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俞寂点点头,司机喜出望外,连忙打开停在旁边的轿车接俞寂上去。 车开得很平稳,司机笑笑跟俞寂搭话道:“我还以为俞先生不愿意坐这辆车呢,您要是坐班车傅总说他就开了我。” 俞寂配合地笑笑,望着窗外没说话,他有点困倦想睡觉,但那司机的嘴基本就没停过。 “傅总本来要亲自等俞先生的,但公司临时有事儿得去忙,这才临时让我来接您......” 傅朝闻被赶出来后就躲进了车里,仰头看着四楼左户的窗帘拉开,俞寂伸了伸懒。 他本来是想亲自接俞寂上班,但是齐司封打来电话,说针对叶良民的证据基本坐实了。 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不速之客正在等着傅朝闻,叶清见到他立刻面不善地问道:“朝闻哥你昨晚在哪儿住的?” 傅朝闻打开电脑接收齐司封发来的文件,看都没看她一眼,“知道还问?” 看对方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叶清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还是咬牙尽力保持风度。 坐在对面叹息道:“朝闻哥我倒没有别的意思,要是被媒体拍到你出入那种破烂地方,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你也知道傅家和叶家联姻,无形中击退了很多挑战集团的势力,这种档口当然不能出任何问题。” “朝闻哥,其实我想不明白的,俞寂就那么好让你到现在都不肯放,公司的事务你最近都推给陈松,以这种状态能不能领导集团再上台阶,我担心的......” 叶清面愁容,自顾自地说着,而傅朝闻全神贯注于齐司封收集的关于叶良民的罪证。 足足有十几页,来龙去脉写得很清楚,要是用这份材料举报叶良民,甚至不用到中午就会有人找上门。 但是傅朝闻还没探清叶良民的水有多深,这份举证材料能不能治他于死地,如果让对方有翻身的机会对集团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好处。 这件事急不得,得仔细斟酌着来,必须一招就打得对方再也无法翻盘。 他掐了掐眉心,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叶清在他耳边儿说话就没停过。 “朝闻哥,我爸的意思是我们尽快结婚,这样对集团的股份也有保障——” 傅朝闻烦得不行,紧皱着眉头看着叶清,“说完了吗?” 叶清一愣,傅朝闻又道:“说完就走,齐司封送客。” 叶清急忙站起身,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齐司封听到傅朝闻的话已经进来。 他从容不迫地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叶小姐,您慢走。” 叶清狠狠瞪了齐司封一眼,不甘愿地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住脚步。 她回过头朝傅朝闻笑笑:“朝闻哥,你这样随便破坏婚约,真的不怕我对付俞寂吗?” 傅朝闻舔了舔后牙:“你可以试试。” 既然跟手段险的叶清说这样的话,傅朝闻就做了十足的准备。 无论是俞寂还是鱼崽儿,全方位保护他们的保镖有近百,没有人能靠近那栋老楼。 送走叶清,齐司封又回到办公室,把傅朝闻的办公手机递给他。 “老板,查那件事儿的保镖早晨刚回信,傅承烨的司机小李确实有媳妇儿和小孩。” 傅朝闻眼皮一跳,被这事儿震惊得不轻,接过来的手机上是张模糊的照片,泛黄陈旧,明显是照了很多年的。 应该是农村谁结婚时留下的照片,不起眼的背景里抱着小孩的女人被红圈特意圈出来。 “那个姓梁的编辑厉害的,凭老刘的记就能把这事儿挖出来。” “这就是小李的媳妇儿和小孩,他给傅承烨当司机前就已经结婚,媳妇儿是他当村的,叫李红秀,结婚的当年就有了这个孩子。” “听邻居说,小李出事儿以后,李红秀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们村,有人说去了大城市,也有人说是出国了。” “那天李红秀风光的,来了两辆豪车接她跟孩子,听邻居那意思好像真出国了。” 傅朝闻皱眉:“出国?” 小李在傅家当司机待遇虽说不错,但家底也不至于那么厚,她哪来的钱去大城市生活,又哪来的钱那么夸张地出国。 这事儿蹊跷的,傅朝闻思索道:“不管她带着孩子出国或去别的城市,应该都有当时的乘车记录,查清楚。” 齐司封嗓子一堵,只能苦着脸应下,离现在八年多的乘车记录不是相当于大海捞针嘛。 汇报完司机小李的事儿,齐司封又说道:“老板,那姓梁的编辑刚给您打过电话,说他有重要的事当面说,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 傅朝闻应了声:“让他上来。” 很快傅朝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梁漱被齐司封带进来。 “坐。” 傅朝闻起身走到咖啡机旁边儿,亲自给梁漱倒了杯咖啡,他对梁漱的态度有很大转变。 以前傅朝闻觉得这人没心没肺头脑简单,除了聒噪没特别的,但事实证明梁漱很聪明,做事儿也很周密挑不出漏。 更重要的是,在傅朝闻作为伴侣和父亲该有的角和责任缺失时,梁漱肯定没少照顾俞寂和鱼崽儿...... 梁漱接过咖啡喝了口,挑眉看着傅朝闻:“听说我们家鱼崽儿小宝贝找着他亲爹了。” 傅朝闻扯扯嘴角,无奈道:“俞寂还真什么都跟你说。”还是第一时间。 “他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 梁漱懒懒散散地靠着沙发,“我还知道只有你把跟叶清的那些破事儿处理好,俞寂才可能愿意跟你重归于好。” “否则以俞寂那股犟劲儿,他就是宁愿住那破出租屋,也不跟你回去住豪华大别墅。” 话是说得半点没错的,这事儿傅朝闻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他还没有把握能彻底扳倒叶清。 看傅朝闻沉默不语,梁漱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只黑的微型录音笔,紧接着丢给傅朝闻。 “你不就是想摆叶清但没路子吗,这里边儿的东西就是你的路子。” 傅朝闻狐疑地看了梁漱一眼,随即摁下录音笔的启动键。 对话持续了两分多钟,短短两分钟足以唤起傅朝闻的记忆,他听完已经是脸铁青。 婶婶对傅朝闻还好的,当年去世的时候傅朝闻还难受了一阵,原来她当年登山时的意外竟然是傅玄和叶清的谋。 傅朝闻嗓子发涩,“这是哪来的?” “傅玄那儿偷来的。” 梁漱平静道:“我把我这里所有的备份文件都删了,就保留这份,觉得给你最合适,以后这东西跟我没任何关系。” 傅朝闻攥紧了录音笔,“谢谢。” “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俞寂值得最好的,宝贝鱼崽儿也得有俩爸爸的。” 他笑得没心没肺:“用这玩意儿去死叶清那女人吧,带俞寂和你儿子回家。” 傅朝闻站起来,又郑重地对梁漱道:“谢谢你。” 梁漱摆摆手,把杯子里的咖啡仰头喝完,起身离开傅朝闻的办公室。 他看着梁漱得笔直的背影走到门口,笃定地开口道:“这件事情干净之前,会有保镖全程全方位地保护你。” 梁漱无谓道:“没事儿,老子烂命一条。” 傅朝闻其实担心梁漱的,他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相当于豁出去自己的半条命...... 以傅玄的心机不可能不知道东西被偷走,而傅朝闻要用这份录音跟叶清和叶良民谈判。 到时候若是录音曝光,那傅玄和叶清会顺藤摸瓜,很快找到梁漱头上且不会轻饶他。 傅朝闻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保证梁漱的安全,不然他没法跟俞寂待。 第99章 宝贝儿子真听话 傍晚俞寂下班回到家时,鱼崽儿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玩具,看俞寂回来立刻朝他扑过去。 搂着鱼崽儿亲昵半晌,俞寂忽然发现家里变得拥挤起来,多了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比如两辆比崽儿还高的电动玩具车,识字的布偶书和画本,跟沙发配套的蚕丝抱枕,屋的地毯甚至还有台新电视机。 这些东西把客厅堆得当当,不用想就知道谁送的。 傅朝闻从厨房走出来,穿着致的白衬衣和笔西,上还系着鲜的碎花围裙,跟他的长腿显得违和。 俞寂跟他没什么好脸,放下鱼崽儿让他自己去玩,低声音道:“你怎么又来了?” “来串门,邻居串门不是很正常嘛。” 傅朝闻擦了擦手,走到鱼崽儿跟前,捏捏他的小脸蛋:“你说是不是,我的乖儿子?” 鱼崽儿听不懂啥意思,只忙着往崭新的电动玩具车里面爬。 俞寂瞬间就联想到早晨对门装修的事儿,“什么意思,对面的房子是你租的?” 傅朝闻含糊地嗯了声,没跟俞寂说别的,撕掉玩具车的薄膜把鱼崽儿拎进去。 对面的房不是租的而是买的,傅朝闻花大价钱把整栋老楼都买了,不是有票子没处花,主要为了俞寂和崽崽的安全着想。 楼里的租户身份混杂,经常有变动,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也是因为傅朝闻不安心,近百保镖在外围保护俞寂和崽崽,没有他亲自在跟前更安全。 “嘟嘟......” 鱼崽儿在旁边拽傅朝闻的脚,小手指着急地指着方向盘,“啊,车车,崽崽开......” 傅朝闻笑着蹲下身,状态亲昵地摸摸鱼崽儿的小脑袋:“那宝贝儿子应该喊我什么?” 鱼崽儿瞪着俩清澈的大眼睛看看傅朝闻,又怯怯地扭头看看俞寂。 然后犹豫不决地趴在傅朝闻耳边,小音都快把傅朝闻的心脏给融化了:“爸爸......” 傅朝闻足地长长哎了一声,着鱼崽儿的脸蛋儿蹭来蹭去,“我宝贝儿子真听话。” 俞寂不聋,听他从出生养到现在的小崽子甜腻腻喊傅朝闻爸爸他都震惊了! 这是傅朝闻险至极的策略,俞寂立场明确油盐不进,就用物质腐蚀意志不坚定的崽,鱼崽儿又不住惑...... 俞寂在旁边儿气得够呛,被彻底腐蚀的某崽儿已经随着“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的魔音乐摇来摇去玩嗨了。 “咱儿子真可,谢谢我的宝贝儿把他养得这么好。” 傅朝闻走到俞寂身边,自然地接过他的帆布包挂在玄关,“换衣服准备吃饭。”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