 然后他看到丁得才用一种‘你懂我’的眼神看自己。 王忆顿时无语。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那么嘴干什么? 这下子真是紫菜蛋花汤落在拜登的裆里,全世界人民都说你又窜稀了! 丁得才嘿嘿笑道:“王老师,你什么人、我什么人,咱俩都清楚,咱俩在一起,这是屎壳郎开会,臭一块去啦!” “我草!”王忆守着他真是忍不住的爆口。 他板起脸说道:“你少来啊,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你找我就为了说说港岛的咸杂志这回事?” 丁得才说道:“那怎么可能?这是私事,还有公事,公事就是你能不能帮我们生产队也打一口井?” “其他村庄的人都知道咱俩关系好……” “你等等你等等,咱俩为啥关系好?不是,为啥其他村庄的人知道咱俩关系好?”王忆着急的问道。 丁得才说道:“我跟他们说的。” 王忆真的无语了。 这家伙! 他叹气道:“放心,肯定会给你们队里打水井的,不过得等几天,我估计给李家庄打完了水井,得去给黄土公社打水井。” “黄土乡?”丁得才问了一句,“他们已经排上队了?” 王忆说道:“嗯,排上了。” 丁得才眨眨眼,又问道:“那放电影呢?他们也排上队啦?” 王忆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你怎么知道今天要在李家庄放电影?”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