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电话那头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许磊,谁让你擅自主张和他说这些?” 阮秋的手都在发抖。他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 话语梗在喉咙里,仿佛声带都跟着颤抖:“霍扬……对、对不起——” “没必要因为这个和我道歉。” 霍扬很平静地说道,“是我自己想去找你。这是我自主的行为,和你无关。我在做这件事之前就知道后果,我很冷静,也很清醒。” “我……” “但是以后就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霍扬说道,“阮秋,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知道,也许对于你来说,这样捉我很好玩。毕竟像你这种没有心的人,永远都立于不败之地。” “我喜你,是我活该。” “不、不是这样的。” 阮秋只觉得心脏跳动急促,话语堵在喉咙里,想要呕吐的望越发强烈。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声,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冲动。 他对着电话那头,喃喃自语,“可是我、一直都很喜你。” “……” 霍扬似乎怔住了,但很快,他冷冷一笑,“是吗。但游戏该结束了。” 阮秋皱起眉头,他着气:“霍扬,你对我是不是有误解……” “也许有吧。”霍扬说道,“但我不想再聊了。” 他轻轻道,“再见。”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 阮秋险些跌坐在地上,杨骁倒是很有眼地拽了把椅子给他,站在他身旁,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安他的时候,一抬头看见阮秋那张惨白的脸,还是先惊了一下。 “秋哥……” “我想自己静一静。” 阮秋勉强地开口,他低头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声音微微地有些哑,“先别管我了。” “哥、哥,我饭都好了。” 杨骁苦着脸看着自己手里的四盒自热米饭,“早说你不吃啊,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阮秋叹了口气,泪还挂在脸上,“都有什么口味的。” 杨骁立刻颠颠地凑过来:“保丁和咖喱牛。哥你选一个。” 阮秋听着杨骁报菜名,随手选了一个,但还没打开盒子就被杨骁又抢了过去:“不行,我喜吃咖喱的,给你这个。” 但很快他又纠结了,假装自己很大方地还了回去,“算了,今天让着你。” 阮秋笑了笑没说话。他低头开始吃盒子里的自热米饭,只是还没扒拉两口,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谁啊。”杨骁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他把手机递给阮秋,自己低头拌着米饭里的汤汁。 阮秋也有些疑虑,但是没想太多就接了过来。 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困惑到后面的凝重,只花了短短的几分钟。 “我、回家一趟。”阮秋站起身来,有些焦急,“你帮我看着店。” “怎么了?” 杨骁吃得嘴是油,还没问完呢就看见阮秋行匆匆,已经骑着电车离开了。 “阿婆!张婶、我……” 阮秋神仓皇地回到家,看见楼下的张婶正站在阿婆的前,两人正说着什么话,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秋啊你回来了。”张婶闻声回过头,看见阮秋后连忙走上前,“你说你啊,一天到晚都在店里忙,再忙也不能忘了家里有老人啊。你阿婆年纪这么大了,家里总不能没人看着吧。” “是、是我的错。”阮秋赶回来得太急,此时都有些气吁吁的。他看着坐在上笑眯眯望着自己的阿婆,又看了一眼旁边神情责怪的张婶,真心实意地说道,“张婶,谢谢你。” 电话是张婶打的,说是一起跳广场舞的时候,阿婆突然肚子疼,难受得不行,差点疼晕过去。 好在张婶在旁边,拿了药给阿婆吃上,症状这才舒缓了一点。 “上了年纪就更得去体检。”张婶皱着眉头,“这肠胃什么的可不是小病,小秋,你明天就带着去做个胃镜查查,这可不是小事情。” 阮秋听到“胃”,神经几乎是下意识地搐了一下,猛地就想起杨力,心里泛起一阵酸意,整个人都被猛地敲了一槌一样,连连点头:“好,我一定带阿婆去。” 送走张婶后,阿婆看着阮秋却不乐意了。 她固执地说道:“我没病。就是肚子疼,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都疼好久了,缓一缓就好了,又死不了人。” 阮秋皱着眉,仔细地用手轻轻地摁着阿婆的肚子:“是哪个地方、疼?” 阿婆很排斥地躲开了。她愤愤不平地说:“医院那种地方就是骗钱的……我不要去。” 阮秋继续问:“是上边疼,还是下边疼?” 阿婆想了想,顺着阮秋的话回答道:“上边。” “上边……应该是胃。” 阮秋也想了想,他知道阿婆对医院不信任,于是便折中地开口,“那先查个胃镜看看。” 他心中很是懊恼。他一天总是在外面,虽然照顾着阿婆,但总不能时刻都陪在阿婆身边,没办法面面俱到,以至于阿婆胃痛好多次,自己都不清楚。 这几天的晚上阮秋没有睡好。 他辗转反侧,想的无非是那么几件事。阿婆的胃镜结果要十天才能出,阮秋没想过会这么久,心里惴惴难安,又找了几个人问过,才知道这是正常的,放松了一些但临睡前总是胡思想。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