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姜世简早早就坐在院子里等,千玄机出门就能见到他了。 天还早,院子外并没有什么人,安静得很。 姜世简此时手里捏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叶子,见到千玄机出来,笑意宴宴问道:“玄机昨去镇子玩的开心吗?” “还好。”如果那只妖没有出现的话。 “说回正事。”姜世简坐直了身子,慵懒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凝重:“我把你说的那几名弟子查了一下,有几个都是村子还在的时候就过来了,只有一个人是村子出事后过来的。” “松筠对吧。” 千玄机也来到姜世简身对面的石凳坐下,秀美的手指像弹乐器般轻点着冰凉的石桌面。 “是的,第一个男弟子孔伟茂很早就过来入门了,第二个许鹏池跟第三个柳建木是长老看着颇有天赋招进来的。第四个就是青文,村子还没出事前就已经进来一年多了,第五个就是松筠,是村子出事过了一段时间再进来的。” 姜世简说弟子去拿物资登记时间他也看了,也没有找到漏。 但他还没去找过松筠,因为他去的时候松筠基本不在,听认识他的男弟子说他负责大多是杂活。 总体评价就是不怎么说话,看着很内敛又胆小。 “姜师兄!”医善房的张广晟站在院子门外喊着姜世简,还一脸焦急对他使了使眼,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话不方便当千玄机面讲。 姜世简见此况微微皱眉,对千玄机说了句抱歉便拂了拂衣摆起身往外面走。 千玄机也理解,所以没说什么。 可等姜世简出去后,陡然间她的意识开始昏沉沉,眼前事物颜逐渐发暗,她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保持清醒,但还是徒劳,声音也跟哑了似的发不出声。 直到视线来一片黑暗前,她只听到了这一句话。 “抓到你了。” “你说苏意不见了?!” “是啊!姜师兄,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怎么办啊,他是不是也出事了?” 还没等姜世简说下一句,他便听到院子内的动静,心里隐约升起不安。 姜世简往院子门口内看去,发现院子内的少女也不见了踪影,他心里一惊疾步走入快速搜索着现场可疑之处。 石桌上多了一张白纸,放的位置十分显眼,透着肆无忌惮之意。 很明显对方是故意留给他的。 姜世简拿起来看完之后脸突变,平常慵懒温和的表面难得出现了几分慌。 张广晟心里想着也快成了吧,于是他探头朝院子内望去,却不料撞进一双看似懒洋洋却含森寒杀意的眸子。 “张广晟,我从未杀过同门,你最好趁我现在还有耐心想想怎么说话。” 太巧了,张广晟前脚跟他说苏意不见,千玄机就消失于院子里,显然眼前这名弟子有问题。 等张广晟反应过来时,自己周围已经被白的雾气包围,这些白的雾气平里人畜无害,但现在却化为一条条大的白绳,只要他说错一句话,白绳就会将他撕成碎片,鲜血四溅。 张广晟面对自己平常温和的师兄也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有点胆颤地了口水。 内心遏抑不住怒骂为什么那小子一定要当着姜世简的面前抓人,太冒险了!要不是松筠拿了他的令牌威胁他,他怎么会听一个畜生的命令。 但姜世简跟那个相比,他选择得罪姜世简。 开始张广晟还想演一演,但又觉得姜世简这种人又看得出来呢?他也没必要需要演什么,寻他也不想呆了。 张广晟脑中想好了对策,神得意洋洋冲姜世简嚣张道:“你敢杀了我,我就让那头畜生把那女人立马死。” 青年看似表情不变,张广晟还是眼尖捕捉到青年捏着烟斗的手指泛着白。 “我赌对了,你不敢杀我!!噗哈哈哈!如果你不想她出事就放开我。” “哎呀,想不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姜师兄也会有这么废物的时候,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 这是哪里……? 千玄机想睁开眼,眼皮却拉拢得很重,意识也不清晰,她可以确定的是到自己被谁抱着,对方身上有着她悉的气息。 她吃力地回想还是想不起这是谁,她垂着头靠着对方的肩膀,隐约看到了侧方有个悉的香囊,是青文送她的同款。 为什么那里会有青文的香囊…… 千玄机咬上自己的嘴想保持清醒,但空气中还混着尸臭与腥味让她不由地想转头朝下看去。 看到的却是地上躺着的是没了生气的苏意。 怎么会……明明前些子还跟她说笑的人怎么就躺在了地上…… 松筠怀里的少女发出微乎其微的呜咽声。 “这一切是我的错,我来承担最后所有的责任。” “你承担?哈?你能承担什么?”松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口都笑震起来:“要不是她中了我的幻术,她早就发现了,别忘了她可是来杀我们的啊,父亲。” “真的非她不可吗……我,我愿意拿我的命给你们。” “你觉得现在他还会稀罕要吗?” “我……” “你不但忘了我们,还喜上她妄想过上新的生活……如果不是我在这里等你,你是不是连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 “回去吧,他已经想她想的快要发疯了。” 他?他是谁? 千玄机越来越撑不住,漆黑再次袭来,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卷走了她剩下的知觉。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昏暗的山之中,而在她头顶斜上方,则是一个小小的天口,耀眼的光从天外照进来,将四周的黑暗都驱散了不少。 她自己身体还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本无法动弹。 “哥哥,她醒了。” 哥哥? 她这才看清楚,这人就是那在后山她见过的那个白发少年。 还跟松筠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是白发浅瞳。 白发少年用硬的白蛇尾顺着千玄机的腹部往下死死绕着,唯恐怀里的珍宝跑了。 她躺在白发少年的怀抱里,白发少年好像很喜用鼻子蹭她的脖子,他茸茸的稍卷白发蹭得她很。 “那天的白妖是你……” 她张开嘴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无力。 “我是松竺。” 少年不太乐意眼前的人叫错他的名字。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