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言捧着杯子站在一旁看他,“要不下次试试我中餐的手艺?” “非常期待。”顾禹谦提议,“就这周末怎么样?” 稚言一顿,她好像忘了告诉顾禹谦,她周四要飞上海,周五有个案子在上海开庭,而且她打算在上海待到周才回来。 “我周五有一个案子在上海开庭,估计周下午才会回来。” 顾禹谦看着她,“周五是平安夜,周六是圣诞节。” 稚言一想到上周已经放了顾禹谦鸽子,自觉理亏,但一般这类节,女才会看重,男一般过节都是为了合女朋友,她说:“我一般不过这两个节。” 顾禹谦说:“我以前也不怎么过,但今年,突然想过一过。” 稚言要出差没办法陪,她来回的票都已经订好了。她摸了摸鼻子,“那提前预祝你平安夜和圣诞节快乐。” 顾禹谦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是要气死我。” “那到时候我打电话再跟你说吧。” 顾禹谦把煎好的牛扒装盘,稚言看着那成很好的牛扒,主动端了出去。 顾禹谦还做了沙拉和意大利面,摆上桌后,有几分高端餐厅的卖相。 加上顾禹谦家的餐桌靠着落地窗,此时夜幕降临,窗外灯火璀璨,有一种在空中餐厅吃饭的氛围。 稚言切了一块牛扒尝了尝,味道也不错,“你的厨艺能跟米其林二星的厨师相媲美。” 顾禹谦切着牛扒,闻言角携着笑,“这么舍得夸?” “那不夸的话,下次可能就吃不到了。” “任何时候你想吃,我都可以为你做。” 稚言身子微微前倾,看着他戏谑道:“包括你忙工作的时候吗?” 协议里提到过,在他的工作时间不能打搅他。 顾禹谦对上她的眼睛,目光汇,她脸上有片刻停顿。 稚言错开眼神,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扒,“所以说,顾律师刚刚那句话不严谨,很容易被钻空子。” 鬼使神差地,他说:“不算不严谨,如果你想要吃,我确实可以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稚言抬眸,而后笑了笑,“那我记下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谭家文:禹谦,跟我一块去参加圣诞party呗。 顾禹谦:我不过圣诞节。 谭家文:我都听到了,你说你今年想过。 顾禹谦:仅限于跟女朋友一起。 谭家文:重轻友! 第24章 吃了晚饭, 稚言主动揽下了洗碗的工作。 等她洗了碗出来,发现顾禹谦捧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 他的那一只黑猫乖顺的蜷缩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闭着眼睛小憩。 想必平时她不在, 他们一人一猫就是这样相处的。 莫名地和谐。 她没过去打搅,而是去了台。 今天的夜不错, 天气晴朗,天上一弯明月高挂,从台上刚好能看到。 稚言站在台上欣赏着南城的夜景, 她甚至可以看到对面广场上那一棵很高的圣诞树,圣诞树足有十五米高, 像一座宝塔, 上面了彩缤纷的灯泡,在夜里闪着光。 不知不觉, 大街小巷其实已经有圣诞节的氛围了。 忽然,身后一暖,一个温热而结实的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稚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是顾禹谦之后,她便放松了身体。 放在玻璃护栏上的手被一只更大的手覆上,冰冷的手忽然被温暖笼罩,那一股暖顺着静脉回了心腔。 稚言完完全全被笼罩在顾禹谦的怀里。 “冷吗?”头顶传来顾禹谦的声音。 “还好, 现在暖和多了。” 顾禹谦的怀抱让稚言有点上瘾,她很喜这样被他搂着, 温暖, 舒适, 还带着一点淡淡的, 沁人心脾的木质香。 对于顾禹谦的身体接触,稚言基本不会推拒,从她签下协议的那一刻起,她就等于接受了作为他的恋人所有的义务。 就算顾禹谦待会说,今晚别走了,她也会说一句好。 但顾禹谦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她曾经以为,只要她提了一份健康的体检报告,顾禹谦就会迫不及待和她发生关系,但现实好像不是那样的,距离她提体检报告将近过去一个月,他们最亲密的接触只是拥抱。 陈欣妍说他是为了足生理需求才去女朋友,平时没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他就会对恋人很冷淡。 但她说的好像又不完全对。 至少稚言目前觉得顾禹谦应该不只把她当伴。 “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不远,离检察院和法院也不远。”顾禹谦忽然说。 稚言不明白他突然说这句话的用意,只是循着他的话说:“确实都不远,所以你这个小区的房子贵的有道理。” “所以,要不要考虑搬过来住?” 稚言有些意外他会提出这个建议,从协议上可以看得出来,顾禹谦应该是不希望恋人常驻自己的私人空间的,甚至他是个忙起来连恋人都不想搭理的人。 “搬过来?你确定?” “我这边还有一间次卧,空着也是空着。” 稚言倒不在乎他是否有次卧,是否空着,她奇怪的是顾禹谦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喜恋人打搅你正常的生活和工作的,如果我搬过来,你可就连私人空间都没有了。” “我确实不喜恋人过多干涉我的生活和工作,但对你,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什么?” 顾禹谦贴着她的耳边说:“我担心你不来打搅我。” 稚言笑了笑,“顾律师要求还高啊,既希望恋人不打搅你,又担心恋人不打搅你。”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近了热了不行,远了冷了也不行,永远都在寻找最舒适的那个度。”顾禹谦又问:“所以,来不来?” 两个人一起住,其实会发很多问题,生活习惯以及三观分歧,随便一点小问题都可能成为导火索,让原本相的人在争吵和怨恨中反目成仇。 就这样保持彼此悉又陌生的状态,稚言觉得好的,“我目前跟闺一起住好的,暂时没这个打算。” “你又拒绝了我一次。” 稚言道:“为了公平起见,下一次你可以拒绝我。” 顾禹谦轻笑,“我倒是想,但你细数一下我们见面的次数,我哪舍得?” 顾禹谦这人还真要命,有钱有颜有实力也就算了,连情话都这么会讲。 稚言想,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会陷进去。 只是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陷进去,最终被遗弃在了坑里,她也不会后悔。 —— 稚言这边刚结束一个官司,打算二十三号下午飞上海,没想到周维又给她了个官司。 并且这个官司还不是普通客户的,而是周维现在的女朋友陈欣妍。 稚言一听这个名字,潜意识是拒绝的,她认为自己现在身份,不大适合替男朋友的前任打官司。 “周律师,陈小姐的这个案子,可以给其他同事吗?” 坐在办公椅上的周维听到她这句明显拒绝的话,很好奇,他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一些私人问题,我觉得我需要避嫌。” 周维道:“其实欣妍这个案子,我一开始也想自己来办,只是我手头上刚好有一件比较复杂的案子,下周还需要去北京一周,时间上错不开。而她这边上次跟你合作很愉快,对你也很意,所以希望可以由你来帮她打这个官司。” 原来是陈欣妍提出来的,稚言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周律师,其实律所很多比我好的律师,我认为可以向陈小姐推荐的。” “我们这个团队确实还有比你更资深的律师,但说实在,欣妍的案子我还是觉得给你比较放心,加上你跟她也悉。” “我……” 周维在她说出继续拒绝的话之前道:“稚言,就当帮个忙,我都答应欣妍了,而且,我本来就因为没办法给她打这个官司觉得亏欠她,现在她指定的律师我也没办法帮她安排,那我这个男朋友当得也太失败了。” 稚言还想说什么,但周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周维是她的上司,她也只能算是个新人,不该仗着自己跟他学生时代有几分情就不服从安排。 她退了一步,“你先说说是什么案子吧。” 周维听她松口,皱起的眉头总算展开,“她这个案子我还没整理资料,我可以跟你大概说说。其实就是买卖合同上的纠纷,欣妍她是做服装设计并且有自己的品牌,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她设计的几款装三个月前给了一家当地工厂生产,但是工厂配合度很低,一开始做的那一批服装颜有偏差,之后重做了一批,面料又以次充好。现在工厂拒绝承担责任,不愿意继续重做一批,也不愿意退定金,甚至扬言如果不给尾款,那一批面料以次充好的服装都不货,我也去跟工厂的人谈过,他们的人本不讲理,而且态度很强硬,我想只能走诉讼程序。” 稚言道:“那这么说,主要是工厂那边不愿意配合,且态度恶劣。” 周维道:“没错,欣妍她脾气好,工厂那边欺负人,她也很无助。加上再有一个月这些季新款就要上市,现在却出了这种问题,她那边因为这件事好几天都没休息好。我刚好下周出差一周,如果她这边情绪不大稳定,你帮忙安抚她一下。” 陈欣妍有抑郁症,稚言是知道的,只是她也不懂怎么安抚抑郁症患者,“周律师,这件案子我可以接,只是安抚人,我可不擅长。” 周维笑了笑,“行吧,不勉强你了。” —— 稚言明天要飞上海,下午便去了陈欣妍的公司了解具体情况。 陈欣妍的工作室开在南城的商业中心,她的服装品牌名叫欣禹,这个名字,知道她和顾禹谦关系的人一眼就明白它背后的含义。 稚言进了工作室,负责接待她的女孩说陈欣妍在忙,让她等一等。 稚言只好坐在他们的会议室等待,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