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这些少年留下心理影,让他们这辈子不会再生出烟的念头! 少年们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这是真的苦水! 茶叶梗子之类的破烂东西燃烧后熏的人嘴里都是苦水! 然后他们开始眼泪。 也不知道是熏的还是后悔难受的。 但自己许下的承诺,含着泪也得完成! 一支茶烟燃烧完,他们纷纷跑出去掐着脖子拼命咳嗽。 王忆悠悠然的跟上去问道:“以后还想烟吗?” 王状元带头摇头。 脑袋摇的跟丁黑弹的拨浪鼓一样。 王凯绝望的问:“为什么这个东西这么遭罪,大人还要呢?” 王忆问道:“你们喝过家里的白酒没有?” 王新米急忙说:“别喝,又苦又辣,比敌敌畏的味道还要冲!” 王忆说道:“对,酒不好喝、烟也不好,大人为什么要喝酒烟?因为大人总会干一些傻事。” “明白了、明白了。”王状元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人都是这样,就像女的有什么好耍的?他们还要娶老婆、还要找女的耍,女的哪有陀螺好耍?哪有电影好看?” 其他人纷纷跟进: “一点没错,我真不知道我爹为啥娶我娘,家里的糖和粮都在她手里,她不让吃我们就不能吃,我爹馋的不行也捞不着吃。” “你娘只是管粮管糖,我娘打人!” “唉,反正我以后不娶媳妇,男的就要跟男的玩,不能跟女的玩。” “嗯,咱几个以后一起玩一辈子。” 他们说说笑笑、勾肩搭背的离开。 王丑猫嘲笑道:“真是几个傻子。” 王忆问道:“你有什么其他看法?” 王丑猫说道:“我以后一定要娶媳妇!” “为什么?”王忆问。 王丑猫说道:“如果男的那么好玩,王老师你为什么不玩?你一定要找小秋老师当媳妇,说明男的最后还是要跟女的玩,我向王老师学习!” 王新钊说道:“我也要娶媳妇,王状元他们就是傻子,他们也不想想,没有媳妇跟谁生孩子?” 王忆欣的点点头:“老师没有看错你们,你们两个果然是可造之材,行了,好好干活吧,老师先回去了。” 他回去把存单收拾了起来,这笔钱到手,他没有完全瞒着王向红。 第二天他就把事情大概的跟王向红说了一声,不过他是巧妙的避开了五彩鱼藻纹罐,说的是李老古当时为了表达对他的谢,送了他一个红珊瑚雕,这个红珊瑚雕被他卖掉了,卖了一万多块。 他的存单是分开的,这样他拿了个一万的给王向红看了看。 王向红没多想,他知道李老古奖给王忆红珊瑚雕的事,李家兄弟当时在饭桌上说过这件事了。 得知红珊瑚雕卖出这么多钱他大为叹,然后郑重的对王忆说:“这钱你存好了,别花,一万块钱足够你盖起一座砖瓦好房子再上一套好家具了!” 王忆说道:“行,要不然在我家老宅的地基上准备盖房子?” 王向红说道:“我看行!” “其实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你对咱队里有大恩,咱队里这个季度卖凉菜的分红先发给社员,让社员们高兴高兴,然后下个季度的钱我想征求社员们的意见给你盖房子。” “但现在既然你已经有这一万块了,那就用不上社员们的分红钱了,咱近期就准备给你起房子!” 王忆说道:“我想起一座楼房。” “起什么?”王向红当场瞪眼表示惊呆。 王忆笑道:“楼房,二层的小楼,我给咱队里打个样,以后咱队里都要起楼房。” “起普通砖瓦房有什么意思?其他生产队都有这样的房子,咱要起就起楼房,以后生产队家家户户都是二层的小楼!” 王向红急忙说道:“不行不行,王老师我跟你说,人啊,知足常乐,一定要知足,不要有攀比之心,对,攀比要不得。” “这楼房不是咱渔民住的地方,对吧?咱祖祖辈辈、外岛的祖祖辈辈,地主老财也住不上楼房,你不要想的太多,更不要想着给咱生产队家家户户盖起楼房,那怎么能行?” 老支书着急了,急的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王忆说道:“好,我心里有数,支书,你放心我心里是有数的。” 王向红唉声叹气:“你有个数,坏了,你是不是真动这个心思了?” 他越说越着急直接站立起来:“王老师,一万块钱不少,你一下子成了万元户,咱生产队第一个万元户,这是大好事。” “可是有钱不敢花呀,你盖砖瓦房几千块够了,可楼房的话一万块也未必够,对不对?” “具体花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因为咱各家岛上还没有盖水泥楼的,这又牵扯出一个问题,水泥楼不比砖瓦房,咱外岛没有这样的人才呀!” 王忆安抚他说道:“别着急,支书你别着急,我不会来的,更不会花钱。” “行了,你先歇着,我就是把手头上有钱了的这件事跟你说说,那啥我继续忙去了,你也忙着。” “对了,”他回头说,“你跟社员们说说,我最近可能挨家挨户去抓,城里的朋友说了,他们现在要收了,然后能给咱好价格,我到时候抓的时候给社员们定级,一级的一只能卖十多块。” “十多块?”王向红点点头,“行,好价钱,你说的这个朋友是食品厂的朋友?” “对。” “那人家同志帮咱们不少忙,咱们不能老是占人家便宜,这样你定级的时候要客观、公正,不能为了让咱社员挣钱而偏向社员们,咱不干损坏同志利益的事。” “明白,支书我都明白!” 王向红叼起烟袋杆冲他挥挥手。 王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年轻,太有冲劲了! 他蹲在树荫下琢磨了一阵。 最终觉得不行,不能就这么挥挥手了事。 他现在已经大概了解王忆子了,这娃心智坚韧,好处是他认定一件事会去认真做,有困难就解决困难、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可坏处是不听劝,有些事是错事但他没有意识到,这样他会执拗的错下去。 但自己劝是不行的,这事得找小秋! 他磕了磕烟袋锅,提身而起去找秋渭水了。 吃过午饭,秋渭水拉了王忆进听涛居,小声问他说:“你是不是想建楼房呀?” 王忆笑了起来:“哈哈,支书找你了?” 秋渭水点点头继续问道:“是因为你去我家看到我和爷爷住的是楼房,所以你也想建一座楼房吗?” 王忆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建一座平房未必够用,咱们得着眼未来。” “等咱结了婚,咱们要有房间、孩子要有房间、我要有个书房,然后你喜音乐舞蹈我还想给你个练歌房或者舞蹈室。” 秋渭水恍然大悟,说道:“对对,你的想法真好,就要盖楼!” 王向红的嘱托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自家男人一畅想未来她立马投敌了。 并且她还继续说:“那你钱不够对吗?没关系,我还有一千块的存款,我爷爷也有钱,我跟你说,我爷爷可有钱了……” 竹筒倒豆子,她把自己家里的财政状况透了个清清楚楚。 王忆瞪眼。 老同志工资不高,为什么那么有钱? 秋渭水也瞪眼,瞪了他一眼:“别瞎想,我爷爷这辈子没有贪污过集体一分一毫,是国家给他有补偿。还有我父母的单位也给他们有补偿,补偿款合计起来多的,具体我不知道,但比你卖红珊瑚雕的肯定多。” 王忆不信。 他拿出所有存单给秋渭水看:“比我的多?” 秋渭水看过存单当场沉默。 她抬起头看向王忆。 王忆回瞪了她一眼:“没抢银行,其实我是卖了一个瓷器……” 秋渭水全心全意的着他,完全可以说把一门心思绑在他身上。 所以王忆除了时空门的秘密其他方面对她没有隐瞒。 他把五彩鱼藻纹罐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秋渭水的小嘴慢慢就张开了。 最后王忆说道:“所以咱肯定能盖起楼房,另一个现在钱足够了,我准备礼拜天去城里给学生们买一身夏天的校服。” 秋渭水连连点头。 王忆伸手去搂住她,她害羞的推开王忆的手问:“你干嘛,光天化的,这不好。” “别瞎想。”王忆出语重心长的样子,“我是丈量一下你的围啥的,到时候给你也买一件新裙子。咱又没有卷尺,我只能用笨办法来衡量。” 秋渭水恍然:“这样呀?好吧。” 过了一会她问:“王老师你、你量哪里呀?” “三围都得量,围围围!” “你别骗人了,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我是这样的人吗?别说话,你一说话这个围就变了,让我好好的丈量一下……” 剩下几天风平浪静,生产队一切如常。 照例是礼拜五下午他们乘坐天涯二号一起回县里,祝真学回家、王忆陪着秋渭水去见叶长安。 老爷子的身体情况看起来还行,就是咳嗽加剧了一些,面苍白了一些,但神状态还不错。 秋渭水现在平时去育红班工作无法在家照顾他,县医院便安排了一名护士来照顾他起居生活。 这是一名稳重的妇女同志,叶长安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名字叫裘云,是县医院内科的护士长。 有护士长来照顾老爷子好的,毕竟更专业,这样老爷子有点问题她可以给出更准确的判断进行协助治疗。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