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师刚刚腔震惊想要抒发吐槽的话愣是被这句堵了回来,也没好气地问道,“我还想问你们,你们不是省赛时就知道她底子好,学得又多又深,因此决定提升难度吗?怎么你们提升了,就提升成这样?” 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是埋怨:你们学校/主办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小领导回家后没能睡着。 他一个个打电话给其他人。 “袁宏卫,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现在不应该是享受下班时的快乐吗?”嬉笑、碰杯、闲聊的嘈杂声从话筒中传出。 他们都挖掘出郑隽这个分选手了,后面的比赛啊还用怕?哪怕是一个学神带五个学渣,至少都能拿一个奖回来。要是其他人再培训培训指不定成绩能更好。现在急什么啊! “快乐?享受个的快乐,我告诉你,郑隽她想退赛,她不想参加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电话那头大吃一惊,声音都拔高地变了调! “信不信,我刚刚被人家找过来要求办理退赛手续了。” 啪,袁宏卫把这个电话挂了,又打给下一个。 “袁宏卫,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了?现在又没有急事,你打过来……” “就是因为有了急事。郑隽要退赛了,够紧急吗?” “等会儿,你再说一遍??” “郑隽要退赛了,她已经和指导老师和我都说过了,铁了心要办退赛手续。” 啪,这个电话又被他快速挂断。 “喂,什么事儿?” “郑隽要退赛……” “袁宏卫……” “退赛……” …… 好些电话打过去,两个小时前才快快乐乐下班的众人顿时都被这个劲爆消息搅合得没办法休息了。 比好不容易挖出来一个好苗子更糟糕的什么?是这个好苗子本就不想参赛,挖出来也白挖了! 这怎么行呢?都走到这步了,到时候能选拔出什么样的人,能拿个什么奖回来,都是他们工作业绩的证明。能办好谁不想办好? 眼看着年底都能发奖金了,这会儿钱霎时飞走,谁都忍不了! “今天晚上,咱们不得不开个紧急会议了。袁宏卫,你把当时的详细情况和大家说一下,我们看看能怎么解决……” 手机上,好些视频正连在一块儿,一张张脸上写了糟心和疲惫。 “郑隽说她对一等奖待遇没什么不,她不的是试卷难度和竞争对手……” “那就让她参加下一场去比啊!国外的那么难应对,这不就是我们把她选出来的目的吗?” “可人家这场考试就嫌弃太简单了,她说她验算了四遍才收卷,其他人竟然还嫌难!” “这,谁出的卷子,怎么出的这么简单?” 有人低声咒骂着,可惜视频通话时麦克风就在嘴边,把他这话也传到了网络那头,好些人轻咳了两声。 郑隽成绩没出来时,大家都还在反思卷子搞太难了,也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 …… 会议开了半天,大家商谈了种种对策,最后终于一锤定音。 “明天我们再找她谈一次,多用待遇惑一下。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心学习,不懂一等奖能拿到的待遇有多好,给她讲清楚了,指不定想法就变了。 另外,她不是嫌我们的卷子简单吗?照着国外那边难度,给她凑一份试卷出来,明天让她做做,就知道比赛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还不行,也可以考虑其他手段。我们必须给她一点力,让她知道这个比赛不是随随便便想报名就报名,不想报名就可以离开的! ” 挂断通讯,好些人晚上还是没睡好。这个孩子真是太不懂事儿了!偏偏这个年纪还容易执拗。 他们糟心地在梦中都骂了几声,艰难地熬过了一夜。 第二天,郑隽起去食堂吃了早饭,路上就遇到有同学喊她,让她去办公楼一趟。 一进门,六七个人都坐在这里等着,围着那张长桌同时看过来。他们穿着整齐的西装,神态威严,面容沉肃。 “郑隽同学,昨天晚上我们有工作人员接到了你退出比赛的申请。为什么,你要这个时候退出?” 当其中一人这样说到时,无形的力就往郑隽身上涌来了。 在这样的会议室内,又是好些人,看着比自己成、强壮,言辞又直接……普通学生恐怕心中难免忐忑,意志已经无法保持坚定了。 但郑隽不是。 这样的小场面,她什么时候没见过了! “太简单了。”她点点头,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从桌子下方拉出来一个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面上,指尖轻触,气势上与这些人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你知不知道一等奖能拿到什么待遇?到时候国内外升学都能写在简历上,优势很大,靠着这个,我敢说国内没有一所学校会拒绝你!而且我们还有奖金,第一名还会有新闻媒体采访,你完全可以出现在电视上,让其他同学看到你……” “我不缺这个一等奖,对这样的采访没兴趣。想升学又不难,高考试卷那么简单,不会还有人考不到730分以上吧?” 不会考不到730分? “你当……”高考很简单吗?每年竞赛挽救了多少个偏科选手! “别动!”同伴赶快从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小声说道,“她之前在学校每次考试少说都是这个分数,我打听过了。” 刚刚问话那人背后冷汗一出,瞬间冷静了。 “这样吧,说到底你还是嫌考试简单,即使是和国外选手相比,你也有自信他们不值一提?” 郑隽点点头,“这次选□□的就要和他们比,国内的人选就这个水平,我还能指望国外的厉害多少吗?” 对手对手,总得是半斤八两才能叫做对手,而不是碾。这个竞赛既然搞了这么多年,往年也没听说太差。那水平不肯定是差不多了? 一说到这个,面容严肃的几个人难得出几分笑容了。 袁宏卫将一张试卷拿过来,和一支笔一起推给郑隽,“我们说再多你可能也不信。这是他们做的部分题目,你做一□□会体会吧。” 题目是才找出题组老师要的,那边老师也纳闷儿,他们是准备之后冬令营培训时再给选手喂这些题,怎么现在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做一下了? 郑隽坐在椅子上,来回对话半天只觉得无聊地很,听到这个霎时坐直,来了点兴趣。 “好!” 她拿起笔,翻阅着这些题目做起来了。 有趣,和之前考的相比确实又难了几分。有些题也需要更多草稿纸。 但真要说很难……也不至于。 起码郑隽做着,觉就像是自己在brilliant上刷题一样。有些题目看着让人耳目一新,像是从billiant上把题目拿过来改了改,改的手法还不怎么常见,有些题却又是原题,郑隽自己在上面做的时候刷过一遍,前几天复习时又刷过了一遍。 当她做到第不知道多少道原题时,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难?其他几个没离开的领导观察着,揣摩着。 能让他们放下事务,全都围在这里看一个学生做题,今年也是极其特殊了。 他们抬头看看时间,低头喝口茶水,都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先离开。 也就在这时,郑隽咔地一声合上了笔帽。那支黑中笔被她随手放在一旁,和桌面碰撞发出轻轻的响声。修长的脖颈重新直起,眼神明媚而自信,角微勾,抬头看向几人,“谢谢你们给我提供的这份题目,我做完了。” 哒。 茶杯被骤然放在桌上,所有人下意识抬头再次看了下时间。 半个小时。 竟然比昨天国赛考试时她用的时间还少,但这题目分明更难! 像是能看出这几个人心中在想什么,郑隽补充道,“没办法,太多原题了,做过的总不能让我再把记忆都消去吧?” 她的目光扫视过这几人,眼神戏谑,笑容越发扩大。 怎么总有人不相信她呢?最后一看到成绩还不是傻眼了。 “我想诸位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好考虑,我就先走了,再见。” 郑隽起身,点点头告辞。 房间内,这些人见郑隽离开了,也不必顾忌形象了,赶快把那张试卷捞过来,一个人报答案另一个人快速批改,尤其是验证过程,对照着答案竭力想扣分都找不出哪里能扣。 可惜本就没有找到。 他们看着上面一如既往的、悉的分,整张脸都跟见鬼了似的。这还能怎么整? 人家都用实力证明了,恐怕国外选手也真的比不过她,对她来说这个比赛就是太简单了! 可看着这份试卷,体悟着背后的含义,越看,他们也越不甘心。 真的同一个难度都能分,可以说把她送去参赛就是力其他人直接拿奖,这么好的成绩,完全舍不得放弃! “我们还得再想想……”几人重新坐下,“决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这可是分,更难试卷的分!人不能放走啊! 确定自己不接着参赛,郑隽就成了选手中自由的那一批。 成绩差不多这会儿公布,很多人知道自己落选后顶多留下来再转一转。只有更少的人能接受进一步培训,然后去国外参赛。 但是和郑隽早就对难度有所把握,卷子前就能确定自己成绩不一样。 这些人非常忐忑,得看到具体名次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留下来的一个。 即使看到名次知道能留下来,他们也得看具体成绩才知道自己考得到底什么水平,这个卷子难度到哪里。 和省赛差不多,名次公布了,具体成绩没有,得自己去问去看。 他们一个个刚看到名次时松了口气,知道成绩后反而成了踩到一脚shi似的痛苦。 太烂了。 他们怎么能考的这么烂?自从搞竞赛,尤其是出成绩以来,多久没有又考出这样一个鬼成绩了! 好些人面对着表单都不忍卒读,灰溜溜地跑开。 但更多人倒是忍着眼睛疼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就看到其他人成绩了,心里瞬间反而平衡了下来。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