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明泷也像那松鼠似的,对这果子不释手,她直接摘下硕果累累的一节树枝,想和小白边走边吃。 又陡然想起书里提到过这种果子,它名叫甜莓果,因为生长在万魔渊,所以鲜为人知,可以用来酿甜酒,只有甜味没有酒味,最适合不喜酒味又想一醉方休的人。 这果子可以当酒的话……明泷心里盘算起来,又摘了许多甜莓果放进乾坤袋,挑了一颗小小的喂给小白,“这个好吃的,我们用它做蛋糕吃。” “嗷——”小白眉眼弯弯附和道,虽然它不知道蛋糕是什么,但是明泷做的东西都那么好吃,蛋糕肯定也不例外。 过不多会儿,明泷就在树林深处找到了谢柏风,远远地就看见他盘坐在地上运功,周身是四窜的白光,白光时不时就凌空而起劈倒一片树木,是以谢柏风方圆一里的树木都只剩一个树墩,有的甚至只剩贴近地面的树。 有一只灰灰的兔子,本来要朝谢柏风那边蹦去,在蹦到明泷脚边的时候却陡然停了下来,浑身炸,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紧接着它调转方向,飞快地蹦走了。 明泷这才发现,她这一路走来见到了许多茸茸的可小动物,到了谢柏风这里,就一只都见不着了。 嘎嘎一通杀的魔尊确实有点可怕,明泷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一直在运功控制煞气的谢柏风动了动耳朵,应到了明泷的气息,那些白光渐渐地不再窜,只萦绕在他身侧三尺范围内。 明泷走到离他十步远的地方,躲在一个树墩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眨巴着眼睛问道:“魔尊,你觉怎么样啊?” “无妨。”谢柏风淡淡道。 瞧着周围这些切面规整的“新鲜”树墩,明泷的嘴抿成一字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再运气一个时辰便好,你同小白先去散散步吧。”谢柏风又道。 明泷有些抗拒,她走了半天,看了许久的林子,不想再到处走了。正巧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再看看时玲花,已经开始合起第一层花瓣,也就是说到了酉时,该吃晚饭了。她嘻嘻一笑,“我摘了一种好吃的果子,给你做个蛋糕吃。” “嗯。”谢柏风应了一声。 接着明泷和小白便忙活起来。 半个时辰后,空气中弥漫着油蛋糕的香甜气息,小白馋的口水都快下来了。它看着那圆圆的“大糕”,无数次凑近它想偷舔一口,都被明泷佯装生气打了回去。 这蛋糕是专门做给谢柏风吃的,还有半个时辰他就运完功了,得等他一起吃, “这蛋糕倒是别致。”谢柏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明泷回头一看,见他已经不再打坐,而是起身朝她这边走来。“咦?我还以为要一个时辰。” “还有些许煞气,入夜之后再炼化。”说话之间,谢柏风已经坐到了凳子上,他直直地看着眼前这“大圆糕”,好似在思考要怎么吃。 明泷立马心领神会,用刀将蛋糕切成一块一块的,盛出来放在白瓷碟上,再将一把银叉斜着叉在蛋糕块上,端给他,“这是西域那边传进来的吃法,不用筷子用叉子。” 谢柏风接过蛋糕吃了起来,小白见状跳得更凶了,明泷连忙也给它盛一份,小白用不了叉子,她就将蛋糕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方便小白入嘴。给这两位小祖宗盛完,明泷才给自己盛了一块,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比两个手掌还大的蛋糕,两人一狐很快就吃完了。小白吃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圆肚皮对着天空,惬意至极。谢柏风见状对着小白说道:“过来。” 小白乖巧地跳到他背上,与他融合在一起。 “怎么了?”明泷一脸疑惑。 谢柏风:“今晚是月圆之夜,我要显原形修炼。待会儿我会在这四周布一个结界,若有什么异样,只管唤我。” 说完,谢柏风在方圆一里布下结界,然后盘腿坐下开始修炼。 明泷楞在原地,一抬眼便看到天上那又圆又大的明月,她顿时难过起来,哭无泪。 她没料到今晚是月圆之夜,魔尊是月圆之夜出生的,此时修炼可事半功倍。 这样看来,他今晚就会在修炼中度过,那她不就没机会解毒了? 明泷郁闷地撞了好几下树干,才接受这个事实,沮丧地从乾坤袋里拿出软塌。 愁眉苦脸地躺在榻上,她脑子里开始胡思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好似已在经受火烧之苦。 她摇摇头,又翻出那许多甜莓果,百无聊赖地一颗颗丢进嘴里。 要是过了午夜便痛起来,起码那时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受不到那疼痛了。这甜莓果虽然无法助她与魔尊双修,但能减轻痛苦,也算得上一种助人为乐的好果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泷听到了“咘”的一声,她不解地循声看去,竟看见了一个比屋房还大的白狐趴躺在地上,似是睡着了。 这是魔尊的原身吗?明泷登时好奇起来,下榻走过去。几步路的距离,她摇摇晃晃地愣是走了几十步才走到。 到了跟前,看见那柔软顺滑的白狐狸,明泷狂喜,双眼放光地轻轻摸了一把。 软乎乎的,摸着好舒服啊~明泷叹不已,她抿着嘴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大白狐的脑袋,它双眼紧闭,呼均匀,耳朵放松地垂着,应该是酒醉睡着了。 明泷大胆起来,整个人埋进狐狸的肚子,用脸蹭蹭那温软的发,一脸幸福。她看到自己墨发旁的白,歪了歪脑袋,取了一缕长发,再取一缕白,伸长双手想比比它们孰长孰短。 这狐狸比她的头发还长! 魔尊真是好大一只狐狸啊~ 明泷越看越喜,又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手脚并用,爬上了狐背,双腿岔开骑在上面,双手张开尽可能多得抱住它。她闭上双眼,伏在如月光般皎洁,似云朵般柔的狐背上,十分享受。 今天可能算得上是她这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明泷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纯粹又畅。 就在她趴在狐背上昏昏睡时,那让她无比快乐的狐狸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酒醒后的谢柏风望着骑在他上的女子,眼眸沉沉,想赶她下去,但明泷先开了口。 “白狐呢?快变回去~”她微微撅着嘴,秀眉轻蹙,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谢柏风,语气柔软地不像话,再铁石心肠的人都顶不住她的撒娇。 谢柏风身形一顿,思考要不要变回狐身给她睡一晚。 她和他都醉了,想必是那些野果惹的祸,和酒醉之人不能讲道理,要么打杀要么顺从。 打杀自是没必要,顺从的话…… 沉思的空档,明泷又道:“小白那么喜我,你喜我吗?” 她目光灼灼,渴求一个“是”字。 谢柏风沉默不语。 明泷眼中不知怎么就变得水汪汪的了,“你敢说个不字,我就再也不给你做饭吃了!你好好想想,那么好吃的蛋糕,以后还有很多呢!” 望着不讲理的明泷,谢柏风无奈做出了选择,“喜。” 明泷顿时换了张笑脸,“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喜你就可以亲你了吗?”谢柏风哭笑不得,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变成这样。 “当然不是啦。”明泷嘟起小嘴,“是因为我喜你,所以你可以亲我。要是我不喜的人,是不能亲的。” 月光下的美人近在咫尺,醉颜酡红,眼尾似乎抹了胭脂一般,动人心弦。谢柏风到自己有些异样,他连忙偏头望向别处,“你醉了,说的话不作数。” “我一开始就说喜你啊。清醒的时候说喜,你不信,酒醉的时候说喜,你还是不信,你就是单纯地不相信我罢了。”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明泷哭了起来。 谢柏风瞬间惊慌失措,本能地拍拍她的背,安抚她。 明泷忽然趴下亲了一口谢柏风的嘴,她眼睛亮晶晶的,得逞地笑了笑,“你喜我,我也喜你,所以我可以亲你。” 上传来温软触,娇软身躯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空气中散发着她特有的香甜人的气息。 再看到明泷的眼眸水涟涟,脸颊红带,谢柏风不觉心神摇,放出了心中那头猛兽。 作者有话说: 明泷:今晚我还是a了上去,耶! 两年后,明泷身上红肿,她无比怀念这个时候,他们的轻松愉。 第9章 明泷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她的意识浮浮沉沉,许多事情都记不真切了。 只记得谢柏风亲她的时候,抱着她想将她在身下,却被她大力推开了。 谢柏风神微变。 她嫌弃地撇着嘴,像个小拨浪鼓似的摇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地上又硬又脏……” 谢柏风哑然一笑,下一瞬间她的背后就出现了一条比她整个人还大的狐狸尾巴。 看见雪白雪白的狐狸,明泷欣喜若狂,伸手想抱住它,可狐狸尾巴狡猾得很,不给她抱,它直接平铺在地面上,让她想到了冬天柔软厚实的毯,睡在上面可舒服了。 她倏地觉到自己在翻滚,天旋地转,之后是极致的热烈与绵。 完全沦陷之前,明泷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魔尊,玩得真花啊…… 醒来的时候,明泷睡在昨晚拿出来的那张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张白大氅。 身边空无一人。 不止如此,方圆一里都没有魔尊的气息。明泷不安起来,小白也不在身边,她上哪里找他? 就在这时,远方陡然升起一道水柱,直上苍穹,又不知被何人打落,泼在水面,起无数水花。 明泷连忙将自己紧紧裹在大氅里,只出两只圆圆的眼睛,唯恐避之不及。 看样子像是魔尊和仇家的对决,她上去也只能是帮倒忙,没准还小命不保,还是在此地静静待着吧。 倏地又有一道水柱从湖面升起,比之前那道大了好几倍。 明泷“哇”了一声,“魔尊要变成落汤狐了。” 那道水柱在空中顿了一下,转了个弯,朝明泷而来!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明泷目瞪口呆,她以最快的反应将衣物裹上身,飞身离开。 御空时,明泷发现自己灵力充沛,反应迅捷,一晚的双修竟让她功力大增,抵得上这三年来的修行。 这就是修合道的好处吗?明泷惊叹不已,自己如今修炼有为,定能躲过那水柱。 可那水柱像是有灵似的,速度登时便快了好几倍,来势汹汹,势要打到她身上。 可怜明泷前一秒还信心,后一秒便偃旗息鼓了。眼看跑不掉,她只能选用鸵鸟大法,将自己缩成一团,再用大氅盖住全身,活像一个圆润雪球。 这是明泷多次实践之后得出的最佳挨打方式,未曾想下山之后也能用上。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紧闭双眼等待那巨大的水柱。 水柱如期而至,却没有打到明泷身上,而是在空中轰然炸开! 水珠四散,一滴都没有溅到明泷身上,也一滴都没有溅到地上——水柱被空中的结界挡住了。 明泷猛地想起,这是魔尊昨晚设的结界,她顿时十分动。 魔尊真真是一个好炉鼎。 见打不到明泷,那仇家便不再管她,而是专心对付谢柏风,他杀气腾腾,“你身有煞气,撑不了多久,束手就擒吧!”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