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即便是一百英镑,也不一定抢到一个位置。 早就排队的人,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对象。 许多大贵族与他们购买机会,即便花了两三百英镑也在所不惜。 甚至有些大贵族扬言,只要王贞仪治好他的病,就送一处五十公顷大的庄园送给她。 还有一些过分的。 直接询问王贞仪价格,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夫人,并三番五次与出使团商谈,如何才能将这位女子娶回家? 但更多的人在暗地里抛媚眼,希望把他当成自己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唐藏一时间哑口无言。 对于这么不要脸的大贵族商人还是第一次见,“蛮夷就是蛮夷,居然将一个女人当成了自己身份的象征,真是可笑。” 王贞仪也对自己受的程度不知所措。 当然她知道,别人不过是馋她那一点医术而已。 这时候普兰特也跑了过来,“亲的唐,在外面可是对于王女士湛的医术赞美有加,他们不惜用重金求得看病的位置, 但依旧难求,能否让王女士再多出两时间?” 唐藏望向一旁的王贞仪,用着中文问道,“你觉得呢?” “对于图书馆的一切,德卿早已学得差不多……”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 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我们是大不列颠皇家医师学会成员,想要邀请王女士前往学会,一下学术。” 这时两人狐疑地看了一下普兰特。 普兰特才开口解释道:“大不列颠皇家医学会,这是我们伟大的国王亨利八世所设立的医术协会,如今专门发放给医生执照的地方, 但这是你们的荣幸,那群医生都是高高在上的主,他们很少会对人发出邀请,就连国王,他们也不一定能卖面子。” 唐藏点了点头,“这倒是有趣,瞧瞧也无妨。” 王贞仪无缘无故就被人确定了行程,但她无所谓,能够了解的天文知识早已经在图书馆学了一遍。 并找到了伽利略的笔记,还发现了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光学》以及科学杂志《自然定律》。 只可惜的是,这些天才早已经不在人世。 不然王贞仪还想去讨教一番。 随后众人便起身前往大不列颠皇家医师学会,郑明凯偷偷地溜过去了,甚至还带了不少人,就连娜也被带过去。 此时的皇家医学会,有自己专属的殿。 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是教堂,因为在18世纪以前,医生的牌照都是由教堂教主颁发,就连治疗疾病都要经过教会的允许。 后来大不列颠王权与神权抗争,就把医生学会拉拢到皇权一边,之后医师学会就有了自己的殿,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 医学会上的成员,对于王贞仪毕恭毕敬。 但不少人内心却是出鄙夷,毕竟没有听说过有女的医生,而且学会不会将执照颁发给女。 毕竟大不列颠对于女的歧视还是十分严重。 对于他们来说,女只有三种作用,成为别人的子,成为别人的情人,成为工厂里的纺织工。 教父律师官员医生这些职位一律不会给女开绿灯,除非有十分硬的关系。 但还是得继续。 郑明凯看着这些医生所使用的器械,顿时皱起了眉头,“贞仪姐,我觉得他们不像医生,倒是像屠夫,你看看,哪有医生会用火钳子?” 王贞仪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量工具。 “被你这般说,我觉得像。” 她们进来没有聊起来医学,倒是聊起了学会里面的工具,用于血的软管,有带血迹的剪刀,有花里胡哨的银刀,还有五花八门的钳子,漏斗。 几人看得顿时心里发。 就连一旁的唐藏眉头紧蹙,请问在一旁的普兰特,“普兰特先生,你确定这里是医学会,而不是行刑所?” 普兰特看着这些器具,也是无奈的苦笑道,“这里却是医学会,这些都是医生所使用的工具。” 郑明凯又问了一句,“请问你们的医生是给病人治疗,还是给他们上刑?” “……” 普兰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也不明白那些医生为什么要使用这种工具,可这都是教会允许的,也是教会只能允许的。 大家一直用着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病人嘛,就是要折磨一番,将疾病恶魔折磨离开,要不然身体怎么能好呢? 郑明凯喃喃自语道:“我看别叫什么医学会咯,叫用刑学会还差不多。” 他此时早已经头皮发麻了,甚至想要赶快离开这样的地方,特别是看那些医生给病人治疗所做的笔记。 几乎十例中,只有四例活了下来,其中两例被得半身残废。 而那名医师还自卖自夸道:‘若不是我的医术高明,这些病人早已经被魔鬼带走了,如今他们只是残疾,这是莫大的幸运。’ 郑明凯阅读完之后,眉头上多了几条黑线。 他觉得这样的笔记引入到保卫团,以后审问犯人,可以使用里面的方法,保证一试一个准。 至于两个能健健康康活下来的。 郑明凯觉得他们是祖坟冒青烟,被这样待都不死?真是奇了怪了。 此时学会,牛头不对马嘴。 王贞仪跟他们的是,望闻问切,身体器官五行,各种草药的搭配,治疗方式,调和。 而学会的医生则与她着《解剖学杂记》各种被解剖的器官,比如肺部,心脏,脂肪。 当然还大谈特谈出现的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提出了著名的四体学说。 而公元2世纪,古罗马时期的医学大师盖仑强化了这一理论,他认为:健康的躯体需要四种“体”——血、黏、黄胆汁和黑胆汁的完美平衡。 如何保持体之间的平衡? 自然是通过发汗、催吐、断食、利、放血等多种方法去除多余的体。 盖仑强调说,血是人体中最主要的体,因此生病后惨遭医生刀割脉就成为当时欧洲非常普遍的治疗手段了。 痤疮?放血! 头疼?放血! 天花?放血! 发烧?放血! 痛风?放血;癫痫?放血;鼠疫?放血;神病?放血。 得了相思病?当然还是放血。 王贞仪听完之后整个人目瞪口呆。 最后忍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微微地掐住自己的手臂,忍住自己的恐惧。 中医所说的补气血,到西医就是放血。 “他们是对血有多喜啊!” 王贞仪只能这般叹,觉得这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东西了。 就连郑明凯听完之后,想起了自己老哥所说的西方血鬼,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些医生? 他打死都不看这些西医,人还没被疾病折磨死,就先被这些医生折磨死。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