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笔太监朱寿常? 胡谦有些奇怪。 平西北的和东南的朝堂上,他是见过此人的,但当时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现在灰丝既然连在他身上,那就说明他肯定是会法术的,要不然的话只能是魇鬼作祟了。 “朱公公。” 傅天仇等人赶紧向朱寿常见礼,朱寿常见了胡谦,脸上堆笑容,“来的路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原来是胡大人来了。” “朱公公客气了,公公行走如风,身体康健,这才是福气。” “哦,听说胡大人病了,今天看来,胡大人似乎……” 胡谦道:“这个病不在表面,其实乃是心病。” “胡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万望千万保重身体……” 若非看到灰丝就在他的身上,胡谦几乎都要被他的演技骗到。 过不多久,晚宴开始,胡谦却是本没心思去看。 出之后,他随即贴上隐身符,三两下返回到皇之内。 殿虽多,但是他有灰丝引路,自然不用担心会路。 只不过,皇中虽没有鬼怪的异象,却不好说是不是有被梦魇控制住的人。 毕竟,窦子平遇到的人就在皇。 七拐八绕之后,终于顺着灰丝找到朱寿常。 只不过让胡谦意外的是,此刻他正跪在广德帝寝殿之外。 “见到胡谦了?” “奴婢见到了。” “他真的病了吗?” “听礼部尚书他们说,胡谦神恍惚,看起来像是真的病了。” 帷幔内侧,一个女人正赤身体地躺在广德帝的腿上,而后者手持一柄纯金的、手掌大的锄头在她身上挖着。 “不要去管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是,奴婢明白。” “知琴回来了吗?” “听手下的小崽子们说,公主还在镇妖司。” “算了,由她去好了。 卢天师那边的仙丹进展怎么样了?” “这个……奴婢已经去催了几次了,只怕还需要一些时。” 广德帝手上的动作随即停了下来,“来人,把她抬出去,锁在殿外等死。 装都装不像,真是倒胃口。” “皇上,臣妾无罪啊! 皇上,饶命啊……” 朱寿常面如长,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再换一个进来。” 随即又有两个太监抬着一个裹在毯子里的人走了进来,待进到帷幔,便把毯子松开,接着便有一个女人爬出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告诉卢天师,朕要在半年之内拿到仙丹,明白吗?” “奴婢明白。” “去吧。” 胡谦在旁边看得直摇头。 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折腾啥啊。 这又是毯子、又是炭火、又是嫔妃的,真是浪费了那把纯金锄头。 到外面之后,胡谦本打算直接下手将他敲晕,然后带回去问话的。 谁知面走来两个太监,三人一路又到了另外一处殿。 “去吧。” 朱寿常摆摆手,两个小太监和门口的婢女全都立即走开。 胡谦有些奇怪,便听内间一个声音道:“是朱公公来了吗?” “是奴婢。” 内侧帷幔之中,立即有一个玉璧一样的手伸了出来,上面薄纱一寸一寸滑落,出动人心魄的景。 更让胡谦吃惊的是,朱寿常竟然从容地走过去,抓起那手臂,猛地一拉,将一个玉人儿扯到自己怀里,掐着她的头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跟我摆架子。” 女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谄媚道:“奴婢是老爷的小宝贝。” 朱寿常将她扯到内侧,随手扔在地上,“那家伙现在是疯了,你的好姐姐现在正一丝不挂地被锁在殿外等死呢。” “姐姐可是正经的嫔,怎么就……” “是啊,连她都是那样,何况你这样一个犄角旮旯里的贵人。” 女人赶紧捧起朱寿常的脚,小心翼翼地给他掉,低声道:“奴婢能活到今天,全仗着老爷的可怜。” 她一边说,开始往上用按摩。 朱寿常一边享受,另外一只脚就那么大咧咧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或许是这种高高在上的觉让他很是受用,他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可怜这么好的玉人儿只能和一个锄头做夫,一个不小心还会随时没命。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应该撑不到半年的。” 胡谦还打算从这里能不能探听到一些秘密,所以也没着急动手,而是就站在旁边看着。 然而接下来,朱寿常只是和这个才人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一边扯,一边还癫狂道:“神态要陶醉,声音要销魂,要让他觉到你的热情,让他觉得是他在足你。” “啊……” “不对,还不够真。”朱寿常没有真材实料,只能端着茶杯在一旁看着,同时用脚去踩她的心口道:“我虽能护住你,但他若真的冷不丁想起你来,以你现在的状态,去了只能是死。” 胡谦看得直摇头,决定用新得到的支离神通帮帮这个可怜的人儿。 只见他神念一动,食指和中指忽地不翼而飞。 接着就听才儿一声娇呼,朱寿常点点头道:“对,刚才这一下还不错,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或许是因为对死亡的畏惧,又或许是朱寿常指导得十分高明,才人好似瞬间开了窍一样,无论是声音、神情和身体的反应,都比真的还要真。 最后就连朱寿常自己也似乎兴奋起来,似乎是自己完成了这一切一样。 “好了,你自己多联系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胡谦擦了擦手上的汗,也跟了上去。 可怜这位才人一下空虚下来,又好似得了什么病一样,痛苦地在上打滚。 胡谦却是没去理会这些,跟了多时,他终于找到机会。 当下趁着四处无人,忽地出手,眼看就要打中他的后脑勺,谁知这朱寿常的反应也不是不慢,竟是立即闪过去。 “谁!” 他才刚问了一句,胡谦再次出手,这次他没能躲过去,被一下打晕在地。 胡谦立刻给他贴上隐身符,带出去。 为免暴,他并未回到客店,而是直接带到郊外荒山野岭。 见四处无人,他立即就是一道役灵符贴了上去,然而没有任何反应。 他摇摇头,取下两人身上的隐身符,先是一剑刺穿他的小腿。 朱寿常惨呼一声,立即醒了过来,“胡谦?!这里是什么地方?” 胡谦道:“现在不是你问我,而是我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我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陵的那个尼姑是你派去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了?” 胡谦也不多说,又是一剑刺在他的手腕上,直接将他钉在地上。 “还不肯说吗?”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如果不是看到灰丝还在他的身上,胡谦几乎都要被他骗了。 “你是不是曾经派人去金陵取了我女儿的头发和指甲用来做法!” “天地良心,我本没有。 胡大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请放过我吧。” 胡谦哼了一声,“放过你也可以……” 话才说到一半,忽地瞪大眼睛道:“看着我!” 朱寿常忽地一愣,等看到胡谦的眼睛时,眼神忽地变了。 胡谦正要问问题,他却猛地张开大嘴,随即便有一个魇鬼从他口中冒了出来。 胡谦赶紧贴了一道金符,想要想镇住徐振虎体内的魇鬼那样将其镇住。 谁知魇鬼虽是畏惧金符的威力不敢出来,却是直接在他的肚子里炸裂开来。 才只是片刻,朱寿常和魇鬼全都死了。 胡谦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自从他镇住徐振虎体内的魇鬼之后,对方似乎也“升级”了魇鬼——一旦觉被抓,便直接自爆,不给胡谦任何机会。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去看时,灰丝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没能问出太多的东西,但至少莲莲现在安全了。 回到客店的时候,娇娜还没有睡,并且取出一封请柬。 “谁送来的?” “说是一个故人,请大人明天到府上叙旧。” 胡谦打开看了看,也没有任何特别的。 正想睡觉的时候,娇娜突然端来热水,“大人,天寒地冻的,还是泡泡脚再睡吧。” 胡谦见她面期待,也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 于是她给胡谦仔细洗了一会,不过这次却没有用衣服去擦,而是微微一动,身后忽地冒出一条茸茸的尾巴来。 “这个是……” 娇娜娇羞道:“这是我的尾巴,以前是用来挠的。 不过,这尾巴也不止可以挠。” 胡谦好奇道:“哦?还有什么用处吗?” 娇娜的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胡谦也不为难她,而是拉着她的手,“来,坐过来,我看看。” 娜就其腿而坐,身似柳枝,不敢稍动。 少顷,倒于榻,虽是狐身,然谦力超然,不能抗衡,勉力维之。 及至天明,身体沉重,裂口难忍。 胡谦安了一会,又把饭菜叫到房中,亲自喂给她吃了,见她睡了,又把房中各处贴了金符,然后才去赴宴。 他叫了一顶小轿,约莫盏茶时间,到了一个院子。 门子听说是胡谦,立即将他到里面。 奉茶之后,仆人便退了出去,只留他自己坐在客厅。 他倒也不惧怕什么,只是此人得神神秘秘,倒是让他非常好奇。 一会之后,就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袅娜而来,才进到里面,便径直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扯住他的大腿。 “死人!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把我给我忘了。” 胡谦呲着牙,将她搂在怀里,先是狠狠吻了一番,然后才摩挲道:“好宝贝,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了你啊,我的王妃殿下。” 吴若雨呸了一声,又去挠他的大腿,“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 胡谦往外看了看,小声道:“这里许多人呢?别让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多苦。 你倒是好,整天拿着宝贝四处拈花惹草,就连公主都要投怀送抱了。” “你可别胡说,这是没有的事情。” “行了,这件事谁不知道,我又没有怪你什么,在说,以你的神通,我又怎么管得了你。 一心只是盼着见到你,盼着你还为我留着力,别把怒火都发到那些小姑娘身上去了。” 胡谦摸索着,笑道:“不论别人怎么样,你在我心里可是很特别的一位,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没给你留着了。” “总算你这坏人还记得我,唉,可怜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有时候恨不得把你融在我身体里,也好随时随地享用。” 胡谦笑道:“这有何难,只是怕你痛苦不堪,身体支撑不起。” “笑话,这样的好人儿,有什么吃不起的……哎呦!啊!” 她立即瞪大了眼睛,脸上两分惊讶、两分恐惧、两分欣喜,再加四分心意足,询问似的望着胡谦道:“这是你的……呃……” 胡谦微笑着点点头,很想说一句后世某歌星的口头语——吊不吊? 吴若雨怨道:“你有这样的神通,为何早不告诉我……” 胡谦道:“也是刚刚学会,这不就让你拔了头筹。” 她红着脸道:“这……神通果然是厉害……” “对了,不是在王府吗?来这边是什么事?” 吴若雨一听此话,立即就想沉一下来,可是现在还真就沉不下来,了个稀奇古怪的表情。 “上次和你说的封地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胡谦点点头,“当然记得。” “我不想和他们斗了,这次来京城就是把地给他们。” “这地既然是镇南王的,如何出去?” “当然是奏明皇上,把地给朝廷,然后他们自己会去处理的。” 胡谦好奇道:“一块地而已,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吴若雨咬着嘴道:“我本来也很好奇,不过现在却不想知道,免得惹来更多麻烦。” 胡谦心头一动,忽地想到自己的识地神通,不是正好可以看看这地的风水吗? “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得先换……换衣服……”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