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肩膀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商之尧强行抓住她的爪子,用自己的掌心焐了焐,宠溺又无奈的语气:“手都冻得跟冰块似的。” 辛咛喃喃:“我想漂亮一点,哪知道今天那么冷。” 其实昨晚穿个吊带下楼时也冷,不过那会儿和他抱在一起,又是亲又是搂的,还真的浑身火热。 商之尧将辛咛身上的外套拢了拢:“不让自己生病的前提下,你想怎么折腾都行。还有,你怎么样都很漂亮,不取决于你的穿着。” 辛咛:“商之尧,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商之尧:“嗯?” 两个人面对面,辛咛笑嘻嘻地说:“像个罗里吧嗦的老父亲。” 商之尧:“哦,乖女儿。” 他还不忘摸摸她的脑袋。 辛咛哪能让商之尧占便宜,气急败坏地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他没躲,下意识伸手护她的。 后面几步跟上来的祁拓啧啧两声:“公共场合啊两位,注意点影响。” 大概是工作的原因,其实旁边没有其他人。否则辛咛也不会那么大胆。 辛咛连忙和商之尧分开,佯装无事发生。 祁拓简直没眼看商之尧脖颈上的红草莓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谢奕婷听不下去,用力掐了祁拓一把。 祁拓哎呦一声,抓住谢奕婷的手腕:“谋杀亲夫啊你?” 谢奕婷:“你能不能有个正行?” 祁拓:“我还没正行?你看看我们旁边两个!” 辛咛还不知晓祁拓和谢奕婷两个人之间真实的关系,又好奇又不好意思问。 最后还是商之尧告诉她,这两个人早就领证了。 辛咛怎么都没有猜到这两个人居然已婚。 再看祁拓和谢奕婷时,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 逛完美术馆,时间尚早。 辛咛想一出是一出,又想去户外烧烤了。祁拓在旁边起哄,说户外烧烤好呀,可以边吃边玩。 反正今晚要营,正好在营的地方烧烤。 商之尧也依着辛咛,便驱车去超市买东西。 后来来营的路上又多了一对已婚夫妇:司一闻和周茵。 那会儿辛咛正独自一人,在超市的某成人用品货架旁边鬼鬼祟祟挑选东西。 周茵的电话打来时吓了她一跳。 周茵大概是无聊了,想约辛咛一块儿去做spa,谁料听辛咛说正准备去营。她一听要去营,也兴致,嚷嚷着要来。 辛咛本来想借着今晚营和商之尧过二人世界的,反正多了祁拓和谢奕婷这对夫妇,再多周茵和司一闻也不嫌多。 刚好人多热闹。 营的地点在城郊的一个乡下,需要上高速,车程大概是四十分钟,不算远。 辛咛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才不过下午四点多,天虽然冷,但是有光。 没多久,司一闻和周茵也开着房车到达。 这里有山有水,可以垂钓,可以摘果,作为营地是极佳的选择。 辛咛和周茵一碰面,就像小时候去游那样兴奋,不过她们两个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搭帐篷的时候,辛咛跃跃试,被商之尧赶到一旁:“自己去玩水,我和祁拓来。” 辛咛蹲在一旁,看着商之尧挽起衣袖,出结实的小臂,他的皮肤白皙,腕上戴着她送的那手编绳子,手背上有凸起的青筋脉,有一种反差的清冷男人味。 她甜甜地赞美:“哥哥好帅!” 商之尧瞥她一眼,不搭理她。 搭帐篷不难,现在市面上的帐篷基本上都是一体成型。商之尧小时候就玩乐高,道理大差不差,看懂说明书之后简单作,一个帐篷就搭建完成。 辛咛在旁边鼓掌:“不愧是我哥哥,做什么事情又快又有效率。” 商之尧手指上沾了点黑炭灰,走过来,用指尖在辛咛的鼻尖上点了一下,蹭了她一鼻子的灰。 辛咛没有意识到不妥,还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 辛咛:“哥哥,我需要亲亲。” 商之尧:“别闹。” 辛咛:“哥哥,我想要帮忙。” 商之尧:“不用。” 辛咛:“哥哥,我肚子饿饿。” 商之尧看了眼烧烤架上的食物,倒是担心她真的肚子了,说还要一会儿才能吃。 辛咛跃跃试想要夹碳,不成想差点把火红的碳烫伤自己的脚,商之尧连忙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过来查看,可见她鼻头上沾的那点灰,忍不住一笑。 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角上扬,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很像是光大学生。 辛咛顺势亲了商之尧一口,不经意把自己鼻子上的灰蹭到了他的鼻子上。 夕西下时,辛咛和周茵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泡泡,两个人追逐玩闹,天的泡泡飞舞。金黄的光沾染在泡泡上,声笑语中,一道道五彩的光在天空中爆破。 夜幕降临时,祁拓搭起了幕布,开了投影,先播了几首歌,后来播放电影。 吃喝足,辛咛挽着商之尧的手和他坐在一块儿。 夜里凉意更明显,她这一整天几乎一直穿着商之尧的外套,浑身暖呼呼的。商之尧还怕辛咛会冷,干脆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和她一起窝在一块儿。 现场除了辛咛和商之尧以外,还有两对真夫,人家的恩程度完全不属于他们。 这一刻,恋的觉愈发明显。 周茵这会儿抱着司一闻在咬耳朵,谢奕婷也被祁拓着。 辛咛沉浸在专属于商之尧的温柔里,一时间忘了这一切是真是假,她懒得去多想。 投影上播放的粤语歌曲辛咛正好会唱,跟着哼了几段。 她这个人唱歌不会走调,但多好听就没了,属于音乐功课过及格线的那种。 商之尧倒没有嫌弃,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打着节拍。 辛咛唱完,像个讨要奖赏的小孩似的问商之尧:“我唱的好听吗?” “不怎么好听。” 辛咛不地轻哼:“粤语歌很难的你知道吗?爸爸妈妈的遗物中有张黑胶唱片,所以我会唱。以前听的时候觉得好土哦,现在觉得真是经典。” 她又问:“那我的粤语发音标准吗?” 商之尧长长的眼睫煽动,他还是那样慵懒的姿态,仿佛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只是这一刻,那双淡漠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柔,他点点头。 他自幼在香港长大,能说一口纯正利的粤语,也能字正腔圆地说普通话。事实上,澳门广东广西等地都说粤语,只是口音上稍有不同。 除了粤语,商之尧亦会英语、德语,还有普通话。他去过很多地方,接触过很多人,他从不在意别人的语言发音是否标准,因为语言只是一门的工具。 商之尧觉得,辛咛唱着蹩脚粤语歌的样子很可。 后来投影上放起了电影。 倒也不算是特别人的电影,但是辛咛的泪点极低。其中有一幕是孩子的妈妈因为要外出工作,不得不把孩子给父母,离别时,孩子追着父母的车在哭,父母在车上抹眼泪。 辛咛的眼泪就是在这个时候掉下来的,她缩在商之尧的怀里,一只手被他攥在掌心把玩,自己空着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泪。 商之尧有所察觉,低头蹭了蹭她的脸,轻轻地问她怎么了? “好人哦。”辛咛的声线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刻画亲情的场面,容易泪崩。 商之尧似乎并不为所动。 能让他动容的画面一向不多。 辛咛顺势问商之尧:“中午我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你妈妈吗?” 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一天了。 商之尧点点头,手掌托着辛咛的背。 “你能和我说说你妈妈的事情吗?”辛咛试探开口,“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商之尧问辛咛:“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可以。” 商之尧倒也没有什么隐瞒,很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下那会儿发生的事情。 无非是又看了一场好戏,只不过这出戏的要价常人无法接受。 商之尧起码有两三年的时间没见过于秋珊,这次见面差点又没认出来,她脸又动了。 可能刚打过针,于秋珊哭泣时面部表情十分僵硬,少了以前的那种自然。 辛咛听闻商之尧给于秋珊那笔金额的数字后,倒一口气:“九位数,那得多少钱啊……” “没多少。”商之尧脸不在意的模样,很显然这笔钱对他而言本不足挂齿。 “你恨你妈妈吗?”辛咛想了想,“你那么小的时候她就把你抛弃,你会想念她吗?” “没什么觉,更谈不上想念。”这是真心话。 或许很小的时候商之尧的确想过为什么别人都妈妈,他没有。但是他的人生中没有过母亲这个角的长久陪伴,对于母并没有太多的真情实。 辛咛跃跃试:“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什么?”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