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门外。罗把一支蜡烛放在门外的小桌上。 “一会开了阵,我要用自己的气来催动阵,无法动弹。否则我会遭到反噬。”李玉篆说。 “什么?”罗一惊。 “今天准备不充足,咱们今晚本来就是来防御的!不是来战斗!”李玉篆说,“只要守过今晚,明天再商量。” “那……你得站到什么时候?难道天亮吗?” “嗯。”李玉篆说,“我要等到这阵上的符气都耗尽才能停下。否则也会反噬。大概六个小时吧!那时已经鸣!天刚亮是气最重的一天!它必会在这之前遁走!” 李玉篆说着从包里拿出那代五谷,把五谷倒进另一碗血中,再加上朱砂,用筷子拌得均匀。她把五谷分成两份。 “这些你们拿着,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就撒出去。”李玉篆说。 “这是五谷!”罗说。 “对!五谷杂粮都是在太暴晒之下才能生长和食用的,气极重。可镇鬼驱!”李玉篆说,“我再浸了生血,配朱砂,对物有极大的伤害效果!如果是普通物,被撒到身上,不魂飞魂散也得半身残!” 听到此话,罗才松了口气。 接着,她又拿出两张符:“这是遮符,可以遮住你们肩上两把火,让鬼看不到你们!唔……当然,今晚这个可能有点猛,对也就越,应该瞒不过它,不过,这符主要不是瞒着它,而是为了看到它!让你们能应对。” 说着把两张符给了他们。二人拿着符,只到眼前的景物突然一清,黑夜中,居然也能看得如此清楚。 越夜,就越冷。而且这屋子周围气浓重,黑的,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三人觉得好像把空调开了16度一样。都快能哈出热气来了。 村子不大,人口又小,这个时间,几乎都把灯灭了,连盏路灯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便是黑,见不到底的树影,让人害怕。 只余这一间屋子白蜡烛亮起的一点光。 但在黑暗中,这样的一点星火却显得异常凸出刺眼,反而好像在朝黑暗中的东西招手一样。 二十三点五十分,李玉篆频频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十二点正,周围的空气猛地一冷!风凛凛,炎热的天,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寒冬一样! “来了!”李玉篆低声道。 周围突然起了一层黑的淡淡的雾,把周围的零星灯光和树影都遮住了,哗啦啦的,突然响起轻轻的水声。 水,从四面入方漫了出来,向这边。 李玉篆右手持铜钱剑,左手打玄天大帝煞鬼印,脚走罡步,念开阵咒—— “八星镇载,光照玄冥。太炽火,护我真灵。厉凶极煞,退避身形。五天魔鬼,亡身灭魂。所在之处,万神奉。急急如律令!太积火驱煞八极阵,开!” 在她一阵清喝之后,周围的气场突然一变。 宁潇和罗二人因为用了遮符,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李玉篆开阵,那视觉效果也是扛扛的! 只光“咣”地一声,像平地一声雷起。屋子周围的八桃木上面的血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一样,散出红光,而上面的太炽火驱煞符也散出金黄的光芒。红线金红,上面的铜钱一阵阵的抖动,不断地互相碰撞,哗啦啦作响。 整个大阵出强大的“气”。 宁潇和罗何曾见过这么灵异的阵丈,都惊得瞪大了双眼。 伴随着浓重的黑雾,只见一个血红的身影隐在里面,若隐若现。风呼啸,一阵嘿嘿哈哈的笑声,似哭似叫,尖厉响起。 宁潇只到如坠冰窖,煞气呼啸,似针一样,刮得他的皮肤生痛。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过这么受。冷到极点。 罗已经吓得双腿打颤,依赖地望向李玉篆。却见李玉篆小脸黑沉,右手持剑,左手打印,一动不动地站着。 “嘎——”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得震天。 只见黑雾想要冲进来,但一碰到大阵,就被大阵反弹,那黑雾中的血红身影也被弹开。 罗见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但那黑雾却不死心,一次次地撞过来,大阵被撞得咣咣直响,但仍然纹丝不动。 罗在心里不断地念着佛,希望这东西知难而退! 因为她看到,随着它的撞击,李玉篆已经汗如雨下,显然消耗不轻! 罗担心,别说站到天亮,一个小时不能知不知坚持下去! “李玉篆,你怎么了?”宁潇见她这情形,不由皱着眉:“咱们能帮点什么?” 只见李玉篆只扫了他一眼,脸铁青,重重地呼着,一声不吭。 宁潇瞪大双眼,她居然连话也说不了! “啊——”罗突然一声惊叫:“小沅……你咋起来了?真是的,吓我一跳!” 宁潇只到身后气一层层地过来,猛地回头,只见原本该躺在上的罗沅,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他那布冒着脓水的黑斑的脸一片僵硬,但角却勾着诡异森的笑意,眼神呆滞,却带着贪婪的光。 宁潇身上的汗猛地炸起,见罗走近,惊叫一声:“别过去,他被上身了!” “什么?”罗不敢置信,“它明明在外面,怎么……” 话还没说完,罗沅嘎一声怪叫,猛地冲了过来。 宁潇拿起浸过血的五谷,一把就撒了过去。 那五谷像爆竹一样,一撒到罗沅身上,便噼啪爆开,罗沅被击得摔到了地上,但一个鲤鱼打,又跳了起来,继续冲来。 说好的普通物碰到不死也去半条命的呢!这么猛!宁潇脸一变,继续用五谷撒。 “小沅!小沅!”罗心疼孙子,但想到李玉篆二人不顾安危也要帮自己,便狠下心也跟着撒五谷。 那物被撒得嘎嘎怪叫,但第一次被击到之后,早有准备,也不再摔倒。反而伏着身子一头撞到罗身上,罗痛叫一声,便被撞到了草垛上,捂着起不来。 五谷虽然有效,但李玉篆才带了不到两斤,已经撒完了。 那物叫一声,猛地就冲向李玉篆,宁潇大惊,猛地扑过去,一脚就扫向罗沅的腿。 但被上身的罗沅力大无穷,身体硬得像铁板!宁潇觉得自己踢在一块又硬又大的石头一样! 宁潇一脚过去,不但没有撂倒他,反而被震得腿骨生痛。 那物一腿就狠踹到宁潇肚子上,把他踢得老远。接着朝着李玉篆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宁潇撒完五谷到现在也不过是两秒时间。 那物眼瞅就要扑向李玉篆。一直不动的李玉篆却猛然转身,铜钱剑直拍它脑门,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教我杀鬼,急急如律令!” 罗沅额上突然浮出一个符印,符印金光大放,接着砰地一声,罗沅被弹得老远,一声震天的凄厉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罗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屋子外面的黑雾突然如开水般滚滚而动,最后迅速退去!原本一层层下来的气,也迅速退散。 “宁潇!”李玉篆立刻跑向宁潇。 宁潇捂着肚子,脸铁青,冷汗不断滑下来。看到她,他气不打一处出,却痛得说不出话,只指了了指她。 李玉篆脸上出歉意,又跑去看罗,罗虽然老,但撞到的是草剁,只是痛得厉害,并没有伤到要害。 “小姑娘……你咋动了?反噬了吗?”罗担忧道。 “她是个骗子!”宁潇终于说得出话了,忍着痛,着气说,“她一直能动!都是装的!” “要不是这样做,如何引君入瓮。”李玉篆无奈一叹,“要是不想法伤它,我们坚持不到明天!而且,如果正面对上,我也伤不到它!” “是额头那个符吧!”宁潇说,“你早就画好了在罗沅额上。我当时就奇怪,你怎么不念急急如律令。没有念,就是没有活。” “对啊。”李玉篆说,“我知道,画在他口的那个护身符防不住它。我先在外面布阵,让它进不来,再装着不能动。它早就在罗沅身上留下怨煞气,以此作为媒介,从外面直接上他的身,易如反掌!但他实在太凶了,我怕来不及念咒,所以等你们用五谷削减它的怨煞气,再活他额上的杀鬼符。那个杀鬼符画在额上,对物来说,额头,是它的鬼门!一击轰在鬼门,它不死也得半身残!” 宁潇轻哼一声,不作声。 罗着气说:“小姑娘真聪明!那东西这么凶,是厉鬼吗?” “厉鬼,我倒不怕!”李玉篆小脸微沉,“十厉一煞!那是煞!也叫怨煞!” “煞?”罗瞪大双眼。 “比厉鬼还要凶厉的东西!”李玉篆说,“十厉一煞的意思是说,十只厉鬼加起来才是一只煞的威力!” 罗闻然脸罩变,倒一口气。以前她总听说,厉鬼怎么凶猛,没想到,还有比厉鬼更凶的东西!想不到,她的孙子居然招惹了这种凶物!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