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细雨打在窗櫺上,室内空调温暖,让上的女人睡了很舒适的一觉。 昨晚东恩雨从警局出来后,就直接入住附近的商务旅馆,她累得头刚沾枕就沉沉睡去,身上还穿着被熏臭的衣服,她很难得没有做梦,安安静静的休息了好几个小时。 她缩在上,棉被紧紧包裹着身驱,直到手机响了不知道第几声后,东恩雨才糊糊拿过电话,她胡接通后搁在耳边,却始终没有出声,过了良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回应得很轻很淡。 打电话来的人是永乐,约她到餐厅用吃饭。 东恩雨掛断电话后起身简单沐浴,然后穿着昨晚的衣服搭了计程车,去餐厅和永乐会和。 到了指定餐厅后,东恩雨远远的看见悉的面孔从马路对面走来,她心中毫无觉,那头嚣张红的秀发被细雨打,火红的眼眸泛着浅浅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还是这么有自信。 阔别一星期不见,东恩雨觉得自己和永乐拉开了很长的距离,那种疏离的觉已经让她的心不再波动。 两人没有出声,互相换眼神后就走进餐厅,这是间平价的西式餐馆,两人很平静点了餐,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朋友相约出来吃饭,她们会互相微笑,互相给对方倒茶,但只有两人才知道中间些微的变化。 东恩雨在发愣时,永乐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的头一句就是"宝贝",这让东恩雨忍不住笑出了声。 宝贝…… 让她想吐。 "你知道昨晚的事了?"东恩雨拿过杯子,看似无心的随口问着。 "知道,"永乐收起手机,了长发道:"昨天你打电话给汉哥时,我在旁边,他和我说了,应该是洪爷那帮小弟做的。"她说得很轻松,好像完全不关她的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关心过东恩雨,比陌生人还陌生。 东恩雨垂着眼帘,抿嘴不语。 直到服务生送上前菜拉,两人才又有了动作。 "汉哥说赔偿损失不会追究,反正那间酒吧他也打算过阵子卖了,既然洪爷出气给烧光,那就算了,所以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永乐叉着生菜片,好心的"安"东恩语,但她说话时没有诚意,让东恩语受不到温暖,永乐就顾着吃沙拉,也没抬眼看她。 东恩雨想起昨晚酒吧被烧时,那火焰的热度就让她发颤。 并不是厌恶帮派斗殴,也不是可惜酒吧被烧,而是发生了这种事,上头居然没人问。 如果她今天葬生火海,永乐可会替她收尸吗?…… 东恩雨想到这,立刻打住这种念头。 "还有呢?"她抬起墨黑双眸,直直盯着永乐。 永乐听她突然说了一句,也抬眼回望。 两人沉默,逐渐的,东恩雨看见永乐眼底泛起笑意,火焰般的赤红更加张狂。 "你还想我说什么?"她的声音很清亮,语气彷佛在期待着什么。 ……还想说什么? 东恩雨咽了一口口水,她想对永乐说的事情太多,可是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 这时服务生过来收走了空盘,然后换上主菜,中间空档巧妙的掩饰东恩雨的慌张。 "我这么多天没回去,你都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她双手迭撑着下巴,完全没有理会周遭人的举动,彷佛东恩雨和她已经陷入了两人空间,餐桌边就只有她们,互相对峙,在玩心理战术。 永乐在她,东恩雨强烈的受到她施来的迫力。 "你想说什么,就大方的说出来。"朱一张一合,引导东恩雨的心理话。 东恩雨睫轻颤,她知道永乐的暗示…… "我们分手吧。"东恩雨说了。 分手。 "好啊。"永乐闻言,笑得很开朗。 当东恩雨听见她快的回復,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到。 没错,永乐就在等这句话,等东恩雨亲口提出。 "你拐弯抹角这么久,就是在等我说出口?"东恩雨没有觉得悲伤,只有那么短暂的觉得心被刺了一下,有点疼,但很快就恢復了。她低头开始用主餐,手里拿过刀叉,从容的分割牛排,完全不像是刚失恋的人。 她抑着情绪,让自己表现从容,如果这时还在永乐面前失控,她就真的输惨了。 "对,因为我没有被人甩过,所以我想知道被甩是什么滋味。"永乐嘻皮笑脸的吃着自己的鱼排,说的话让东恩雨几乎听不下去。永乐就是这样,说她狠?她确实狠,可是她却像是个无知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折断蝴蝶的翅膀,却不觉得那有多么残忍。 更何况东恩雨也不是什么高贵的蝴蝶…… 东恩雨强忍怒气,就因为她没有被甩过,所以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甩她? 有病! "我这几天就会把钥匙还给你。"东恩雨用力咬着牛,平復着心中不。 "没关係,不急,"永乐摇了摇叉子,低笑道:"反正我现在不住那,你想留多久都可以,再说你酒吧的工作也没了,暂时没有收入,另外租房子也很困扰吧。"她有好几个住处,就算不回那间破房,她也有很多宝贝的家可以去。 "需要我帮你写推荐函,让你回星鑽吗?"永乐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有些狡诈。 东恩雨被她七彩的耳环闪了下眼,当即撇过头不看她。 "不用。"她的声音很沉,抑着怒火和悲伤。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回去? 永乐打从一开始就不当她是自己人,玩够了、玩腻了就想把她当皮球,想再踢回星鑽?也不看看当初她离开时,妈妈桑那叫嚣的模样,况且她上次回到星鑽后,妈妈桑对她的敌意很重,东恩雨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这场情游戏,是她输了。 但她还是想知道…… "可以告诉我分手的理由吗?"东恩雨吃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过纸巾擦嘴。 永乐放下刀叉,微笑凝视着东恩雨。 "我果然不习惯和年长女往。"这是她的理由。 不习惯,不适合…… "该怎么说呢?因为你太容易征服了,总是顺着我的心意,又太瞭解我的喜好,好得让我无可挑剔,而且耍脾气时你也不会生气,和我以前往过的女人都不同,不会哭也不会闹,"永乐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但她说的话却让东恩雨不太能接受,直到她说,"与其说你是我女朋友,倒不如说你像我老妈子。" 老妈子…… 东恩雨脸刷的下铁青。 因为她在恋人关係中,总是依着永乐的脾气,也是百依百顺的和她相处,这样反而造成她的负担?不,反而让永乐没有挑战的乐趣。她要的情是强烈碰撞,而不是细水长,永乐就像团火焰,而东恩雨就像是水,两者不起衝击,只能谁比谁强,火焰蒸发水,或是水灭了火。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东恩雨垂下肩膀,她的表情有些疲惫,"就这样吧。" 合则来,不合则去。 东恩雨没有吃甜点,因为她没有心情再和永乐待下去了。 她离开餐厅,立刻叫了计程车回到了永乐家,她飞速的整理完衣服和所有行李,然后将她觉得有回忆价值的东西全给扔了,这才将钥匙放在厨房桌上,然后反锁大门离开,当她走下楼后,听见几声猫咪叫声,她回过头,看见猫咪都在一楼铁工厂前吃饭,一个老伯伯双手负背站在猫前看牠们吃饭。 那是永乐的房东。 当永乐不在家时,房东就会餵养这些猫。 不,应该说……永乐"偶尔"回家后,就会空喂这些猫。 连这点善心都是骗人的…… 她朝房东先生点了头,转身离开。 东恩雨回到入住的饭店,她一次付了五天的钱,她需要好好的厘清思绪,并且重新开始。 现在她回不了星鑽,也不能跟着汉哥或是永乐,唯一的酒吧也被烧了,她断绝所有和道上的关係,这让东恩雨非常苦恼。这几天她都待在饭店,几乎不出房门,餐点也是请服务生送进房,即使东恩雨想要振作,却被强烈的无力给消磨动力,然后过着非常糜烂的子。 整整五天,她沉浸在情伤和懊恼之间。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以往海外任务,总有警局暗自给予助力,他们会提供资料,会给予金钱援助,有时候还会给她一些人脉,让她可以不必烦恼太多,但这次是黑道潜入警局,因此陈正不能擅做举动,以免被那些内鬼发现,所以东恩雨完全是单匹马。 更何况还得深入桐堂…… 东恩雨用力扯着长发,低喃一句,"太难了。" 第六天,她决定外出呼新鲜空气,收拾完衣服后,东恩雨走出饭店大门。 她才刚踏出电动门,眼睛霎时被闪光晃了一下,东恩雨转头看向马路,只见一台轿车飞速开来,那漆黑的车身给人不祥的预,宾士在光下有些诡异的氛围,从挡风玻璃看不见驾驶人,东恩雨正准备掉头回饭店,那台车发出刺耳煞车声,霎时停在她身边。 车窗滑了下来,车主说了句,"上车。"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