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抓住了范汉丞等人,陆少川觉得这次一定稳胜劵。因为,他抓人犯时,从为首的那位脸苍白、浑身颤抖、差点没有了子的范汉丞的熊样看到,这个软骨头就是一团烂泥,你想怎么捏就可以怎么捏,只要是略施恐吓之策,本不用动刑他就会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都说出来的。说不定还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然而,令陆少川想不到的是,等他们把人犯全数收监关押后,这位范大少爷好像慢慢的回过神来了,在提审他时,无论怎么恐吓,无论他吓得全身怎样的颤抖,他儿子的硬是死个舅子都不开口。陆少川没法只得用刑。还真是怪事,把他绑在刑柱上举着鞭子还没下去呢,他儿子的就叫唤起来,几鞭子下去他儿子的又跳又扳的嚎得像杀猪样,等你问他问题时他就哑巴了。随便咋个咋个打,他儿子的照样扳照样跳照样嚎,就是死个舅子的都不开口。嘿!陆少川从军这么些年,抓了不少人打了不少人也杀了不少人,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外头软里头硬、皮软骨头硬的种。陆少川折腾半天,把个范汉丞打得个半死,把他的屎都打出来了,他儿子的除了嚎叫就是扳跳,但就是不吐一个字。陆少川没法,只得先把范汉丞押回牢房关押起来。 其实,那范汉丞虽然胆小,也怕苦怕痛,但是他娃心头明白得很。这回子栽在了陆少川的手里,你怕也没用,怕也怕不了,这苦和痛是绝对少不了的。这次贩的是大烟,论罪当诛,你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那都是个死罪。如果扛不住说了实话,这对码头上可没法代,出卖码头按帮规其处罚是“三刀六眼”,也就是个死,而且是非常惨烈的死。即便自己的二哥范汉江念兄弟情义,心疼自己这个小老弟而留我一命,可出了我这么个叛徒,那保国堂在虞城袍届就会被人不齿,我自己也会名节受辱,那我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因此,只要是被这个陆少川抓住,说与不说都是个死。既然都是个死,那何必又要牵连着人家大新堂曾湘帆和下江的洪门弟兄呢?再说,只要我至死不说,不但可在江湖上留下个好名声,同时,他陆少川破不了案,一时半会儿也杀不了我,说不定还能够争取时间让我二哥想法子来救我。这个范汉丞是个很细的人,这个帐他是很算的过来的。因此,无论陆少川对他怎么用刑,范汉丞怕归怕嚎归嚎跳归跳痛归痛,但他就是不开口讲话,得陆少川一时间还真的没了主意。 自从得知上次被抓,曾湘帆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他一是怕范汉丞真有个不测自己如何向保国堂范汉江舵爷代;二是怕万一范汉丞经受不住陆少川的酷刑把自己吐了出来,那自己连着码头都将是大祸临头。从平时对范汉丞的观察来看,不像是在江湖上久经蹬打之人,估计是吃打不过,很可能要来累了自己。于是,曾湘帆赶紧告知属下们各自暂避风头,同时对汉口洪门来的客人住处严格保密,因为现在重要路口和水码头都被陆少川的人被盯上了,就是想跑也出不了城,只能是静观事态发展了。另外,曾湘帆派人十万火急前往虞城,向保国堂范汉江报盘。 再说,汉口洪门的掌门人杨庆山,因武汉在本人的大举进攻前,国民军队抵挡不住败退弃城而使武汉失守后,洪门的活动在武汉严重受制,其势力也江河下。在这大浪淘沙的年代,洪门中也有不少人与汪卫伪政权有来往,暗中有勾结,洪门当年那个“反清复明、共御外辱”的立邦宗旨已经动摇。而杨庆山则是个有骨气有血的中国人,他不被本人所拉拢,也不被汪氏伪政权所利用,一心想着入川去国民统治的地区生存和发展。这次听说有万县袍哥码头大新堂舵爷曾湘帆,介绍虞城袍界名保国堂堂主范汉江,派人联系准备用川中鸦片换取支弹药,杨庆山当下就喜不自,心想,是上天助我洪门能与袍哥结缘。于是,命人通过华东沿海各洪门组织帮助搞到支弹药。通过几次易,派去万县的人回报都说保国堂极讲信誉,合作非常愉快。杨庆山听后大喜,决定这次易他要亲自出马,去万县会会虞城保国堂的人,同时提议两帮结缘之事。谁知当他们到了万县水码头,刚下船就被大新堂的人给截住了,只说以换烟的易败于当地驻军,因此事情紧急特奉本码头曾湘帆大哥之令,带他们速速去到一处僻静之地暂住,待风声过后再行决断。这杨庆山只得暗暗叫苦,心想怎么我第一次出山就遭此大祸,如若保国堂的人口风不严定然牵连我等,现在困在这人生地不的地方,我等外乡之人两眼一抹黑,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真不知如何是好。看来只能是听天由命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