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的纪文亭陷进柔软的沙发,整个人像是埋在轻飘飘的云层中,缥缈无踪,眉眼清寒无情,似九天云霄之上的心怀天下慈悲为怀但又无心无情的佛。 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珠打在院子里的梧桐树叶上,树上的鸟躲在巢,用双翼护住还很年幼的幼鸟; 雨滴落在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鱼儿快的悠游着; 雨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响,混着人说话的声音; 风吹过大街小巷,带着呜咽声响和水汽向人世间。 本来是在书房的陆鹤南见到外面又下起雨,有些不放心,便来了一趟卧室。 见到人还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埋在沙发里,休闲的衣服穿在身上更显得有些空宽松,明显瘦了些。 手指微动,男人想到双手握住人的时的触和尺寸,是单手就能搂住的消瘦。 而拢起的眉见到人光着的脚拢得更深了,长腿迈动,先找了双袜子。然后在人面前蹲下,长手一伸,握着人的白玉石般的脚踝。 脚的主人似乎惊了一下,往后一缩,被男人握住动不了。 他看到那双玉石般瓷白的脚背上点缀着红痕,那些是前两他留下还未消散的痕迹,眸略深。 陆鹤南控制住想吻上去的冲动,只摩挲了几下,更像是不经意间碰到而已。 等掌心的双足开始温热,便给人穿上袜子,动作轻缓,神情有些柔软就像掌心的是什么稀罕宝物一样。洗完手之后,他站在人的不远处看了一下,见人不是睡觉,不能抱回上,眉目间都是可惜,将空调调高了两度才离开。 纪文亭被人握着脚踝,睁开眼睛,见到男人蹲在自己面前,要给自己穿袜子,他有些不自然,想缩回去,又动不了,复而便闭上眼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随后是哗啦啦的水声,后面脚步声又近了些。直到嘀嘀嘀几声后,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他睁开眼,望向被人握得温热穿好袜子的双脚和一旁叠放好的薄毯,又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调高温度的空调,垂下眼眸,神莫名。 那个人啊,总是这样,打个巴掌给颗甜枣。 第一百零二章 你要把我关起来,是吗? 金璀璨的暖从云层中探出身形,倾泻而下,天明净,光照在草木上,地重重树影。 今晴,风起,树梢摇曳,宜出行。 —— 空气中有一丝不寻常的凝滞。 纪文亭今天想出去,被拦在门口,语气冰冷:“呵!你的意思是没有陆先生的吩咐我便出不去这门!那叫陆鹤南来。” 出门前他还奇怪怎么陆鹤南没派人跟着,不像他的行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门都出不去,当然不用派人跟着他了。 光照在人身上,本该是热的。但拦住纪文亭的人被看得有些发冷,不敢看人,咽了一下口水,弯轻声道:“那我给陆先生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您稍等。” 说完便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另外几个人拦在纪文亭的车面前,一向开着的大门紧闭。 打完后,男人收起电话过来,语气恭敬,态度坚决:“纪先生,您还是回去吧,请别为难属下。”一看就知道电话对面的那人的命令是怎样的。 纪文亭神情冷淡,斜瞥了一眼有些僵硬的男人,也没为难他,倒车回去,留下汽车的尾气喧嚣,如同车子主人的怒气一样在翻滚。 陆鹤南接到门口拦住人的电话之后大概一小时,又接到林管家打来的电话,给助理代完之后他便提前回来了。 推开门,果然,入目便是如同林叔说的那般,地的古董瓷片、透明玻璃,还有开得鲜的花,混合着新鲜的泥土和水。 几个佣人正在清理打扫,见到主人家回来便低了低头,在人的摆手下接着那地美的器物碎片。 他今天有些忙,应该说这几天都忙,倒是没看监控,也就是没看到人是怎么发怒的,想是也一样的好看就是。 不用亲眼看便知道:青年那一向清冷的面庞肯定会被气得沾上红晕,兴许知道出不去这里气得咬牙,双手紧握嵌入掌心。然后克制不住情绪之后便将手边所有能丢的东西全丢了。不论价格,不论是古董还是喜的物件都砸了,最后百分之八百定是去画室里待着了。 陆鹤南想到人生气的模样轻笑,脚步不停走向画室,对着一旁打扫的佣人留了一句:“都干净点,不要留下一点碎片割到他。” 因为纪文亭有时候灵来了就会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去画,有时候无来由的也会光着脚走来走去,陆鹤南只当作这是纪文亭的偏好亦或者是艺术家的天解放。 因此地毯早已换成上好的羊绒地毯,每次吵架纪文亭摔东西之后地毯也会重换。 陆鹤南注重着和纪文亭有关的一切小事。若是那白玉石一般的脚被割伤了,他可是要心疼坏了的。 而那些个被摔碎的天价物件,陆鹤南看都没看一眼。 本就是用来讨人喜的,砸了便砸了,莫把他家宝贝那金贵的手扔疼了就行。 “滚出去。”纪文亭头不回冷声道。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怎么,生气了这是?”陆鹤南顺着人乌黑的柔顺的短发,轻抚着。 “出去!”纪文亭语气冰冷,薄轻启,重复一遍。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