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黑屋子里出来,顺着墙儿弓着慢慢的走到院子门口。静子在门口向外猫了一眼,见没人。静子想,要不放的就是动哨,要不就是守门的士兵走到什么地方去了。静子在野战医院的时候,对本人的戒备方式非常悉的。见没人,静子拉着小儿的手就贴着院子墙壁慢慢挪步。刚到拐弯的地方,静子就听见黑暗中有本兵用语叫了一声:“站住!干什么的?”然后就听见拉栓的声音。 静子赶紧用语答道:“是村木先生让我们去伙房给他打热水。” 听见静子说得本话,士兵从暗影里端着走了出来,到了静子他们跟前,本兵说:“哦,是你们呀?” 静子这才看清,原来就是在火车站把他们押到这里来的那个士兵。静子冲士兵弓行礼。本兵问:“这么晚了,村木中佐还没有睡觉?” 静子低着头说:“村木先生刚才睡了一会儿,现在想洗个澡。因为刚才他的热水被我洗澡的时候用了。” 士兵好像想到了什么,“嘻嘻”一笑说:“明白,明白。”然后用指着小儿说:“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 静子赶紧说:“刚才是村木先生让人把他找来的,是让他帮助我端热水。” 士兵嘲笑着说:“村木中佐很关心人啊?” 静子佯装害羞的说:“村木先生他很好的。” 士兵用一摆,说:“去吧。”静子向士兵点点头,然后带着小儿就往厨房方向走去。到了厨房门口,静子回头见四周无人,拉着小儿就想绕进厨房旁边的菜地里去。刚过了厨房门口,静子就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士兵在叫这说:“这里不是伙房吗,你们怎么不进去?” 静子回头指着小儿答道:“他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在旁边拉屎。” 士兵说:“拉屎的不行,去伙房端水。”士兵说着就往静子这边来。静子一看天已经亮了,伙房里边还有本士兵,如果他们进去就会馅了。静子心里非常着急,已经没有时间再和士兵了。 静子轻声对小跟儿说:“蹲下,听我说跑,就赶快跟着我往树林里跑。”小儿听话的刚一蹲下,静子从怀里掏出对准士兵“啪啪”就是两,直接把士兵打倒在地。然后喊了一声:“小儿快跑!”说着拉起小儿拔腿就跑。静子刚才的动作把小儿惊呆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静子拉着跑开了,于是紧跟着静子身后跑起来。 两人刚跑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后面有不少人追了过来,边追还边向静子他们开击。子弹“嗖嗖”的从身旁飞过,两人不顾一切的拼命跑着。静子正跑着,突然听见身后“噗”的一声,静子边跑边向身后高声喊着:“小儿,快跑,千万别停下。” 静子跑了几步没有听见小儿的回话,回头一看,小儿没有跟上来。静子急了,赶紧往回望,见小儿趴在地上。静子喊了一声:“小儿,别趴着呀,快起来跑呀前面就是树林了!” 小儿使劲儿扬起头,对静子说:“姐,我被本人打中了,你自己快跑吧,别管我了。” 静子说:“不行!姐不会丢下你的。”静子说着,举对着快要追近的本兵“啪啪”开,趁本兵趴下的时候背起小儿就跑。进到树林里,静子背着小儿气吁吁的正跑着,冷不防脚下踩虚了一下掉进一个杂草茂密的坑里。静子正想着向上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从上面跑过去。静子抱住小儿屏住呼,趴在坑里一动不动。待一切都安静后,静子再放开怀中的小儿。静子看见小儿脸苍白嘴紧闭气息奄奄,静子检查发现小儿的伤口在膛上,他身上的血已经快完了。在战地医院的工作经历告诉静子,小儿已经不行了。 看见小儿伤成这样,静子心如刀绞。静子的哭喊声让小儿慢慢苏醒过来。小儿睁开眼看着静子说:“姐,你别哭,看见,你,你哭,小儿就,就难受。” 静子强制住哭泣说:“好的,姐听小儿的,姐不哭了。” 小儿说:“姐,我,我看见,看见你,开杀,杀本人了,姐是,好样儿,的,小儿,不怪,怪姐了,就算,你是,是本人,小儿也,也不怪,怪你了。” 静子把头抵在小儿的额头上说:“小儿,姐的好弟弟。” 小儿说:“我,我早,早就想,想有个姐姐,现在,有,有了姐姐了,可,小儿,又要,要走了。” 静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哭着说:“小儿,姐的好弟弟,是姐没有保护好你呀。姐,好悔哟。” 小儿说:“小儿,好想,想陪姐,去,去四川,那儿,有,有姐,的亲人。” 静子说:“姐也想带小儿去四川老家的。” 小儿突然很虚弱地说:“姐,抱,抱紧,紧我,我不,不想,离开,开姐。” 静子抱紧了小儿,喃喃地说:“小儿,弟弟,姐也不想离开你。姐想带你回我的四川老家去。” 当静子轻轻放开小儿再看他时,小儿已经没有呼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