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县县衙后宅,到处张灯结彩。 宅院深处,胡谦一脸懵地望着坐在对面上的女人。 她头戴凤冠,脸遮红盖头,上身内穿红绢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肩披霞帔。 这是新娘子? 我这是穿越成新郎了?还直接房? 理了理脑中多出的记忆,胡谦这才知道。 原主是南县县令胡不同的独子,乃是城中有名的顽劣。 之前屡屡勾引城中妇女到家中,呼朋唤友,开无遮大会,百姓无不唾弃。 胡不同为了收收他的子,便给他取成家。 新娘是县城富商沈三石的女儿,名为沈玉珍,不仅容貌姣好,婀娜多姿,更通琴棋书画。 不仅在南县人人皆知,就算在金陵州也小有名气。 按理说这样的美貌佳人是不会嫁给胡谦的。 奈何沈三石想要巴结县令,所以同意了这门亲事。 谁知他平顽劣惯了,大婚当还去寻花问柳,结果喝多了酒,竟醉死在房。 胡谦摇摇头,正待说话,新娘忽然轻声道:“相公进来许久,为何不说话。 妾身在家时,也曾听说相公,若是相公不以礼数相待,妾身宁愿一死。” 话音中竟隐约带有哭腔,可见原主声名之藉。 事已至此,总算老天对自己不薄,胡谦也没啥好犹豫的,当即走过去,坐在了新娘身边。 她的身体立即就是一颤。 见头有一玉如意,他随即拿在手中,缓缓挑开她的盖头。 只见她双手垂放在腿上,手指缓缓抓紧衣服,灵动双眸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手。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透着香气。 恍然是一个仙女在世。 胡谦一下看得痴了,手上手下两个玉如意就那么举着。 “相公,你……” 没等她说话,胡谦一下将她抱在怀里,缓缓平放在。 她的脸红到耳,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不…不要…” 胡谦缓缓低下头,正接近红时,忽然传来一阵砸门的声音。 “少爷,少爷,不好了,衙门被官兵包围了,老爷被抓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胡谦强忍着冲动站起来。 沈玉珍也听到外面的动静,理了理领口的衣服,低声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相公还是去看一下吧。” 胡谦朗声道,“娘子不必惊慌,我去去就来。” 沈玉珍点点头,觉得胡谦似乎并不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来到大堂,果见外面站着许多官兵,胡不同跪在堂中,上首坐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两侧也站着两个大官。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上面那个坐着的是山南府的同知,张华。 左边的原主也不认识,右边的是这金陵州的知州许远方,也是胡不同的同科好友。 “谦儿……” 胡不同见到儿子,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随即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胡不同,你玩忽职守,致使镇南王在你县内被杀,如今不见凶手,你可知罪。” 胡不同匍匐叩头,“大人,今是犬子大婚,下官一直忙着办婚事,镇南王如何被害,下官真是一无所知,还请大人见谅。” 许远方道:“张大人,儿子大婚,为人父母的自然上心,胡大人不知此事,也有情可原。” 张华哼了一声道:“你二人是年兄年弟,当然为他说话,但是镇南王是如何人物,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是在你县内被杀,如若不出凶手,按律…… 严大人,按律该如何处置来着?” 左边的男人冷冷道:“按律当诛,抄没家财。” 胡不同连连叩头,“大人,下官无罪啊!” “胡不同,你别不知好歹,镇南王是皇上亲叔,和皇上关系最是亲近,如此已是轻判,若皇上追究起来,必然灭你门! 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胡不同看了看胡谦,忽地老泪纵横,“下官……下官知罪……” “好,那就……” “慢着!” 张华正要再说,胡谦快步过去跪在胡不同身边。 “大人,就算要治罪,也该等验尸断案之后才是,到时若拿不住真凶,再治罪也不迟。” 张华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许远方拱手道:“大人,胡谦所说不无道理,若不如此,到时上方查问起来,见无卷宗笔录,只怕也……” 张华和严文渠对视一眼,随即点头道:“好,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拿不住凶手,到时就怪不了别人了。” 将张华和严文渠送到后堂歇息,胡不同把许远方请到厅堂,胡谦和母亲赵氏也在。 胡不同长叹了一口气,“刚才多谢许兄了。” 许远方摇摇头道:“这也只是一时之策。”说着看向胡谦,“倒是谦儿,不卑不亢,头脑清晰,比你我可强多了。” 胡不同心中虽是高兴,但更多却是无可奈何。 “许兄,到底王爷如何被害,张大人他们似乎有些……” “若只是普通的案子,就算找不到真凶,大不了拉个死囚顶替,但这一次的事情委实透着离奇。 别说见过,我连听都没听过。 我问过王府长史,王爷车队数千人路过十里盘的红水河时,王爷让停车歇息,随即下车。 正喝酒时,忽然惨呼连连,接着便倒地气绝。” “如此说来,王爷是死于疾病?” “长史立即查看,发现王爷口有五处伤口,匕首还在身上。”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在数千人眼皮子底下刺杀王爷!” “没人,长史说了,当时天气晴朗,官道四处视野开阔,别说是人了,连只鸟也没有。 后来长史又命人四处搜查,却也什么都没找到。” “难不成是那匕首自己飞出来杀了王爷?” “所以张大人和严大人才想快点结案,因为此案本无从查起。” “会不会是王府内部的人做的呢?” “这一点我之前也想过,可是长史说当时王爷身旁就只有王爷夫人在,三步之外便是十几个护卫。 就算是夫人动手,也绝不可能没人看到。 再说,王爷自幼习武,寻常刺客绝奈何不了他。” 胡不同听得面愁容,一旁的赵氏也是担忧之,想说话,又完全帮不上忙。 “长史还在县内吗?我想找他问些情况。” 胡不同和许远方皆是一愣,“谦儿,你有眉目?” 胡谦点点头,看着脑中忽然多出来的提示语,“是有一点点眉目。”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