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银甲黑盾兵卒大吼着,不断和城内守城之兵绞杀在一起 黑夜之中,城楼城外战争场面陷入混战胶着。 骑在高大黑马上,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安静的远远眺望着,身后五百暗卫如影子一般安静肃穆的跟在身后,如雕塑,没有主将命令,不动丝毫。 此人就是赶了一天两夜,终于在子时(半夜一点)抵达京都的祁訾晅。 “你们在原地修整,化整为零,五十人为一组,各自安排后混入敌军阵营之中暗中蛰伏,等待本王号令。随时注意战场情况,必要时给这些藩王增加点趣味,太过安静的藩王,总是少了乐趣。” “是”黑暗中传来低沉却整齐划一的声音。 祁訾晅脚尖在马镫上轻点,身影如残影从山顶往京都城方向飞去。 那里一片火光冲天,似乎又有什么建筑被点燃了,暗寂深幽的天空,此时已经染成红。 叛军被城中的护卫队拦住脚步,僵持在城楼之下,祁訾晅身影在空中忽隐忽现,犹如鬼魅幽灵,恰似朦胧烟雾一般,诡异的好似不像人间功法。 在四周大火浓烟以及黑夜的掩盖下,他如进入无人之境般,轻松进入京都城。 身形如空中鸿雁,清俊绝尘,又似暗夜鬼魅,神秘幽然,刹那消失在城中。 祁訾晅刚进入皇,鼻尖隐隐传来一抹悉的异香,这是由他亲自调制的‘千追’,天下只有叁瓶。 祁訾晅视线不由瞥了眼后的方向,眸深幽幽,继而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灯火通明,偶然传来几声抑的咳嗽沉闷之声。 “哥。” 正在连夜批看奏折的祁罡耳边出现很小声的低语,悉的声音一时间竟让祁罡以为出现了幻觉,整个人都愣住。 李九功察觉陛下突然身形僵住,有些担忧的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不适?” “朕····” “哥,请摒弃左右。臣弟有事需要密奏。” 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祁罡紧紧捏了捏手中奏折,惊诧的左右看了看,明明没有人,但耳边的声音如此清切,犹如有人凑在耳边私语。 哥而非皇兄! 会这么称呼自己的人,只有昨早朝时曲恒提到还有叁才能见到的祁国战神,他的亲弟弟——祁訾晅。 可现在,不是才刚过一功夫啊。 尽管祁罡心都是惊骇疑惑,但想到来人是谁后,努力将心中不安疑虑按下,沉思考虑几秒就有了决断。 “李九功,你带人都出去,不听传唤不可进来。” 祁罡的话让老人的李九功虽然惊诧,抬头看了眼祁罡后,眼神微微一缩,不敢多问,躬身弯至九十度,“奴,遵旨。” 随后带着所有人离开御书房。 “晅儿?”祁罡虽然猜测来人可能是祁訾晅,但对着空的御书房,他还是没来由的有一丝多疑。 “哥,经年未见,你看上去又老了许多。”话音刚落,案台下正中间的位置,空气隐隐晃动出一个巨大的黑旋涡,里面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 暗黑的披风,白玉束发,银的面具下眼神幽深如暗海,淡漠无人气。 随着身影逐渐清晰,男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覆在面具之下,缓缓摘下面具,眉眼如画,冷月似仙。 祁訾晅刚出现在御书房的那一刻,黑旋涡中的模糊身影上绕着一股白的气旋,将房间里的一切烛火空气都隔绝在外,配上郎绝尘的面容给人一种遥不可及之。 随着他周身黑旋涡的消失,御书房的晕黄烛火终于笼罩在他身上,恰似天上仙染上红尘气。 眉目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柔和。 祁訾晅诡异出现在御书房的方式,让祁罡浑身都觉得发冷,记忆里那个总坐在自己膝盖上,听自己讲故事,举着双手说要当大元帅保护哥哥的小小娃娃,变得越来越遥远···· “晅儿。”祁罡看着不远处站在烛火之中的悉又陌生的男子,不过才五年未见,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祁罡一时间慨万千。 “我···咳咳咳·····”祁罡话还没说完,喉咙一阵干,接踵而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祁訾晅一直温润的眉目刹那变,脚步急切的走到御案前,一只手拍着祁罡的后背,掌心一股浑厚温和的武劲源源不断的进祁罡早已枯竭的经脉之中,另只手拉起祁罡的左手,指尖捏住祁罡手腕之上,为其诊脉。 “哥,你·····”祁訾晅诊脉后的神情终于由波澜不惊的完美到出现一丝裂纹,瞳孔微缩。 祁罡是褶皱的手,按在祁訾晅为自己诊脉的手背上,侧头看着神情在烛火下越来越沉的脸。 “是谁?!是谁给你下的‘落情’。”祁訾晅着怒火,看着祁罡问道。 “没有谁,晅儿。”祁罡看着为自己面急变,眼神中隐隐带着担忧儒慕的人,刚刚见面时心底涌现的那一股陌生突然消失。 不管圣庙里记载了什么,不管祁訾晅变得有多诡秘奇怪,不合世间常态,不管他们兄弟被时间隔离多久,这个孩子终究是自己一手带大,待之为子的亲弟弟。 即便他心深如海,情难辨,他带我终究也是不一样的。 “与人无关,‘落情’是我自己下的。”祁罡往龙椅旁边坐了坐,然后很自然的将祁訾晅拉到自己身边,如常一般,挨着自己坐着。 祁訾晅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似乎时光从未偷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恍惚间回到曾经少时岁月,祁罡带着十几岁的少年郎祁訾晅,坐在一起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在祁訾晅面前痛骂这些酸儒人。 这时候的祁訾晅,内心总会变得柔软,温馨。 如孤雁有了家,可以栖息停留不在独自远走。 但这样的温馨在五年前被祁罡亲手摔碎,这也成了祁訾晅内心一直无法释然的暗伤。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