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委屈死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不走!我回到侯府也无事可做,没有人陪我说话,我整一个人憋在后宅中。我不想回去。” 听到这番话,谢彦逍神微怔,看向云遥。瞧着她委屈的模样,梦中她坐在塌前双眼无神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 梦里的她,好像很不开心,每都是愁眉不展。 难道在侯府中就那么让她难受么? 顾勉心疼不已,袖中的拳紧紧握了起来。他忍了忍,对谢彦逍道:“世子,我与阿遥两年未见,阿遥许是担心我。可否让她随我去客栈一趟,待她看一眼,放心了,我便送她回府。” 谢彦逍不语。 秋武看着眼前的情形,适时说了一句:“世子,四皇子还在等您。” 谢彦逍深深地看了云遥一眼,冷着脸离开了。 顾勉心中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此刻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他忍住了。 待一行人到了客栈,云遥开始给顾勉收拾房间。不过,顾勉本就没带多少东西。除了书,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阿遥,你不必忙了。先坐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云遥见没什么好收拾的,坐了下来。 “世子……待你不好吗?”顾勉问道,“你在信中从未提过他,可是他欺负你了?” 虽然世子刚刚态度非常糟糕,可他瞧着世子并非像不喜阿遥的样子,那眼神分明很是深情。 云遥道:“好的。他没欺负我。” 接着云遥就转移了话题:“对了,爹娘身子如何?你在信中说一切都好,可是真的?” 顾勉并未回答她,而是继续刚刚的问题。 “阿遥,你没说实话。” 顾勉的语气不重,却道破了云遥的谎话。 云遥抿了抿。 “他确实待我还好,只是……”云遥顿了顿,“只是他每忙忙碌碌的,不知在忙些什么,甚少回府。” 顾勉从小就看着云遥长大,一眼能看出她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 男人最了解男人。 怕是那位世子心中有丘壑,妹妹又在后宅受了委屈。 怕兄长担心,云遥笑着道:“不过嘛,我子过得还行,他不回府我倒是落得清净。哥哥不必为我担心。” 想到妹妹在城门口说的话,顾勉微微皱眉。 云遥道:“我故意那样说的。” 也不算故意。 她前世的确是那般,只不过今生想开了而已。 顾勉盯着云遥看了须臾,转了话题:“你……家人待你如何?” 云遥这次沉默了。 想到那公主府的人来顾家村接人时傲慢的模样,顾勉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放心,如今哥哥来了,定会护着你。” 云遥眼眶再次红了,她了鼻子,看向顾勉。 “哥,我不需要你护着我。当今皇上是我舅舅,我母亲又是长公主,丈夫是侯府世子,没有人敢拿我怎样。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顾勉摸了摸云遥的头:“傻丫头。” 谢彦逍今酉时便回府了。到了府中,看见孙管事,问道:“夫人回来了吗?” 孙管事摇头:“夫人早上就出去了,并未回府。” 谢彦逍眉头皱了起来,她在外面待了一整了。是一直跟那位顾家公子在一处还是—— 他看向秋武,道:“让人去看看夫人是否在福升客栈。” “是,世子。” 天将黑时,云遥从外面回来了。 亥时,谢彦逍忙完了事情,他坐在椅子上许久,捏了捏酸痛的眉心,把孙管事唤了进来。 “夫人平里在后宅中都做何事?” 孙管事仔细想了想,恭敬地答道:“夫人每辰时起,随后去正院请安。在正院待上两刻钟左右,回瑶华院。有时绣花,有时看书,有时种地,有时坐在榻上发呆。” 谢彦逍皱眉。 问完,谢彦逍回了内宅中。 云遥刚从浴房出来,回到里间就看到谢彦逍回来了。 她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布擦拭头发。 谢彦逍忽然意识到今竟忘了沐浴。他顿了顿,随后去了浴房。 云遥并未注意到谢彦的动向。因头发太长,擦起来很不方便,许久都没好。她今累了一整,索不擦了,把布放在了一旁,掀开幔,准备上睡了。 这时,谢彦逍回来了。 云遥看了他一眼,瞧出来他刚刚沐浴过,心中有些惊讶。他一向都在外院沐浴,今怎得在这里沐浴。而且,她刚刚没听到他让人抬水进去,难道用的是她用过的水? 她沐浴时换了三次水,那水虽然不脏,但总觉得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受。 见云遥头发未干便要上,谢彦逍皱了皱眉。 “怎么不擦干?” 云遥心中暗自琢磨,他今管得事情过于多了吧?于是便道:“太麻烦了。”说话间便上了。 谢彦逍在上站了片刻,让人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掀开幔。 “擦干再睡。” 管这么多做什么! 云遥已经躺下了,听到这话很想拒绝他。但瞧着谢彦逍的神,还是忍住了。她忍着疲惫坐了起来,试图从谢彦逍手中拿过来布。 手还未碰到,谢彦逍就拿着布给她擦拭起头发。 云遥怔了怔,便任由他如此了。 外面,下人们进来了,把水抬了出去,有些糟糟的。不一会儿,屋内恢复平静。 谢彦逍不说话,云遥也没说话,屋里安安静静的。 一开始云遥还有些不适,渐渐地便习惯了。想到白里发生的事情,她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觉得我哥哥如何?” 谢彦逍擦头发的手一顿。 云遥没听到谢彦逍的回话,以为他没听清,转过头,脸放在他的腿上,侧着身子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你觉得我顾家哥哥这个人怎么样?” 这回总能听清楚了吧。 谢彦逍面微沉。 云遥太悉他这个模样了,白里她见着哥哥是便是这般。她抿了抿,问道:“你……你会不会觉得他身份太低微了?” 谢彦逍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了云遥。 “一个人的出身并非是自己能够选择的,不管是生于农户还是公爵侯府都是生来就有的。若以此来衡量一个人,未免有失偏颇,不够公正。” “哦。”云遥应了一声,看来他今生也并未因为哥哥的身世而瞧不起他。这倒是让人开心的一个点。 云遥渐渐有些困了,睡意来袭。 只是她还是有些奇怪,他今为何对哥哥的态度那般不善。 依着这个人的子,怕是她开口问他,他也未必答。算了,她还是别问了。 云遥抬手打了个哈欠。想着谢彦逍一时半会儿也擦不干头发,她把头枕在谢彦逍的腿上,找了最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眯一会儿。 “不过——”谢彦逍顿了顿,又开口了。 云遥眼睛微微睁开,侧了侧枕得发红的脸,一脸茫,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男女七岁不同席,夫人如今既然已经出嫁,该是懂得避嫌才是。” 意识到谢彦逍说了什么话,云遥瞬间清醒过来。 这说的是人话? 他竟然在怀疑她和她哥! 云遥抬手,“啪”得一声拨开谢彦逍的放在她头发上的手,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道:“你放心,他是我哥,永远都是我哥,比苏云逸还亲的亲哥。” 说完,一把推开谢彦逍,躺在了自己的枕头上。脸朝里侧,看也不看谢彦逍。 过了一会儿,谢彦逍也躺下了。 云遥本已困了,却越想越气,被谢彦逍刚刚的话气得睡不着了。 吵架么,总要有来有回才好,可她刚刚说完之后他竟没再说话,难道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还在怀疑她和她哥? 他凭什么啊! 他自己身上也不干净。 也有脸要求她! 云遥转过身去,看着闭眼平躺在上的谢彦逍,抬手推了推。 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睡着了,更气了! 他说了那么混账的一句话之后自己竟然还能安心睡着,他内心就不会到愧疚吗? 她抬起来谢彦逍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