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都没来得及走到体育仓库,半路上就被挟持住,身体像被一阵风暴卷走,回过神来,背已经抵着冰凉的金属质的冰凉铁门,锁链在身后发出突兀响声。 她吓了一跳,受惊的模样跟平常一样无辜。 但是更吓人的是面前的连也。 她知道他可能会生气,但是目光真正对上,他沉下来的脸和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是让她受到最直白的危险。他身上热烈的温度和蓬的生命力,在今天之前是汹涌的荷尔蒙,但现在她只能察觉到两个人之间过于悬殊的力量带来的威慑。 微微战栗的身体被悉的大掌定住,虎口猛地钳住下巴。 等待催化了连也的情绪,他的脸很差,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从哪里冒出来的男朋友,我很好奇,你是不是跟我解释一下?” “……” 其实并没有多痛,但是他冰冷的态度让白水心的眼睛里轻易就泛起泪花,“你、先放手。” 连也理都没理,继续扣住她,迫那双朦胧的泪眼直视自己。 “你先回答。” “我……我也不清楚,”她弱弱地分辩,“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意味不明的回答反而更让连也恼怒,盯着她的视线鸷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好明白她那颗漂亮的小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那种侵略十足的眼神让白水心的后颈不自觉地泛起隐痛,她突然记起车里的空调和窗外的雨,以及他咬下来的嘴,在身上冷热替袭来的烈矛盾。 连也盯着她看了半晌,将她的心神不宁收入眼底,这才微微眯起眼睛发问,“在一起多久了?” “……” 要从哪一天开始算? 其实白水心也搞不明白。 于是她回答说,“没有、跟你久……” 还有人比她更会火上浇油? 连也听得脸骤变,心中极力制的怒气控制不住迅速升腾,以至于扣在下巴上的指节用力的竟然发白。 她一开始还稍微忍耐了一下,没多久就痛的泣,眼泪直接掉下来落在虎口,顺着掌纹的方向蜿蜒。 好似被一滴泪砸伤,连也突然松开手。 他放开她,同时也直起身,呼的暧昧消失了,他的语气跟他一样,听起来居高临下,“所以你一边跟我做,一边跟别人谈恋?”他打量着这张无辜却会骗人的脸,冷冷地嘲讽,“你算是把我玩明白了。” “我没有啊……” “没有什么?没被我还是没勾搭小白脸?” 白水心被他说的更加委屈,眼眶一红,“……我、我是真心的。” “如果你对我是真心的,那你跟他怎么回事?” “也、也是……” 连也气笑了,讽刺道,“我哪里比得上你男朋友,你跟他在一起想过我吗?顾及过我的受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她哽咽说话的模样更加委屈,“因为你之前也没说过……要跟我往啊……” “……” 连也先是觉得荒唐。 然后忍不住回忆起他们最近几次见面,每次都兵荒马超乎他的想象,下话说了不少,但告白的话确实一句没讲。 白水心见他沉默下来,了鼻子,问,“而…而且你没有到吗?” 连也一怔,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什么?” “你、你难道吃了很大的亏吗?我都说不要了受不了了你还一直做,力气又很大,我身上全都被你掐痛了,擦了好多天药。你、你还没戴套……”她接连控诉了一长串,小声补充,“……我哥哥说你是人渣。” 怎么又扯到她哥了。 连也眉头直跳,但是包括最后一句话,他哪一句都反驳不了。 他按住太,“好,全是我不对。你跟他分了。” 啊? 白水心恍惚了一下。 她好像答应了肖则礼是来干什么来着……现在怎么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犹豫了几秒钟,她说,“不、不行吧……” “那你要跟我断了?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的人?” “没……” “那你想怎么样?!” “……” “说话!” 她又被吓到了,水汽萦绕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好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反过来指责他,“你、你那么凶干嘛?我哥都没有这样凶我,你怎么可以……” 连也只觉得她每句话都在干氧气,再待下去自己要被她疯了。 他摔门出去。 ……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下来,灰尘震颤,又恢复了慢悠悠浮在半空中的节奏。 白水心抱着双臂,慢蹲下来,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她认识的人不多,但是没有人讨厌她啊。小时候爸妈不在意她,后来跟白砚一对比别提对她多宽容呵护了。她还没有经历过有人对她的情从喜变得漠视,连也看起来好生气,以后是不是都不会理她了。 想到这里,她哭的更伤心。 隔着一道门,连也背对着哭声。 他猜到她会哭,但是他没有猜到听见白水心哭自己会比之前更加烦躁。她的眼泪几乎是一种让人无法防备的武器。 无形中有一虚弱的绳结从门里钻出来,好像稍微走两步就能挣。 然而又无处不在地从四周绕过来,将他牢牢定在原地。 连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是否足够他将一颗心摔碎捡起再拼合,没有自尊的重新捧回她面前安。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