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这位小厮自报家门,只听那护卫队长扬声道,“来人,将这等纵火的贼人抓起来。” 杜承逸一听这话,顿时不淡定了。 什么?要将他抓起来? 杜承逸眉头紧皱,双目怒视那护卫队长,冷哼一声道,“放肆,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你可知小爷是何身份?” 但闻那护卫队长扬声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是何身份,难不成你比当今天子的身份还要尊贵不成?” 杜承逸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护卫队长咬牙道,“你” 护卫队长闻声,冷笑一声,“你什么你,来人,带走。” 一声令下,立即有护卫队的人持剑上前,将杜承逸一行人团团围住。 杜承逸见状,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双目圆瞪,怒斥那护卫队长,“你敢!” “抗拒逮捕者,罪加一等,拿下。” 随着护卫队长一声令下,护卫们立刻上前,将杜承逸一行一举拿下。 麻子笑眯眯的上前,对那护卫队长一拱手,客气道,“辛苦田队长了。” 护卫队长对麻子也甚为客气,“在下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说罢,便吩咐护卫将杜承逸一行直接带走了。 麻子站在医馆门口,瞧着巡逻护卫离开的方向,一手摸着怀中大刀的刀鞘,一边 叹,“咱家寨主就是料事如神。” 医馆内,柳先生一家子除了蝶儿,其余的人都睡得不沉。 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匆忙套了衣裳跑出来查看情况。 待柳先生一家提着灯笼,打开医馆的大门跑出来查看情况时,却只见麻子一人站在门口。 芍药![](//www.fengye-zn.com/ig/min.png) 的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儿,下意识的就往四周查看。 果然医馆四周已经布 了柴火和黑油,芍药顿时吓得倒 一口凉气。 不待柳先生几人开口,但听麻子笑着说道,“放心吧,贼人已经被城内巡逻的护卫队抓进大牢了,已经没事了。” 柳先生虽然没能亲眼看到医馆儿外面刚才生了什么,可他心里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柳夫人看了看医馆周围的干柴和黑油,紧张的连忙让芍药将手里头的灯笼给灭了。 “咱们快些将这些东西 走,一个不小心恐会出大事儿。” 麻子笑着应道,“说的是,这些我来吧,你们进去歇着就是。” 麻子一面说着,手脚一面麻利的忙活了起来。 柳先生话道,“一块儿收拾吧。” “我们来了。” 话音落,便见胡大勇带着好几个兄弟踏着夜 而来。 芍药正诧异胡大勇一行到来,便听麻子麻溜的将今晚的计划跟大家解释了一遍。 听麻子解释过,众人才知道,原来白 里在医馆闹事的男子,便与当初欺辱罗裳父女的人是同一人。 麻子解释,“寨主猜到那人今晚一定会来报复,所以设计好了一切,只待那小贼落网。” 众人闻言,原来如此—— 临近天亮时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李若初如往 一般早起晨练,一百个俯卧撑,两百个高抬腿,三十个前空翻,三十个后空翻,外加与成 和成喜二人在廊下赤手空拳对练。 直到李若初一身青衣短打被汗水浸透,李若初才静坐下来慢慢的调整气息。 半个月的高强度训练,李若初能清晰的 觉到自己体能的提升,也能 觉到自己体内气息顺畅。 晨练结束,李若初又去耳房泡了个热水澡,一月和二月二人伺候伺候梳洗。 早膳依旧是善财做的营养餐,相较于从前的清淡,近两 ,李若初的每餐的饭菜中多了一小碗红烧 。 李若初最 吃红烧 了,每顿饭只要有红烧 ,她必能吃下三大碗米饭。 吃过饭,李若初闲来无事在屋里练字。 如今,李若初的 笔字可是大有长进,至少,比起从前,已经好看了很多。 从前秦瑜在府上陪她养伤的时候,时常有教她练字。 而李若初虽然写的不好看,但总是能认真的学。 是以,如今的字迹乍一看倒跟秦瑜的字迹一般模样。 李若初一面挥着 毫在纸上练着字,一面听成 说起昨夜柳先生医馆那边的事情。 听闻成 说完,李若初笔下未停,只 角上扬,轻笑道,“我就料到那杜承逸不是个沉得住气的。” 事实上,李若初不仅早已知晓杜承逸的身份,更是早就摸清了杜承逸的 子。 典型的一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子弟,不知上进, 子顽劣,还急躁。 昨 杜承逸在医馆经历了那么一出,李若初就能猜到。 依着杜承逸的 子,除非他被他老子关着出不来,否则,一定会以尽快的速度前去报复。 于是,她让成 去相府探了消息,又让胡大勇带人留守在医馆附近。 至于巡逻护卫队那边儿,也是李若初让人提前去那边打了招呼的。 当然,巡逻护卫队并不知道杜承逸真实的身份,而李若初也看重那护卫队长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才决定采取这个法子。 “姑娘神算。”成 在一旁忍不住夸赞道。 李若初却不以为意,“还是你的消息准。” 成 抿嘴一笑,没再说话。 终于,一副小字写完,李若初搁下手中的 毫,将宣旨拿起来自顾自的欣赏。 一双眸子盯着纸上的诗词,悠悠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 不见,如三月兮!” 成 在一旁听了, 不住抿嘴一笑。 李若初见状,斜眼看成 ,问道,“成 ,是不是我的字太难看了?” 成 摇头,“小姐误会了,奴婢只是觉得,诗词往往最能表达一个人的心意。” 李若初闻言,有些奇怪的看向成 ,转眸又看向手中的诗词。 倏尔,恍然大悟。 原来成 是笑她想男人了。 唉,她不过随意挑选了诗经当中的其中一首练练笔,怎的就让人这般误会。 想到这些,李若初莞尔一笑。 一 不见,如三月兮。 似乎自刑部大牢出来,就没见过秦瑜了,似乎还真有点儿想他了。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李若初才将写好的诗词卷好,便见二月捧着一只 美的匣子走了进来。 “小姐,太子殿下命人送了东西过来。”二月笑着说道。 李若初闻言,抿嘴一笑。 果然,这人啊,还都是经不起念叨的。 这不,刚念叨那人不出现,也不知道传个音讯,那人立刻就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是什么?”李若初视线落在二月手中的 致的匣子上面。 二月摇头,“小姐自己打开看看吧。” 李若初笑了笑,从二月手中接过匣子,打开。 匣子一打开,一副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匣子里是一串薄荷 的菱形香囊,香囊下面结了个红 的穗子。 李若初伸手,自匣子中取出香囊,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 是她喜 的桂花香味儿。 她记得,上回在慈安 ,秦瑜给她庆祝生 那 ,秦瑜便用了这种香。 当时,她觉得喜 ,秦瑜便说过些 子做成香囊送她的。 闻够了香味儿,李若初又将香囊握在手心端详了好一会儿。 颜 是不错,就是这做工瞧着有些一言难尽。 李若初盯着香囊瞧了好一会儿,挑了挑眉,心道,该不会这玩意儿是秦瑜亲手做的吧。 李若初莞尔一笑,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做得真难看。” 不过她喜 。 自顾自的心里美了一阵,李若初又将香囊系在 间。 自 间的陶埙穗子被秦瑜强行讨要过去之后,李若初的 间佩饰那块儿一直空着。 这会儿,秦瑜送来了桂花香的香囊,正好补上陶埙穗子的空缺。 李若初系好香囊,在原地转了个圈圈,问屋里的成 和二月,“好看吗?” 成 和二月笑着点头,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齐声应道,“太子殿下送的自然好看。” 李若初抿嘴一笑,没再说话,可心情在这一瞬间却突然变得明媚起来。 外面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溯洄阁里的 声笑语不断。 与此同时,右相府。 杜承逸是昨儿个夜里进的顺天府大牢,因为时间的关系,案子也并未连夜过审,只暂时将一干人等押进了大牢。 是以,直到今早,右相府才收到了杜承逸昨夜入狱的消息。 杜士昭得知消息后,只差没气得当场晕过去。 右相府的议事厅内,杜老夫人,杜相,大夫人,还有杜承逸的生母五姨娘皆在。 此时此刻,杜士昭的脸 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狂风暴雨就会袭来。 议事厅内,一个个脸 极为沉重,杜相没话,其余的人自然不敢多说一句。 五姨娘到底是杜承逸的生母,当然,也是议事厅内,最为沉不住气的一个。 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幼娇生惯养的,昨儿夜里在顺天府大牢关了一夜,那心里头就跟针扎似的疼。 五姨娘一咬牙,对着杜相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老爷,逸儿自幼没吃过什么苦头,昨儿又在顺天府大牢关了一夜,老爷您快想想法子让人将逸儿放出来啊。” 杜相闻声,双目看都不看五姨娘一眼,气得当下就扔了手中的茶盏。 茶盏落地,瓷器碎片溅了一地。 五姨娘避之不及,被一块儿碎片擦着脸颊飞过,划伤了脸。 五姨娘吓得尖叫一声,捂着脸哀号,“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呀” 五姨娘伤了脸,杜相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冷眼看向五姨娘,冷声道,“都怪你生出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自打这不孝子生下来就没让人省心过。” 五姨娘一听这话,顿时委屈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捂着脸就开始哭诉,“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呀,奴婢为老爷生下唯一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泣了两声,又继续哭诉,“虽说逸儿是我生下来的,但他自打生下来就被养在大夫人身边,由大夫人亲自教导,奴婢平 里就是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儿子都是难上加难,奴婢心里苦啊” 一旁的大夫人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双眼怒视着五姨娘,嘴角 了 ,“五姨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敢情你是觉得逸儿是我故意给教坏了?” 摇了摇头,对着杜相开始叫冤枉,“相爷,冤枉啊,逸儿就算不是妾身亲生的,可妾身早就将逸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妾身对逸儿的好,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啊,如今逸儿惹了麻烦,老爷又当妾身心里好受吗?啊?” 杜相被两个女人吵得心里烦,怒呵一声,“够了,不要再吵了。” 五姨娘却是忧心自己的儿子,跪着对杜相不依不饶,“老爷,逸儿还被关在大牢,您快想想法子啊,晚了奴婢担心逸儿会熬不过去啊” 大夫人看了一眼杜相凝重的神情,也轻声开口道,“老爷,不若派人去顺天府打个招呼,直接让那边放人就是。” 大夫人相信,凭着相府的势力,那顺天府尹不敢不放人。 见杜相没说话,大夫人继续说道,“老爷您看,逸儿涉及的不过是一桩普通的纵火案而已。再说,又没任何人员伤亡。” 五姨娘一听大夫人这般一说,顿时跟着附和道,“老爷,大夫人说得对啊,凭着咱们相府的势力,那顺天府一定会给相爷面子的。” 一旁的杜老夫人始终皱着眉头,只垂着双目,手里握着佛珠,动作不停的数着佛珠。 杜相眉头紧皱,最终把心逸横,开口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去探监。” 说完,又冷哼一声,“这个不孝子,怪只怪平 里 子过得太安逸,这回,让他在牢里吃些苦头也好。” 五姨娘一听杜相不打算救人,顿时吓得尖叫一声,“老爷啊,您可不能这样啊,逸儿自幼没吃过苦头,那顺天府大牢可不是人待的” 不待五姨娘口中的话说完,便听杜相冷呵一声,“来人,将五姨娘带回房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一声令下,立刻就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架着五姨娘就要往外走。 五姨娘被这状况吓得连连尖叫,一边被府上的婆子架着走,一面大喊道,“老爷,逸儿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他可是杜家的唯一的香火啊”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声音远了,再也听不见。 五姨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那杜家唯一的香火几个字,直接又![](//www.fengye-zn.com/ig/min.png) 的窜进了杜士昭和杜老夫人的耳中。 杜老夫人只觉得闹心,手中数着佛珠的动作也跟着加快。 杜士昭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几只苍蝇,他朝大夫人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事实上,杜士昭并非狠心,不愿救杜承逸出来。 他只是觉得,或许,就着这次的事情,让杜承逸能够吃一堑,长一智,能够从这件事情当中 取教训。 毕竟,他膝下子嗣不多,便是加上九姨娘肚子里怀着的那一个,也才两个儿子。 杜士昭认为,儿子再多,若一个两个都不争气,不出息,那也是百搭。 如今,杜承逸已经被他那个大夫人给养歪了是事实。 之前,杜士昭还想着靠那个叫容娘的女子,能慢慢的,循序渐进的将自己的儿子扳回来,好好读书,学习上进。 可这才多少 子,一切又都回到原点。 不,是变本加厉了,直接将自己玩进大牢了。 照这个节奏下去,迟早会惹出滔天大祸。 当然,杜承逸此番作此决定,也因为多了一道底气。 因为九姨娘怀了身孕,还是个儿子。 那么,杜承逸便不再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以,也让他多了一道做这个决定的底气。 至于五姨娘,杜承逸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让他做什么决定。 在杜承逸眼里,女人如衣服,他的后院儿里那么多女人,不缺哪一个。 而五姨娘之所以能活到如今,不仅因为他是杜承逸的生母,更多的是她人傻 作。 这样的女人,留在后院儿,既不会对大夫人造成任何威胁,又能让她在杜承逸跟前多了一个筹码。 如此,大夫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顺天府。 顺天府府尹宋仁德,自打那一回被皇上连夜叫去接了长乐街的案子,宋仁德第二 就称病未上朝。 这一病,就躺在塌上半个月有余。 当然,为了证实他是真病这个消息,晋宣帝还特地派人来证实过此事。 直到证明宋仁德是真病了,皇上才将 给他的案子移 给了平南亲王。 这近两 ,宋仁德的病情才有所好转。 不过,因为大病,人也的确消瘦了一大圈儿。 虽大病过程难熬,可宋仁德心里却很庆幸。 毕竟,苦 计虽难演,但好歹既保住了 命又保住了乌纱帽。 至于他装病也瘦了一大圈儿,那是因为府里被人安 了探子,他便是装也要装得像样。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