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这一世是言天师的帮忙, 在梦里,是他设计让云遥封为了郡主。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出于对她的愧疚和心疼。 五年后,云遥一直没有身孕,他察觉到事情不同寻常,把卫嬷嬷叫进了府中,结果却得知云遥曾经有过身孕,但是小产了。 而源就在于院子的牡丹花。 那些牡丹花是他亲手种上的。 那时她伤心绝,回了一趟娘家,想要寻求娘家帮助。结果却在公主府得知了另一件事情。原来琳琅长公主早就知晓她的存在,却因为利益关系没有把她接到京城来。 至此,她跟曹氏和长公主府决裂。 被婆母利用,被婆母伤害,又被亲生母亲嫌弃,悲痛绝的云遥生了一场大病。 为了让她快快好起来,他设计让皇上封了她为郡主。 果然,有了郡主的爵位她渐渐变得开心起来。 依着她如今的子,若是发生了这些事情,怕是再也不会理他了。梦中的他也真够混账,竟没有发现这些事。 谢彦逍一直坐到了天黑。 亥时,瑾王终于从前院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 看到苏云婉,他脸上带着笑,伸手要抱她。 苏云婉躲了一下,对身侧的侍女道:“去给王爷打盆水洗洗脸,再端来醒酒汤,让王爷清醒一些。” 瑾王笑着说:“我很清醒。你是婉儿,是我最喜的婉儿。” 这话若是从前听到苏云婉可能还会心动一下,今听到这话,想到白里在院中听到的那些声音,顿时觉得恶心。 等瑾王洗完脸,喝过醒酒汤,苏云婉把下人都撵了出去,坐在他的对面,开口了:“我知道你跟镇北将军府许二姑娘的事情了。” 这件事苏云婉想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心里有了主意。此事先下手为强,她得趁此机会要一些好处。 瑾王本来还有五分醉意,听到这话,清醒了许多。 难道是苏云遥把事情跟婉儿说了? 白瞎了他一副字! “婉儿,你别听苏云遥胡说,都是假的,我只喜你一个。” 苏云婉心情本来非常平静,听到苏云遥的名字顿时不淡定了,她微微眯了眯眼,问:“苏云遥也知道这件事情?” 瑾王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着瑾王面上的神情,苏云婉明白了,苏云遥定然早已知晓此事!想到白里自己对苏云遥说过的话,她顿时觉得自己在苏云遥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她说谢彦逍从前对自己有多好,然而苏云遥早已知晓她的夫君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说不定内心在嘲笑她! 苏云婉握了握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想提苏云遥,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瑾王和许二姑娘。 她闭了闭眼,冷静地道:“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这话一出,瑾王彻底清醒过来。 今他从听雨院中离开时并未看见自己的小厮,后来听小厮说,他今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闹了肚子。 难道那时候婉儿过来了? 莫不是婉儿在诈他的话? 瑾王犹豫了片刻,正想着如何编话,只听婉儿说出来三个字。 “听雨院。” 这下瑾王彻底不敢狡辩了。 “婉儿你听我说,我并不喜她。她不过是个庶女,却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还不识得几个字。又自甘下!我只是想通过她获得镇北将军的势力罢了。” 苏云婉认识瑾王多年,他撒没撒谎,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看他这样子,的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想必瑾王也没多喜许二姑娘。只是,想到他对许二姑娘评价自己的话,心又沉了沉。 片刻后,她稳住自己的情绪,道:“嗯,你这样做是对的,若她真能嫁入王府,咱们定能获得镇北将军的支持。如今镇北将军跟钱国舅水火不容,正是笼络他的好时机。” 见婉儿没生气,瑾王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他从小喜的姑娘,就是聪明大气! 瑾王握住了苏云婉的手,一脸深情:“我的婉儿真厉害,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苏云婉没回来手,垂眸道:“哄骗归哄骗,要是闹出来孩子就不好看了。您既然已经得到了她的身子,她也就是您的人了,在她嫁过来之前,您莫要再和她这般。” 瑾王神微微一僵,又恢复如常。 他把苏云婉抱入怀中,道:“好好好,都听婉儿的。有你在,我哪里还会碰旁人。” 听到这话,苏云婉垂了垂眸,问: “如今后宅已经被我整理完了,前院的事情何时处理?” 这便是她此番谈话的目的了。与其指望一个男人的宠,倒不如指望手中的权力,手中的权力越多,知晓的事情就越多,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原本王府外院是有大管事和长史管着的,瑾王此刻对苏云婉心生愧疚,听到苏云婉的话,立马说道:“婉婉若是想管,明便让冯管事把账簿由你手中。” 苏云婉脸上出来一个意的笑容,对于瑾王的亲近也不再反抗。 瑾王觉得,他的婉儿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正经了。倒不如那子火辣身材也火辣的许二姑娘够味儿。想到下午的事情,看着婉儿的笑容,这会儿他又有些意动了 下午从内宅回来后谢彦逍就一直坐在书房中,即便是天黑了也没有掌灯。 秋武看着来人,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主子,去调查长公主府梅寡妇的人回来了。” 谢彦逍哑着嗓子道:“进来。” 秋武先进来收拾了一下屋子,随后让探子进来了。 “……那寡妇和驸马从小就认识,后来二人定了亲,驸马没进京前他们二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后来驸马被琳琅长公主看中,她没有等到驸马,进京来寻他了,不知为何过了一年多又回去了……属下失职,这一年她在京城何处、做了什么事,一点都查不到。甚至查不到她这一年跟驸马有来往。” 谢彦逍琢磨了片刻。 驸马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种人若是想做一件事定会非常注意,事情又过去多年,查不到也情有可原。 他原是想给长公主找些事情做的,只是没想到竟会查出来这样的事情。而封云遥为郡主的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此事就够长公主忙的了,倒也不需要再利用此事。 不知道把这个消息告诉云遥的话她会不会觉得开心……不过,此事涉及到她的父母,也不知她是喜是忧,万一忧的话,倒是平她的烦恼,不如不说。 “嗯,我知道了,这些子辛苦了。”谢彦逍道。 探子面迟疑。 “嗯?还有事?”谢彦逍问。 探子想了想,道:“有一事属下不知有没有用。” “说来听听。” “属下最近探查梅寡妇当年在京城的踪迹时,发现她如今不在公主府中了,而是去了瑾王府。” “陪嫁过去的?”谢彦逍问。 “不是,是瑾王妃出嫁后,过了些时她才去的。跟她前几入公主府时用的法子一样。” 秋武向来冷静,此刻面上忍不住出来惊讶的神情:“又是靠身体?” 探子点头。 当初这个梅寡妇就是勾搭了一个公主府的管事这才成功入了公主府,如今又靠着自己的身体入了瑾王府。 这女人是驸马的前未婚,两个人时隔多年后再续前缘,她明明能靠着驸马入公主府和瑾王府,怎么非得用些不入的手段。 且不说驸马的身份地位跟那些管事是云泥之别,单说驸马的长相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也不会被琳琅长公主一眼看中。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在前,她怎么看得上那些管事的。那些管事再好看还能比得过驸马? 秋武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头的疑惑:“少主子,您说这个寡妇是怎么想的?” 说完,看着少主子微沉的脸连忙闭了嘴。 谢彦逍面上微沉,内心实则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啊,梅心为何会舍弃驸马那条路子,而要靠下的手段先入公主府,再入瑾王府呢?从驸马和她在长公主的表现来看,驸马对她也是有情的。驸马虽说惧怕长公主,可他要想让一个下人入府还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 难道她曾提出来这个请求,但是被驸马拒绝了? 驸马若当真因为惧怕长公主而拒绝了她,那么她入府之后,本也可以把她撵出去。可驸马没这么做,甚至跟她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勾搭在了一起。 若仅有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让人怀疑,偏偏她用了同样的手段去了瑾王府。 她来长公主府可以说是为了驸马,她去瑾王府可就让人不理解了。驸马人就在长公主府中,她反倒是舍了驸马去瑾王府。 除非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驸马,而是—— 谢彦逍“蹭”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主子鲜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屋内的下属全都吓到了,垂着头,不敢发出来一丝声响。 “秋武!”谢彦逍的声音微沉。 听着这个声音,秋武心里咯噔一下:“属下在。” 谢彦逍冷冷说道:“让瑾王府的探子给我盯紧了梅心的一举一动,她做任何事都要来报!” 秋武心里一紧:“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谢彦逍看向探子:“让人去画一张梅心年轻时的画像,不,还要再画一张驸马年轻时的画像。” “是,少主子。” 屋内重新恢复宁静。 是苏云婉! 梅心进京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苏云婉。 若苏云婉是驸马和梅心所生,那么驸马和梅心的怪异举动就能解释地通了。 如若梅心进京是寻情人,那么驸马拒绝她之后她定然不可能入公主府,因为自己的情人并不喜自己进去,那么她入府就没人能护着她,此举只会给她自己加烦恼。她既然不顾驸马的意愿非要进去,说明她真正想见的人不是他! 如今梅心去了瑾王府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从始至终,她想见的人都是苏云婉。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驸马当真是该千刀万剐!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