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伏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盆栽,不和人对视,装作没看到。 陆鹤南心下冷笑,这见忘义的狗东西! 莫远笑了两声,“我还以为您巴不得我早点走,省得碍眼呢!”边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完还在张伏的侧脸亲了一下。 「mua」地一下,很大声。 吵到某人的眼睛了。 陆鹤南看了看这对碍眼的夫夫,冷笑:“确实碍眼,吵到我的眼睛了!”然后下结论,“还是尽早滚吧。” “哈哈哈哈哈,那陆总,不用送哦,再见。”说完便抬脚走了,带来一阵风。 看到结果是离开,张伏也毫不意外。因为就在陆鹤南叫住他们的不久前莫远着纪文亭说要再留一天。但纪文亭说他想要安静点,莫远只好作罢! 不是偷听,他恰好经过,听到了。 至于为什么特意去了并不顺路的花园,张伏是不会说的。 陆鹤南其实是谢莫远两人来的。因为纪文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讲话了。虽然一天还是讲的不多,但比之之前那段不肯言语的时光,这两天已经算说话很多了。 待两人走后,陆鹤南去了后园。 纪文亭正在用把小锄头松土,将小小的种子种下,盖上土,浇水。 陆鹤南走近,蹲下,“种花呢,啥花啊!” 纪文亭用手拍了两下土,然后在陆鹤南说「我跟你一块种」的同时起身,离开。 没回头。 陆鹤南蹲在地上,看着人离开的背影。 又离开了,又是背影,又是这样。 他回想起过往的几年,纪文亭好像每次离开都是这样,没一刻停留,没一丝犹豫。就像是要走出他的生活那样义无反顾,坚决又决绝,不会回头,更不会朝他看一眼。 陆鹤南都没法子了。 他已经把人困在这里,可心不在,他能有什么法子! 陆鹤南想到这些,脸上早已没了笑意,眉头紧皱,脸变得有些沉。 最坏不过,他把纪文亭困一辈子...... —— 陆鹤南晚上很晚才回来,晚上有应酬,他本来是要推掉的,实在推不掉。别的人倒还好,但他临时才接到消息,其中有个是中央派下来的大领导,陆鹤南自然得接待,还得好生接待。 他回来的时候纪文亭早就睡了。 因喝了酒涌上的几分念,在打开门后,陆鹤南见到睡得安安静静的的人儿时,也就慢慢消散了。 罢了,让他好好睡吧! 喝完醒酒汤,洗完澡后。 天完全黑了下来,黑沉沉的夜幕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大概是藏在厚厚的云层里面...... 陆鹤南抱着怀里的人,手在丈量着什么,“怎么一直不长呢!是不是又瘦了。”他心下纳闷,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他现在对纪文亭已经温和许多,不是把人刚关起来的那副恐怖模样。 自他找到纪文亭后,腔的怒意和失而复得的大幸让他本没法保持平静。 他只想确认纪文亭还在,在他身边。 随着一天天过去,怒气渐消,纪文亭从表面来看也没有离开他的想法。他本就舍不得折腾他,青年蜷缩着身子微颤的模样他不想见第二次。 陆鹤南那天狠狠折腾完纪文亭后,打算抱人去清·理。一只手理了理青年额上汗的发,另一只手刚碰到人的,纪文亭便往里缩了一下,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 “他怕我。” “他怎么能怕我?” 陆鹤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害怕他再次欺身而下微微颤抖着的青年,心中微痛。 那后,待纪文亭便也如以前一般。 只是,依旧会在纪文亭不搭理他或者不惜身体方面很重视,前者让他生气,后者让他心疼。 —— 陆鹤南醒的时候是被电话吵醒的,他下意识将手机声音捂住,看向身旁的人。 人不在,陆鹤南伸手摸过去是凉的,便知道纪文亭早起来了。 他接通电话,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什么事?”声音由于昨天喝了很多酒有些沙哑,还带有一丝晨起时的慵懒。 墙上挂着的画是纪文亭画的,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个山里画的,他亲眼看到这副画的初稿到终稿,纪文亭耗费了很多心思和时间,陆鹤南见证了这幅画的诞生,是他陪在纪文亭身边的第一副画。 当初他花九位数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就是这副。 对陆鹤南来说这幅画的意义不一样。 陆鹤南像是心情不错,在电话快挂断时,甚至还问了下属几句,实在是不可多见。 至于是不是让下属大吃一惊,以为陆总这话是不是别有深意,这就不关陆鹤南的事了。 纪文亭睡得好,早上也早早就起了。 他醒来后就看到抱着他睡得正香的男人,大概是昨晚睡得很晚,一向他有任何动静就会醒来的男人在他推开之后也没醒。 纪文亭在一般情况下是不愿和男人共处一室的。 那会让他烦躁,甚至窒息。 于是,洗漱完吃了个早餐,直接去了画室待着。 这一待,就是一上午。 纪文亭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脸,视线落在窗外,没凝聚在某处,神情有些放空,可以看出,他在发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