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随即望过来,见真是胡谦,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沈玉珍三人见胡谦来了,当即有了主心骨。 “相公,这……” 先前拦路的三人见是胡谦,又听沈玉珍这样说,立刻像是找到了话头,壮着胆子道:“原来是知县的家人!难怪这么护着!” 一人喊道:“知县夫人杀人了!快来评理啊!” 另外一人喊道:“知县包庇家人!百姓没有活路了!” 本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他们这样一喊,立即有许多人围了过来。 见果然是胡谦,便都立即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 那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围观人的拳头和鞋底立即打了过来。 “你们这三个驴的!胡大人给咱们办了多少好事!你们在这瞎说!” “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 “给我打死这三个王八蛋!” “这三个不是岳老狗的儿子嘛!我认得他们,就是三个地痞无赖!” “咱们要是听信你这三个无赖的话!那真是瞎了眼了!” 一边喊一边打,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拳头落下去。 三个人起初要再反抗,但是围过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到一会就把他三人打得站不起来了。 胡谦上前道:“随便打几十下就行了,别给打死了。” 众人这才让开。 胡谦道:“你三人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为首一人擦了擦四溢的鼻血,“那是我家老三,大名岳老三。 我是岳老大,这是岳老二和岳老四。” 胡谦点点头,让几人闪开,然后检查了一下岳老三的尸体。 只见他头脸没什么伤,但是扯开衣服,却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小腹和后背有刀伤,肩胛骨凹陷,像是被钝器砸了。 胡谦让众人看了,高声道:“这么多伤势都是我夫人打的吗?” 岳老大三人顿时不吭声了。 围观的人见了,也都议论纷纷。 “果然是岳老狗的儿子,又想讹人!” “这会竟然讹到知县家人身上了。” “当时我就在这,那岳老三站在路当中直冲冲地挡住路。 这位老先生喊了一句,他就倒了。” “看来不知道是在哪里被打了,拉到路上来讹人。” “说不定就是他们弟兄三个打的!” 胡谦转身对沈玉珍道:“先带岳父大人回去,这件事我来处理。” 沈玉珍应了一声,正好胡九带着王十三等四个衙役和仵作跑过来。 胡谦道:“胡九,送夫人和岳父父母回去。” 然后便让仵作检查岳老三的尸体。 仵作看了一会,起身道:“大人,这岳老三全身多处伤痕。 那青紫伤痕是被人殴打所致,小腹的伤口很窄,像是剪刀造成的。 后背的刀伤较宽,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凶器造成的。 肩胛骨的伤应该是锤子之类的钝器造成的。 而且他耳朵和门红肿有血丝,应该是中了毒。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而是一种慢毒。” 仵作说着,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从这些伤痕呈现的颜来看,似乎不是同时造成的。” 胡谦点点头,又让王十三询问百姓,看看可有知情的。 其中果然有两个,一个说看到岳老三从藏楼出来,另一人是个买豆腐的,说是早晨出摊的时候看到岳老三躺在胡同口的地上。 “全部带到衙门去!” 王十三立即押着岳老大三人,又让人抬了尸体,一并到了县衙大堂。 古代没有网络和手机,一见这等新奇事,加之又牵扯到知县家眷,好事的百姓呼啦啦一下跟了上去。 徐丰年本来正和孔雪笠说话,听到此事,也坐到下首看着。 进了大堂,衙役站定,口喝:“威武!” 岳老大三人吓得一个灵,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胡谦喝道:“岳老大,本官问你,好好的人被被人一喝,会不会死?” 岳老大摇头道:“不……不会。” “那你怎么说岳老三是被我岳父喊死的?” “草民……这个……不知道那老丈是大人的岳父啊……” 胡谦又好气又好笑,出令签扔了下去,“重打二十!” 立即有两个衙役抄起水火,重重打下去。 一边打,外面还有百姓喊道:“打!打死这个无赖!” 二十下去,胡谦也不废话,直接走下去。 徐丰年这时歪头和孔雪笠小声道:“大人又要用神通了,仔细看。” 孔雪笠来不及回答,只是眼也不眨地望着胡谦。 胡谦蹲到岳老大面前,喝道:“看着我!” 岳老大挣扎着抬起头,只看了一眼,便像是陷到什么可怕的幻境中了一样。 “你为何要杀岳老三!” “我看他就要死了,便砸了他一锤,正好可以用来讹钱……”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议论。 “一家人全是地皮无懒!” “死了也是活该!” 胡谦又问道:“其他的伤势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快不行了。” “讹人的注意是谁出的,谁动的手?” “是我出的注意,四弟动的手。”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在胡同口,我们出门的时候见他睡在那里……” “你们还杀了其他人,对不对!” “没有,我们只是讹钱,没杀过人……” 胡谦点点头,重又坐到大堂上。 孔雪笠看得心惊,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法术,太厉害了!” 徐丰年笑道:“不知道,若想知道,不妨去问问大人。” “那还是算了,他那双眼睛好像把人的心思全看穿了,太吓人了。” “所以啊,哪怕是得罪天王老子,也不能得罪大人。” 胡谦道:“岳老二,岳老四!刚才岳老大说的是不是真的!” 岳老二两人本来还存了抵赖的心思,见岳老大什么都说了,早就蔫了,这时只是叩头哭喊。 “大人,草民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人,就饶草民一次吧。” 胡谦道:“行,饶你们二十! 来啊!重打四十!” 四十打下去,两人立刻哭爹喊娘地叫唤。 胡谦没去理会几人的哭叫,锤击虽是岳老大下的手,可是前面那些伤痕是怎么回事。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