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重返深故人叹?4 安然等人随天雪入,天雪在中横行,无人敢拦她,安然跟在她后面,走过那些弯弯绕绕的回廊,行至一庭院内,天雪这才停下脚步,回身与他们说话。 「你们就且住在这里吧,我住在东面的院子,离这里有些远,若是有甚么事要寻我,便去后花园看看吧,我时常待在那里。」 天雪将他们安排的周到,叁后便是小皇子他娘亲的生辰,皇上大设宴席,安然等人作为天雪的贵客,自然也被安排入内。 这个庭院不大却有池塘,夏嵐在池塘里待了一,晚间,叁人聚集在厅堂议事,一阵商讨,他们决定在宴客后对狐妖下手。白凌天间暇无事,便在中四处游走,将内地形摸索个七八分,安然则是绕道去后花园,发现天雪说得不错,她人竟是真的待在后花园赏花,身旁跟着一黄袍男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很是愉快,安然静立在远处,待到那男子离开,她才转身要走,不料那边天雪忽然扬声喊住她,天雪飞身而至,落在安然身侧,笑道,「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这就要走?」 安然回身过来看她,一脸不解,问道,「你入究竟有甚么目的?方才一见,我看得出来,你与圣上好,并不是为了皇位,也不是为了后位。我看不出他对你有所企图,既然你们对彼此都没有乞求,那你留在中究竟是为何?」 天雪眉稍微微一挑,对安然出讚许的目光,轻声道,「我就喜你这般火眼金睛,冰雪聪明的样子。」 天雪返身回到花园深处,这里有座凉亭,凉亭两侧有女佇立,静待吩咐。天雪过来,女朝她作福,天雪应了一声,让她们退下,安然心中有惑,为求解答,便跟在天雪后面来到凉亭。 天雪给她沏了一杯茶,安然眸光停留在茶盏上,她没有伸手,天雪便将茶盏推至她面前。 「我没有下毒。」 「不渴。」 天雪好笑道,「你何故对我有这般重的戒心?我若说,我身藏于这中,是为了那些人类为我卖命,也好打探你的消息,你可会信我?」 安然拧眉,眼底神深了些许,「你在寻我?」 「是。」 「为何?」 天雪沉默半晌,才说,「当年那些老狐狸敌不过你们白狐便要将你们围捕杀之,好让其他狐狸继承上位。我与你自幼便认识,我虽不是白狐一脉,却早就将你当作家人,那年白狐殞落,我不信你就这么没了,便四处寻你,可那些老狐狸狡诈多端,怕有馀孽,便也下山寻之,你会受这般重的伤,许是就是他们所为。安然,对不住,是我慢了一步,让你受苦了。」 安然闻言,无甚反应,只淡道,「我已然不记得前尘旧事,依你之言,你本就无过错,何必与我道歉?」 天雪语气哀伤,叹道,「我内疚。」她抬眸望向安然,正好对上安然淡漠的眼神。天雪眼底并没有丝毫忧伤的情绪,安然一眼识破,却也不戳破她。 天雪别开眼,又说,「不过,如今我已寻得你了,便也无需在此多待。方才,我会见圣上,便是要与他辞行。」 「我没说要同你走。」 天雪笑了起来,「你不同我走,那我便同你走,可好?」 安然心觉烦躁,「不好。」 天雪从怀里拿出一样物件,物件上被红丝带包裹住,安然眼神微飘,留意到天雪右腕上,那里原本系在腕间的红丝带已经被取下,想来是被她拿来包裹这物件了。 天雪恢復惯常的懒散,慵懒道,「不若,我们来作一个赌,就赌...你是会同他们回去,还是与我一块走?」 安然起身,转身就要离开,天雪将物件拾起,朝安然丢过去,安然察觉到动静,抬起右手接住那东西,她冷着脸回身看去,天雪在那边笑得不怀好意,她道,「是叫夏嵐跟凌天吧,我晓得他们,都是与凌云有关係的人,当年我杀藤蛇族,不过是为了练手,好替你向那帮老狐狸报仇,取牠们内丹也不过是顺手为之,那帮老狐狸心狠手辣,我若是不强悍一些,怎么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活过来。」 安然不应,转头继续走。 天雪在后面大声道,「你们真以为我不晓得你们在盘算甚么吗?安然,你最好记着,凌天是要报仇的人,我是狐狸不假,可你也是!」 安然脚步一顿,復而前行。凌天痛恨狐妖,狐妖灭他全族上下万千口命,天雪这番话,安然并非没有想过,凌天若是真的被仇恨泯灭人,指不定会与她兵刃相向。 安然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夕西下,夏嵐从池塘里泡完水出来,一身清,见到安然走来,正要喊她,安然抬头朝她看来,夏嵐冷不防被她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给吓了一跳,过去关切道,「安然,可是谁惹你了?」 安然摇头不语,手里的东西被她握着,走了一路也没想起来要看,现在夏嵐与她说话,她稍一分神,便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在。 安然摊开掌心,红丝带在被拋掷的过程中,松动些许,安然指尖一挑,丝带便被她挣开了,红丝带上躺着一颗损坏的铃鐺。夏嵐心里好奇,探头过来看,她瞧了一眼,惊呼道,「铃鐺?可是从哪里捡来的,嘿,它怎么还是坏的?」 安然还没应她,夏嵐又瞧见那抹刺眼的红,定睛一看,这红布怎地和安然头上的束带有些相似,再仔细一瞧,她发现了丝带上的断面,神忽地变了几遍。 「安然,你莫不是去见了那狐妖吧?」 「嗯。」 「她给你这坏铃鐺,是甚么意思?」 安然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 宴席办在白天,皇上特意将地点选在了湖泊上,四周设有多处的凉亭,安然等人被安排在一侧凉亭中,四个人聚在一处,倒也刚好。美食佳酿摆在眼前,夏嵐吃得起劲,安然随意夹了几口小菜,凌天不吃东西,只故着喝酒,天雪没动筷子。远处湖面缓缓过来一艘大船,船上一会儿有女子载歌载舞,一会儿有男子舞剑起兴,节目不断,岸边高台上,皇室贵族看得正在兴头上,各个讚扬不已。 大船由远及近,天雪看着船身靠近,她轻功一点,飞出凉亭,脚尖落在水面上,身姿轻盈,她行走在水间,看着甚是轻松。她身影落到船上,耍剑的男子朝她恭敬作揖,接连退下。 天雪一身黑袍,在铺红绸缎的喜船上,甚是惹眼,天雪回身朝岸上高台看去,那边小皇子一行人正盯着她瞧,以为她这是要事,正要开口喊她下来,天雪突然朝他们微微躬身,紧接着,她双袖朝空中一拋,有甚么从袖口里窜出,两道白影伴随着叮噹声,在天雪身侧作舞,眾人定睛一看,天雪缎带绕身,舞姿曼妙,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她扬手一拋,白缎带滞于空中,她仰头斜视,朝着岸上的拋了一个媚眼,回身时,凌空的铃鐺落下,她反手将另一条缎带掷出,打在那颗垂落下来的铃鐺上,铃鐺声四起,船上有乐队给她伴奏,琴声起笛声落,她依着乐声,翩翩起舞。 一曲奏罢,天雪朝着高台再次躬身,这才退下。离去前,她朝凉亭处看去,凉亭里那抹白影,低垂着眉目,似乎没有在看表演,天雪铃鐺在手,她捏紧了铃鐺,復又松开,面上一派平静,回到了凉亭中。 宴席一直持续到暮,天雪早他们一步告退,安然等人见着无事,便也提前离开。 凌天将中的地形画在纸上製成地图,安然和夏嵐二人过来他房间时,他已将地图搁置在桌上,凌天搭着双臂,倚在窗口,清冷道,「狐妖此时就在东面的院子里,待会我们从叁方包夹她,我调查过了,这叁个点是守备力最弱的地方,我们就从这里进入。」 安然二人走到桌前拿起地图查看,地图上标註叁个红点,特别圈起,凌天做地图时细心,看着简单易懂,夏嵐转头问他,「所以,待会我们分别蛰伏在这叁个地点,行动前,可有个暗号?」 凌天扫了夏嵐一眼,听不出喜怒,道,「我先行动,不用暗号,你们只需守好那狐妖,莫要让她逃了。」 夏嵐点头,应了一声,安然从头到尾没有表态,当是默认了。 二人先后离开,凌天慢她们一步走,他朝窗外望去,天渐暗,正适合做伏击,他搭在怀前的双手缓缓放下,收在身侧,宽松的袖口下,依稀能够瞧见他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药瓶。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