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说道:“要票吗?” “不要票,”汉子笑道,“老百姓做点小买卖,为人民服务、给人民便利,给个成本钱就行了,不要票。” 王忆说道:“那四碗猪馅儿的一碗鱼馅的。” 孙征南和徐横吃猪的,他吃鱼的。 他大方给钱,汉子一看来大活了,急忙往灶头里了两块柴将火焰烧的更烈一些,又从老婆手里接过个盖垫往锅里下馄饨: “正经的汤馄饨,都是我去市里食品厂买骨头熬出来的,你们放心吃,咱跟那些做黑心生意的资本家不一样,咱们用的骨头都是机器剔出来的,不是人啃完烧剩下的……” 馄饨漂起来滚几圈,汉子捞出来数好数量舀上汤凑成一碗,他打开担子另一头的屉柜,这里面都是汤头佐料。 这个屉放点虾皮那个屉点紫菜,撒上香菜叶他再问一句:“要胡椒粉吗?大冷的天,吃点胡椒粉热乎!” 第435章 有朋自远方来 鱼馄饨价格便宜,但滋味很鲜美。 里面用生姜大料来去腥,煮之后腥味不大,吃一口馄饨光滑滋润,皮滑也滑。 三个人干脆利索的抿了自己碗里的馄饨,老板热情的招待他们:“要不要再来一碗?我家馄饨好吃吧?” 确实好吃。 这都是现包的馄饨。 汉子忙活着下馄饨、跟顾客打招呼,他老婆则在包馄饨,一搪瓷盆子的馅料和提前准备好的一摞馄饨皮,她一手用个小木片刮馅儿一手包馄饨皮,速度飞快。 旁边桌子上是一摞海碗,此时是饭点,于是海碗高度便以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 王忆笑着跟老板客气两句,然后抹抹嘴领着孙征南和徐横出去了。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吃饭,他看到第四新村的楼前屋后没有什么人了,可以趁这机会进孙为民宿舍里。 否则他就只能等午夜再出击了。 午夜人肯定少,但现在大冷的天谁愿意午夜干活?午夜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搂着个滑溜溜的媳妇儿睡觉那不是更舒坦么? 于是三人出门直接进入第四工人新村的一号楼。 一层楼左右各有五户人家,总共十户人家。 王忆进楼道一看。 好家伙,这地方真跟村子一样,楼道走廊里头是真啊。 楼梯口东边的6号人家刚养了小孩,外面放了个晾衣架,上面挂的都是布垫这些东西。 旁边的5号人家也不甘落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大包一大包的旧塑料袋、编织袋这种东西,摞了老高。 最东边的1号人家最狠,整的跟收破烂的一样,竹篮子竹筐子、旧铁炉、破竹、包装木箱还有纸盒子…… 诸多废弃东西勾心斗角的靠墙堆放着,如同忆苦思甜的展览会,这是绝对的占据了楼道的半壁江山。 王忆他们走进去准备上楼。 这时候身后有高跟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噔噔’声响起,接着有清脆的声音在他们身后问:“几位同志,你们是来找谁家的?” 王忆回头,看到一名娇俏的少妇正在警惕的看着三人。 小少妇相貌妩媚,柳叶眉、白脸颊,抹了口红、烫了头发,看起来很时髦很新。 现在夜幕降临天气已冷,可她却是用衣搭配长裙,衣是紧身的羊衫,长裙是贴身的厚呢子裙,将她身材勾勒的前凸后翘,看的徐横眼神发直。 孙征南的功课做的很好,他淡定的微笑道:“我们是来找孙主任的,他应当住在楼上吧?” 小少妇脸上出狐疑之,说:“你们找孙主任?那你们找错人了,孙主任从来不收人的钱,也不给人办事。” 王忆冲她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女同志,谁告诉你我们是要找他送礼办事?” 这时候有个房门被‘咔嚓’一下子推开了。 一个中老年妇女探出头来看了看,看见小少妇后脸上出怒意:“晓,你家那口子怎么回事呢?怎么又往家里收拾东西?还嫌咱们这层楼不够脏不够的吗?” 小少妇俏脸上顿时出尴尬之,顾不上盘问王忆三人,赶紧低着头往里走。 中老年妇女不想放过她,追上去说道:“晓你们两口子到底要干啥?你家那口子又不是没有正式工作,整天收拾这些破烂是做什么?” “自强他是觉得家里条件不好,想捡点东西回来补贴家用。”晓无奈的说。 中老年妇女不悦的说道:“想补贴家用靠捡破烂能行吗?要我说你天天别待在家里臭美了,你去找个活赚点工资,这不比自强下班捡破烂要强吗?” “还有自强这个班上的也不容易,他天天上夜班就是为了那点加班补助吧?你得心疼他呀……” 晓不高兴了。 她加快脚步想回家,中老年妇女却跟到了她家门口。 王忆三人顾不上看热闹,赶紧上了二楼。 一股饭香味飘在过道里。 二楼很安静,这会家家户户都在吃饭。 徐横了鼻子凝重的说:“据我的判断,有一户家里炸了花生米,还很香!” 王忆看看他那严肃的表情再听听他这句话,真想踹他一脚。 还以为有什么重要发现呢! 不过他自己倒是有重要发现,他上来看到5号房间门口冷落,没有烟火气息也没有饭香味、暖和气。 这样他心里一动,指了指5号房间低声说:“这房子怎么回事?好像没有人住?” 孙征南说道:“对,这是一座没人住的房子,刚空置了一个多月。” “据新村住户说这里之前是一对老两口在住,老先生今年六月份刚没了,老太太又住了一段时间,上个月开始天冷了她搬去跟子女一起住,房子便空了出来。” 工人新村最早用的房门是木门带窗户,窗户里面都挂了门帘挡住外面的视线。 但5号房间的门帘有一角落,王忆透过这角落往里看,看见了房间里面的情况。 房子里空落落的,能看到的东西不多,他主要看到了里面一闪棕黄内门,这样便足够用了。 徐横跟着他凑近了看,被他一肘子给敲出去了:“滚犊子,干正事,你跟我凑什么凑呢?” “待会你上屋顶一趟,我从孙为民的宿舍递出去一条很细的电线,你给我通过5号房间的窗户穿进去。” 孙为民住的是1号房间。 工人新村房屋大门用的锁都是内嵌锁,徐横挨了一肘子赶紧跑到一号房间门口掏出铁丝和一发卡准备干活。 他讪笑道:“王老师你别发火,我刚才开玩笑呢,这次我不开玩笑了,我给你看看我开锁的本事。” 发卡进锁孔里,徐横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孙征南走上去一拧把手把门拉开了。 徐横竟然就这么轻松开了锁! 王忆真服了,赞叹道:“不愧是国家培养的特种兵,你这开锁的本事行呀,这么一捅就开了,顶多几秒钟吧?” 徐横愣愣的看着他。 孙征南淡定的说:“孙为民平里不锁门,他自认两袖清风,宿舍里家徒四壁只有点生活用品,所以夜不闭户、门不上锁,以此显示他的清廉。” 这他么的。 王忆一把推开徐横说:“行了,去楼顶等着我信号,别在这里犯傻了,你他娘总演我呢!” 他独自一人进门并将门锁反锁,然后打量屋子里的空间。 跟盛大贵在翁洲市的房间差不多,没有客厅没有餐厅,就是南北并排着两个房间,其中南向房间是主卧比较大,北边房间比较小。 北边这个房间有一些杂物和纸壳箱,南边房间里有一张大、一张桌子两张板凳和一个衣柜。 其中衣柜大的,王忆打开后一看,里面只有一些打着补丁的旧衣物,这些东西别说被贼偷了,就是送给贼人家也不要。 屋子只有桌子上的一把米黄电话机最值钱,另外便是还有一把暖壶和两个茶杯,除此再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 电话机被存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木匣子有盖子,盖子半开出了电话机话筒,挂了把小锁,让人只能接电话而不能随意接触到按键去拨打电话。 只看这房间的布局、部署,孙为民还真是一个——大贪官。 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正的清官是不会将家里成家徒四壁的寒酸样的,因为这就不是个正常人住的地方。 这房间里的一切东西给王忆的觉是作秀。 孙为民是作秀给来到这房间里的人看,让他们看到自己有多清廉。 不过要说他这么设置是作秀也不尽然,要作秀他还把房间门窗用窗帘遮挡的死死的。 这样外面的人看不见他家寒酸部署了。 王忆上去摸了摸窗帘。 这是土布质地,糙但不透光不透气。 同时窗帘上有灰尘。 这说明孙为民已经有些子没有碰这窗帘了,别说打扫,他甚至就没有拉开过窗帘! 为什么? 王忆疑惑的眨眨眼。 这货是在房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但这房间空空的,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搞钱?搞女人?搞事? 他随意的做了几个猜测,然后去打开内门进入时空屋。 孙为民没有碰过这窗帘正好,他可以在窗帘上动手脚——针眼摄像头! 时空屋里有他刚准备好的针孔摄像机,有个小摄像头有带纤细的网线,他把摄像头贴在了窗户左上角的位置,有窗帘掩护哪怕是特意去看也很难发现小摄像头的存在。 他又打开窗户将纤细的网线放了出去。 这网线很细,82年窗户又大,可以安然的走网线。 徐横已经借着夜翻爬到了楼顶上,王忆递出网线他便趴在边缘接过网线,又按照王忆前面吩咐拉到了二楼五号房间的窗口,透过窗户给小心翼翼的了进去。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