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年北京奥运会,武成晚和应回来观看现场,那时应已经有回国的打算了,武成晚要继续攻读,应就在纠结中,两个人想着先回来看比赛,有什么等看完再说。 那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时刻,武成晚坐在看台,听着应疯了一样的呐喊,为奥运健儿加油。他沉默的如一座山。 看完乒乓球女单,他和应去吃饭,应骄傲的好像是自己夺了冠,路上喋喋不休,到了饭馆理所当然的叫了酒。他跟应碰杯,没坐包厢,就坐在角落,听着饭馆里形形的人谈天论地。 他一向能在人群中看到陈萃,似乎是一种本能,他看到陈萃被一桌人起哄敬酒。分手后到现在,他跟陈萃只见过三次面,几乎都是在过年的时候。隔着一大家子人,两人相望,并未说过话。 他恨过陈萃,说恨太具象,他想谁也不懂被巨大的后怕过度噬的那种紧张。陈萃当时没死,老天爷应该是站他这边的,他守着陈萃洗胃那天心慌到手抖,他甚至一个劲儿的想,怎么不早点进去,早点进去拦住,陈萃就不会做出那种举动了。如果陈萃死了,那么就是他对陈萃的沉默加剧了陈萃的死亡。 万幸陈萃没事,他比病上的陈萃看上去还要累,结果听到陈萃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 陈萃把他后怕的结果又加注给了他。 他从没后悔过任何事,跟陈萃谈恋不后悔,说分开不后悔,独独那天站在病房里后悔自己的自大,后悔他的盲目。试图去改变陈萃就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 应叫他,问他在想什么,他摇摇头,不再去看陈萃。 陈萃那天是出差,他从学校毕业后就回老家了,不跑业务也被领导叫着出差,其实就是跟着喝酒。好在那天的客户没那么难,酒过三巡,陈萃只被灌了几杯,轮到他叫车送客户回去,人家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陈萃在他跟前显得瘦弱,颤巍巍的把他架起,到门口去叫出租车。 就到门口的几步路,他开始摸陈萃的脸,腾着酒气的嘴要凑上来亲陈萃。陈萃人都吓傻了,横空的一只手,把陈萃身上的人撕开,再把陈萃捞到自己跟前。拢共不过几秒,陈萃回过神,看着武成晚发怔。 “哎?怎么回事啊?”陈萃经理过来‘打抱不平’。 奥,挑刺儿挑到武成晚这儿了,这让他很难不多想,陈萃在酒桌上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对皮相佳的人予以通融,也予以挑战,不是吗? 应看出武成晚有要动手的架势,忙拦着人家,充当和事佬。他是见识过武成晚身手的,国外留学那几年,受歧视不消说,武成晚从不忍着。拳头比骨头都硬。 应给陈萃使眼让他带着人赶紧走,到最后与其说是陈萃带着武成晚走,倒不如说他是给武成晚暴力拉扯走的。 武成晚带陈萃去酒店,陈萃看着他,目光无不痴。太久没有见过他了。 ‘谁都能亲你是吗?哥哥。’ 他好像醉了,陈萃生硬的撇开视线,去浴室给他拧巾擦脸。就在陈萃转身的刹那,他攥着陈萃的胳膊,把人堵到墙壁鲁的接吻。 陈萃愣住,张开嘴任他为所为。 他吻到一半,问陈萃为什么不推开他这个当弟弟的。摆明了是报复。陈萃呼凌,搂着他脖子贴上去,咽着他的口水叫:“小晚”。 他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那把竹尺,陈萃晃神,惊讶他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转而就被他用竹尺拍了拍脸,带着□□意味的,陈萃红着脸,看见他问:怎么不叫老公? 陈萃要被他疯,知道他回国,知道他的一切,却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有段时间,陈萃每天都会给他留言,像极了无聊情里的问候,早午晚安,吃了什么饭,听了什么歌,看了什么电影,连准备买的二手车都要拍照给他看哪辆车好看。他一概不回。 “老公。”陈萃声音抖着,他坐在边,食指和中指轻勾,陈萃在靠近他的瞬间,被他抓着脖子按下,膝盖跪在酒店地板上,抬头望见他修长的腿。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陈萃,告诉陈萃说,这把尺子在这件外套里装很久了,他先前加固过,不然也放不了这么久。本来准备烧了,现在打算拿它做点别的。 陈萃不住打了个战栗。 …… 混的一夜让陈萃以为做了场梦,梦醒后他已经不在了,若不是疤痕体质留下骇人的斑斑点点,陈萃真以为自己想他想到不可自拔了。 他在乎!陈萃抓着单心想他本也没有放下!不然陈萃从头到脚的咬痕又说明什么呢? -------------------- 评论~ 第 70 章 武成晚回陈萃:记得。 陈萃掀了掀睫,眼睛亮晶晶,他喜形于极了。记得就好,陈萃想,然而喜悦持续不过一刻,他的情绪就又落了回来,他问:“隔天,你就不见了,是不想见我,还是临时有事?” 在武成晚沉默的空档,陈萃又道:“后来你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 天知道,他一个哑巴,怎么可能会给别人打电话。打来做什么?听话筒里漫长的电声吗? 可他就是打了。犯了失心疯一样给陈萃拨过去一通电话,什么也说不了,陈萃怎么可能会从他凌的呼声中听出来他的意思。他的冲动只持续了八秒,随后结束。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