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会想看b级电影耶?」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葛茉豪不害臊,自然的又挽起陈湘玲的手,手臂倚着手臂,聊起了她一点记忆都没有的电影剧情。 「前面三十分鐘真的无聊的。但当那个殭尸突然衝出来的时候,整个电影院都在笑,好有趣。」 等等,b级电影?殭尸?陈湘伶纳闷。她记得自己订的电影票明明就是浪漫恋文艺片啊? 陈湘伶赶紧拿出电影票。电影的片名《在我们相遇时──罗密欧与祝英台系列第一部~的殭尸病毒》 等一下!那个蚯蚓符号后面的小字是什么?的殭尸病毒?陈湘伶本没注意到这最后一行小字。原来这不是小导演製作的艺术情喜剧文艺片吗? 「那段祝英台要在其实是血鬼的罗密欧和变成殭尸的梁山伯之间做选择,我看完后一直大笑。这绝对抄袭国外电影了吧?」 即便是这么难看的电影,葛茉依旧开心笑谈。 「啊,其实我也想试试这种情境式自。要是高了就会变成殭尸,必须憋住的玩法,觉浪漫的不是吗?」 壁咚失败了、电影也失败了。那至少烛光晚餐要展现自己知的一面吧?知的高级女人,举手投足之间自然会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帅气。 是一家高级法国餐厅,用手写的钢笔字体娟秀写着一般人唸不出来的店名。走入店前还要先经过一个葱葱鬱鬱的小花园和大理石泉。店内装潢更是开阔高雅,灯光幽微浪漫。 入座后,陈湘伶总算用好不容易背起来的法文跟服务生帅气的点了餐。 「那个……其实可以说中文的喔!」长相标緻的服务生小姐微笑着对陈湘伶说,害葛茉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像陈湘伶故作逞强,葛茉微微一笑,优雅的立起了米白的菜单,询问服务生:「有什么推荐的吗?」 一直以为吃法国餐厅就要点蜗牛,谁知道蜗牛又腥又硬。最后还是葛茉举手跟服务生要了分食盘,把她点的羊分了一半给陈湘伶,她这个晚上才没有饿肚子。 用餐时,已经非常小心不要让刀叉和盘子发出太大的声音,却在准备结帐、掏出钱包时,把包包里的其他东西都撒了一地。 幸好服务生小姐在帮陈湘伶捡起地上的东西时一直掛着专业的微笑,就算看见两个男人接吻的掛饰钥匙圈,也彷彿那是常见的东西一样。 理论上会非常浪漫的烛光晚餐也彻底失败了。陈湘伶只好把希望寄託在晚上的游轮行程。 两人来到港口附近,眺望一艘艘白船挨着彼此在海上浮沉和远方灯塔摇曳,闻着海水的味道。晚风掀起葛茉的头发,更像波浪。 四十分鐘左右的游轮行程,其实就是载着乘客吹吹海风、看看夜晚的灯塔而已。 没事的,这次绝对能成功。因为陈湘伶很清楚自己不是会晕船晕车的体质。 虽然基于安全考量,船长要求所有乘客都要穿着很不浪漫的橘救生衣。让人看起来都肿了一圈不说,共用的救生衣还有一股霉味混杂着汗水味。 「我到这座城市,好像还是第一次搭邮轮!」 葛茉一点都不介意穿着救生衣。她兴奋的跑到了甲板上,倚着栏杆看着波光闪闪的海面。 「啊,海风好舒服!」 葛茉回眸,看见在她身后的陈湘伶便嫣然一笑,一边把她拉过来看海。身高比较高的葛茉头倚在了陈湘伶的肩膀上。 刚开始总是觉得葛茉过分亲暱的举动令人烦躁,但不知何时,自己竟渐渐习惯了,甚至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因此心动。 只是现在,这样的动作却让陈湘伶有那么一点心酸。像是华丽的失败、难堪的出糗后,得到的一个小小的安奖而已。 「我今天好开心喔!」葛茉笑着说,让海风抚过她的颊、让她像猫一样瞇起了眼。 「以前我几乎没有和朋友单独出来玩的经验。但是我现在跟你出来玩了──只有我们两个,而且还不只一次!跟你在一起每天都会很有趣。」 陈湘伶没有很仔细地听葛茉在说什么。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经歷过无数的打击,她开始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进行计画。 「湘伶……」葛茉咬着下,低下了头。 愚蠢的打扮、毫无氛围的电影、还睡着睡到口水。连在餐厅的时候心安排的耍帅都能出糗。陈湘伶有一个衝动,现在就想投海自杀。 可是她身上穿着又臭又丑的橘救生衣,本死不了,要是真的跳下去了只会更丢脸而已吧? 葛茉安静了好一阵子,终于又开了口: 「湘伶,我们是闺吗?」 不行!陈湘伶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要是现在放弃比赛,那才是真的输了! 教练,我想谈恋啊! 「虽然这样讲很麻,」葛茉脸似乎有点红了。 「但是有你在的每一天,都很耀眼!」 没错,无论浪漫与否,喜之人所在之处皆闪耀! 陈湘伶挣了从葛茉握住的手,从她身边走到身后,然后紧紧抱住了对方。 「哇!」葛茉惊叫一声。 陈湘伶打算模仿经典情电影里的场景。男主角从从身后抱着女主角,女主角在海中敞开双臂,彷彿正在翱翔,十足浪漫。 然后受到惊吓的葛茉没有站稳,就带着陈湘伶一起掉进了海里。 本最糗的一刻。 而且还很冷。 穿着又臭又丑的橘救生衣,两人在海面上载浮载沉。幸好两人落水的位置离岸边很近,抱着救生圈,被岸边的救生员拉了上来,然后一边道谢一边道歉的取回了还放在邮轮上的个人物品。全身上下都透了的葛茉和陈湘伶,只能就近先找了一家商业旅馆洗澡。 葛茉淋浴的水声听起来很遥远。淋淋的陈湘伶一脸茫然坐在椅子上,对于计画彻底搞砸十足崩溃。 葛茉的碎花洋装掛在墙上,皱巴巴的,都不晓得乾了以后还能不能穿。要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出糗就算了,她竟然还把葛茉给拖下水。 对,真正意义上的拖下了水。 摸着自己的黑后背包,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陈湘伶打开包,第一眼便看见了杨雅文给她的纸袋。 她掏出纸袋,发现里面除了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穿戴式假,竟然还有另一个东西。她把纸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是手銬。金属材质反了冰冷的光。 「湘伶,我洗好了。」包着浴巾的葛茉从浴室里走出来,让陈湘伶下的立刻手忙脚的把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回包包里。 「好、好的。我马上去洗。」 陈湘伶跌跌撞撞走进浴室里,和葛茉擦肩时更是不敢看她一眼。 手銬?那是什么意思?是老早就预料到陈湘伶会失败,所以要她对葛茉用强? 把水龙头扭到热水,任凭莲蓬的水肆意洒落,陈湘伶思绪混。 只要用上这个东西,即便葛茉再怎么否认、再怎么坚称两人之前那些行为只能算是「互」,现在也无法否认陈湘伶上了她的事实吧? 不是调情、更不是互,而是真的「做」了。到如此地步,葛茉也不得不面对陈湘伶的情。 只能上了吧? 「好烫、好烫!」 因为思考太久,都没注意到莲蓬头的热水已经不是人体能接受的温度了。 下定决心,从浴室走出来的陈湘伶,看着葛茉穿着旅馆提供的浴袍,趴在上悠间的滑着手机。两隻翘起的双脚惑的叉着,脚底板上上下下的勾动,引人目光。 陈湘伶缓步走到葛茉身后,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那样东西」,为这糟透了的一天画下句点。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