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个大致蓝图,次一早,姜瑜就迫不及待地联系周严。 周严对自家老板的心血来见怪不怪,并在话题停顿的间隙贴心建议她最好直接接手一个同类型商铺,稍微改装一下就可以营业,比从头开始方便得多。还说自己会找人帮她留意近期大学城附近的门店转让情况。 姜瑜对此十分意。 不得不说,周严办事效率极高,当天下午,姜瑜就接到了房产中介的电话。 姜瑜正好在外做美容,想了想,问人要了个地址,打算直接开车过去看看。 房产中介给的地址在老城区,几个985,211的老校区都在那一片儿。说来也巧,高乐杰读的体育大学也在附近,旁边还有些艺术类学院。算是老城区里最热闹的几个地段之一。 不巧的是,她今天出门开了辆橙的兰博基尼,开始不觉得,等跟着导航驶入小路时,人拥挤,车缓慢,发动机的轰鸣一响一停,在本就不宽敞的道路中十分惹眼。 顶着往来学生好奇的视线,好不容易速挪出拥堵的街道,姜瑜拐了个弯儿,脚踩油门绕着右边的体育大学转了三分之一,总算在一个有些偏僻的街角找到了中介说的地方。 ——一家名叫“Monster”的咖啡厅。 路边的停车位当当,姜瑜只好将车开上台阶,停在咖啡厅门口。 中介在她下车时十分热情的上来,“您好,是姜小姐吧?我是置地房产的业务员,姓张,您可以喊我小张。” 姜瑜不声地退了半个身位距离,戴上墨镜,礼貌点头,“您好。” “这就是我电话里跟您提到的咖啡厅,洋房设计,一共两层,楼顶还有个台。这个位置可能不太好,但是这是附近唯一一家有转让意向的店铺了,而且旁边没有其他商户,我想您也许会比较喜这种独立商铺。” 小张是个机灵人,见她略显冷淡的动作和言语就知道这位客户并不喜社,因此恰到好处保持住社距离,语气依然热情。 姜瑜“嗯”了一声,仔细打量起面前这座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小洋房。 不得不说,店主审美非常,而且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红砖堆砌的房顶中间平坦,两边倾斜,旁边矮一些的平台上围了一圈红木的栅栏。米灰的墙面搭配砖红的弧顶门窗,旁边高高低低摆了许多盆绿植,加上冬下午温和的光,复古文艺十足。 从玻璃往内看,室内装修也是相同风格。大约今天是周二,客人不算多,稀稀拉拉坐了几桌。 “你说店主还在犹豫出不出手,是价格方面不意吗?合理范围内的话,我可以再加。” 姜瑜意极了,甚至有所诟病的偏僻位置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毕竟她不用靠这个营生,客量不大就不大吧,至少安静。 “也不完全是价格的问题。”小张听她快拍板,态度更加殷勤,“这家店老板在这里开了十几年了,很有情,如果不是为了小孩上学,准备移民,也不会出手。” 打情牌啊,姜瑜“哦”了一声,不为所动。真那么有情可以不卖,说到底还是为了多要点钱。原本这里的标价就不算低,她肯再加一些已经超出市场价。她是有钱,但又不傻。 小张见她不愉,后悔一时鬼心窍,帮着店主提价想多捞点提成,连忙找补:“不过姜小姐放心,我们这边会去跟店主沟通的,争取给您一个意的价位。” 姜瑜点点头,也没为难他,“那就麻烦了。” 后续签约的具体程周严会找律师帮她把关,她这次权当过来悉下地址。心里存了底,眼看快到晚高峰,她怕堵车,便不打算多留。 刚要离开,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冷热气汇涌动,门前挂着的几排风铃叮当作响。门口站着的两人不约而同闻声看去—— 正从里面的走出来的人骤然接触两道直勾勾的视线,脚步一顿。 他身材高大,却很年轻。头发多而微卷,发偏棕,由于气乍起而稍显凌,皮肤是健康的小麦,乍一看有点像外国人。不过等他走近些,过分致的眉眼充分显示出他完完全全的东方血统。 他实在是太漂亮了。 虽然姜瑜并不想用这个稍显女气的词语来形容一个目测190以上的男人,但除了“漂亮”,她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漂亮的他一路走到二人跟前,指了指停在旁边的兰博基尼,礼貌地说道:“您好,门口不可以停车。” “喝咖啡也不可以吗?”姜瑜突然不想走了,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路边,“你也看到了,没有空位可以停了。” 男人,或者说男孩更恰当,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扬了扬下巴:“那请进来点单吧。”说罢,转身就走。 小张还有工作,向她保证会争取谈判后便告辞了。姜瑜重新锁上车门,走进这家名为“Monster”的咖啡厅。 正在作台忙碌的漂亮男孩听到风铃声音抬眼扫过来,看见是她,小小惊讶了一下。 看来对方将她说“喝咖啡”当做蛮不讲理的借口,难怪当时态度不算好。但看在脸和身材的份上,姜瑜不打算和小男孩一般计较,款款走到柜台前,目光在菜单中快速扫过。 店主在经营上并没有装修那么独到,菜单上多是些油炸快餐和冲调饮品,不过也能解释得通,毕竟这里的目标受众是大学生,何况面前两个明显兼职的年轻店员看起来也不像会烘焙烹煮的样子。 横竖没差,姜瑜没心思挑选,轻轻敲了敲桌面,“一杯冰拿铁。” 负责点单的是另外一个女店员,在机器上打好单子,转身准备去制作她的饮品。 “能让他给我做吗?” 眼见漂亮男孩制作完手中的咖啡,装盘准备送过去,姜瑜目光炯炯,向对方比了个“请”的手势。 女孩犹疑地看了男孩一眼,在对方点头同意后,认命地接过他手里的托盘,推开小隔板替他送餐。只不过在经过姜瑜身边时,假装不经意略过的眼神带了一点敌意。 哎呀,看来还很受嘛。 姜瑜完全没放在心上。她让开点单的位置,双肘撑在旁边的台面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钦点的“咖啡师”将豆子倒进磨豆机里,手臂的肌因为使劲而紧绷。可能因为暖气开的很足,他只穿了一件黑长袖卫衣,前面围一条印有茸茸白小雏菊的围裙,下身是一条普通的白直筒休闲,大概是腿太长,运动短袜和腿之间出一小截脚踝。 期间女店员送餐回来,看她还没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差把“花痴”二字写在脸上。平里冲着这张脸和这副身材而来的花痴不少,但像姜瑜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个。 陆鸣弦其实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镇定。 背后的目光像一支燃烧的箭羽,轻而易举穿他薄薄的衣衫,滚烫的温度一下一下落在背上。等他端着马克杯转了个身到另一边的作台前,低头打泡时,身高差使他鼻尖几乎碰到她扬起的额头。 不是没有被女孩们注视过,拥簇过,相反,他很擅长应对聚焦的视线。但是他毕竟太年轻了,初入大学的年纪,遇到的女孩就算再大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笑地,用这种充斥着惊、欣赏和望的眼神坦然地、目不转睛地凝视他。 他像是猎物,正无知走向她设下的荷尔蒙陷阱。 端着拉花杯的手指微微颤抖。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