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 言天师抬眸看向了来人,脸上出来讪笑,松开了苏云遥的手。 这也是个面相奇怪之人。 怎么今都聚在了一起? “抱歉,尊夫人面相着实奇怪,贫道多看了两眼。无意冒犯!” 谢彦逍沉着脸没说话。 就在这时,内侍过来找言天师了。 “天师,皇上在四处寻您。” 言天师见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看了苏云遥一眼,跟着内侍离开了。 言天师走后,琉璃公主也跟苏云遥告了别。 苏云遥见谢彦逍脸不好看,解释了一句:“这言天师今非常古怪,非要拉着我和琉璃公主问生辰八字、看面相,我没理他。” 谢彦逍应了一声:“嗯。” 两人朝着马车走去。 一掀开帘子,苏云遥就看到了里面的人,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里面竟然躺着一位姑娘,这姑娘就是那个与苏云婉有七分相似的舞姬。 她刚刚听说这舞姬被皇后娘娘撵出了里,没想到竟然被谢彦逍给带走了,还放到了她的马车上! 他到底想做什么! 苏云遥回头看向了谢彦逍。 谢彦逍低声道:“先上马车。” 苏云遥不想让人看笑话,她忍住了,掀开帘子进去。 谢彦逍随后也上了马车。 一路无话,谢彦逍让马车驶入了一处偏僻的院落,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两个人,把受伤昏的女子抬下了马车。 随后,马车离开了偏僻的院落。 两个人没有人开口讲话,马车就这样安安静静驶离了这里,回到了武安侯府。 刚到侯府,皇上的赏赐也到了,赏赐很多,几乎摆了正房。 桂嬷嬷开心极了,招呼着人把赏赐抬到一旁的库房去。不过,她开心的倒不是东西有多少,而是皇上对夫人的重视。 热闹过后,屋内只剩下苏云遥和谢彦逍二人。 “言天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皇上又多疑,太子和诸位皇子都不敢跟天师有多过的接触,夫人以后见到他离他远一些。” 苏云遥简直要被气笑了。 谢彦逍问都不问她一声就把一个舞姬接到了别苑去养着,此刻他竟然还有脸指责她。 长得像苏云婉。 会跳霓裳羽衣舞。 被谢彦逍接回别苑。 苏云遥已经猜到这个舞姬的身份了。这不就是未来倚红楼的花魁么!没想到前世这个时候她就出现在了谢彦逍身边。 “你把犯了错的舞姬接到别苑去,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谢彦逍皱眉。 “此事夫人莫要往外说。” 苏云遥本对谢彦逍没什么期待了,可还是被这句话气着了。他竟还有脸让她不要往外说。既然害怕,他就不该把这个女人接回来。 “你也害怕皇后娘娘?那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把她接回来养着?是因为她那一张脸吗?” 这个问题她憋了两世了,前世没问出口,今生实在是没忍住。 谢彦逍没说话。 这般态度更像是默认了苏云遥话中之意。苏云遥心底微冷。不管她问或者不问,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给她一个解释。 “我乏了,你先出去吧。” 谢彦逍站在原地没动。 随后,苏云遥去了里间,没再理会谢彦逍。 谢彦逍站了片刻,离开了。 谢彦逍走后,苏云遥坐在了榻上,看向了窗外。 关于舞姬的事情,她憋了两世了。前世她没敢问出口,生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不想听的。今生她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可谢彦逍却没有回答她。 要么,他默认了这件事情,要么,他并不想跟她解释什么。 不管是哪一个答案,都让人心寒。 刚刚在中,他的举动曾让她有过片刻的动摇,结果不过一个时辰,他又做了让她不悦之事。就像是前世,那两年,他明明待她极好,京城中的言蜚语却也不断传入她的耳中。 每当她对他抱有希望和幻想,他都能很快打碎。 离开瑶华院后,谢彦逍去了书房。闭上眼,他想到了苏云遥刚刚的反应。 不多时,乔谦和过来了,二人开始商议正事。 等忙完,已经过了亥时。谢彦逍本打算宿在外院,琢磨了一下,还是朝着内院走去。 瑶华院已经熄了灯,谢彦逍蹑手蹑脚上。 刚一上,苏云遥就转身面向了里侧,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谢彦逍闭上了眼,又睁开,沉声道:“这件事是四皇子安排的。” 第30章 解决 苏云遥并未睡着。 她没想到谢彦逍竟会过来解释这件事情。她以为这次又跟从前一样, 他沉默不语,这件事情便过去了。 至于答案,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想到这一种。舞姬竟然不是谢彦逍主动救下的,救她之人竟是四皇子。 这件事情着实有些离谱, 她转过身, 喃喃道:“她是四皇子的人?” 因为四皇子一直慕苏云婉,后又娶了苏云婉, 所以她前世从未想过四皇子还会上旁人。 或许是因为在里见到四皇子看琉璃公主的眼神, 又见到了舞姬在回廊里凝望凉亭的模样,所以谢彦逍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 只是, 她后来成为倚红楼的花魁也是四皇子的手笔?如若四皇子喜她, 不应该把她藏起来么, 怎得还会让她成为花魁? 当真是让人不解。 不过, 这件事情苏云婉知道吗? 不, 她肯定知道! 今苏云婉明显有备而来, 这说明她早就打算要上台去表演。 苏云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并未注意到她说出那句话时, 谢彦逍眼神微动。 “她为何会摔断腿?”苏云遥又问了一句, “跟……苏云婉有关系吗?” “嗯, 苏云婉买通了舞姬身边伴舞之人,将其推下了台阶。” 果然是她干的! 苏云婉可真够狠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四皇子最喜的舞是什么?” “霓裳羽衣舞。” “你呢?” 谢彦逍拧眉,轻启薄, 道:“我不看舞。” 原来不看舞啊。 好像今宴席上他并未特意抬头去看舞, 即便是看了, 也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哦。”苏云遥应了一声。 “不早了, 睡吧。” “嗯。” 苏云遥醒来后谢彦逍已经离开了,起后,她看向了院中的地,此刻地上已经不再是光秃秃的,有星星点点的绿,看上去很是喜人。再过几,小青菜就能吃了。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把杏叫了过来。 “告诉你爹,多打听打听外面的事情,每一早报于我。需要银子的话从账上领。” “是,夫人。” 苏云遥觉得她不能做个睁眼瞎,有些事情须得提前知晓才好。 尽管曹氏以及曹家再努力,曹三郎最终也没能保住官职,罚钱以及永不录用。 得知这个消息,杏第一时间告诉了苏云遥。 桂嬷嬷很是解气,笑着说:“真是老天有眼,活该!” 苏云遥却觉得这惩罚着实太轻了些。大历的律法总是对世家过于宽容,长此以往,怕是律法也要形同虚设,这大历也要走向没落了。 前世不就是如此么,朝堂上纷争不断,义军四起,邻国蠢蠢动。 “像这种贪墨军饷的,就该罚得重些才好。”苏云遥道。 连打仗的军饷都敢动,还有什么不敢的? 桂嬷嬷嘴动了动,瞥了一眼四下无人,小声道:“跟前朝比确实轻了些。我听里的老人说,前朝贪墨军饷之人是要放的,严重的还要砍头。”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