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龙纹已经洗了澡,躺在上看书了。 我看着她还微的短发,伸手拿起吹风筒坐到她旁边:「吹乾头发才好睡觉。」 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没有拒绝,只是低下头,任由我打开吹风筒,给她吹头发。 龙纹的头发短短的,很快就全都吹乾了。 「好了。」我意地说。 「谢谢。」龙纹说,伸手摸了摸头发。 「小事一桩啦。」我摆摆手,正准备回到自己的铺上,龙纹突然叫住我:「阿萍。」 「怎么?」我应道。 「如果可以,不要那么喜那个自我男。」龙纹说着,却没有看我,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蛤?」我有些错愕。 她这才抬起头来,望着我说:「这种人,你越喜他,他越不懂得珍惜。」 「你要走了,他才会知道错过。」龙纹耸耸肩,又继续看书。 我苦笑起来。走?我能如何走开?阿齐是我的路,是我的指引。 「龙纹,你有没有试过喜一个不喜自己的人?」我又把问过阿森的问题,拋给龙纹。 龙纹翻开下一页书,说:「我没有喜的人。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专注。」 我望着她耳上的耳钉,失笑起来:「原来如此。」 龙纹再度转过头来:「那么喜一个人,是什么觉?」 被这么一问,我有些不知所措,只随口说出了涌上脑海的答案:「飘忽不定。」 「飘忽不定?」龙纹挑起眉。 「开心的时候,走在街上想起他的话、他的脸,都会微笑。难过的时候,想起他的每一个念头都可以让你遍体鳞伤。」我说。 「刚刚他拉你过去,跟你说了什么?」龙纹又问。 我想起蹲在海边时,阿齐说的话,心里又一阵刺痛。 「他只是告诉我说,有另一个女生向他表白了。」我说。 「然后?」龙纹盯着我问。 「然后他说他告诉那个女生,他们需要多了解彼此。」 「你呢?」 「我?他知道我喜他,但是他无法回应我的喜,可是他也说不想失去我。」 「哼,烂男人。」龙纹出鄙夷的眼神。 「也许他只是说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我又搬出阿森刚刚说过的话。 「那只是藉口。」龙纹啪的一声把书观上,坐起身来,面对着我。 「他在浪费你的时间。」她说。 「你也在浪费你的力。所以,如果可以,不要那么喜他。」 说完,龙纹躺下来,翻了个身,准备入睡。 我起身关灯,也躺上,翻了身好几次,才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光从窗户洒进房间,刺眼得我不得不离开舒适的铺。我坐起身,了眼,才发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龙纹已经出去了。 我梳洗了一下,换了套衣服,开门准备去民宿餐厅用早餐,却冷不防撞上站在门口的一个人。 「谁?」我抬起头,才发现是阿齐。 阿齐微笑起来:「早安。」 「啊,早。」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吃了早餐吗?」他问道。走廊上透入的光照得他的轮廓特别好看。 「正要去吃。」我说。 「一起去吧。」说着,他拉住了我的手,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我怔怔地望着前面阿齐的身影,还有我被他牵着的手,走在光洒的走廊上。 我又想起阿森和龙纹说过的话。 「如果可以,不要那么喜他。」 但只要能离阿齐更近一点点,哪怕只是一毫米的距离,我就像飞蛾扑火般,被紧紧牵引住。 望着阿齐高瘦的身影,我想,也许他并非我和龙纹想的那么自我。 他的手掌心,还是温暖的。 在民宿餐厅里拿了食物坐下,我喝了一口橙汁。阿齐端起他的咖啡杯,闻了一下轻呷了一口。 我看着他,有点不安地轻咳了一下。 「昨晚烧烤会过后,我去了听狮子唱歌,阿森是吉他手。」我曾经告诉阿齐关于阿森这个同学,这时又解释了狮子是谁。 「觉好像气氛很好。」阿齐扬起微笑。 「是啊,阿森还被观眾调戏呢!」我笑道。 「怎么调戏了?」阿齐专注地望着我,问道。 「有观眾趁机会偷亲了他的脸颊。」我回答道,想起昨晚的事,就又不莞尔。 阿森通红的耳子,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你呢?你昨晚还有什么节目吗?」我问阿齐。 「没什么,只是去海边走走而已。」 「啊,租书店的店长说晚上没事不要走。」我突然想起店长莫名其妙的告诫来。 「为什么?」阿齐失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耸耸肩。 我开始吃起东西来。阿齐却迟迟没有动手吃盘中的食物,只是又喝了几口咖啡。 「你做什么都那么专注。」阿齐突然开口说道。 我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狐疑地望着他。「什么?」 「专注得叫人无法忽视。」阿齐望着我说。 我无法理解阿齐说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话应他好,还是就这样沉默着。 「你从以前就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会一直持续下去,就是接力比赛明明已经输人家好几圈了,还是一样全力以赴。」阿齐又继续说道。 「永远如此专注的阿萍。」他说着,又微笑起来。 说完,他拿起刀叉,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专注?我喜阿齐,也喜得很专注,开始了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就是如此固执,固执得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也不敢半途而废。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