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更在意的, 是另外一个人的反应。 自从进来坐在那里,他就一直在盯着手机看,左手无名指上的男士钻戒闪着细碎的光,在顾淸凝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她已经从顾沅宁那里得知, 谢景恒居然结婚了。 但是, 值得欣的是, 他们是协议结婚,也就是人们口中提到的没有情的商业联姻。 所以顾淸凝才没没夜的奋斗了两个月,放弃了美国的高薪职位,接完工作的第二天,就买票回了国。 工作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他重要。 脑海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思忖间,顾淸凝还是保险起见,再次倒了酒杯。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这杯酒,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 她眼神转到谢景恒那边,美丽的桃花眼眨了眨,慢悠悠地说了最后两个字,“事成。” 说完,不等别人劝阻,的一杯红酒,全部入了口。 “姐,你慢点喝。”顾沅宁开口劝道。 包华国跟着附和,“是啊,清姐,慢点喝,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出来聚就方便多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天天出来陪你喝都行,对吧,二哥?” 不想被cue到的人,假装摸手机。 才发现手机已经被摆到了桌子正中间,遂尴尬地了手。 那只明晃晃的钻戒,又入了某些人的眼。 顾淸凝顺着包华国的话头继续道,“那敢情好,听说阿恒结婚了,明天晚上带着老婆出来聚聚吧,正好跟我介绍一下。” 顾淸凝本想来个以退为进,以为他们之间没有情,肯定不会一起出席发小的酒局。 如果她猜对了,那么谢景恒肯定会婉拒她的邀请。 说什么他老婆不适合这种酒局,还是算了。 那么,顾淸凝的胜算,就更大了一点。 但是,她猜错了。 男人懒散地身姿往椅背上靠了靠,双腿叠,微微的点了点头,“好啊,明天介绍汀汀跟你认识,时间地点你定好告诉国子。”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让顾淸凝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一句。 他叫她汀汀,很亲昵的称。 他让她把时间地点定好,发给包华国,而不是发自己手机上,是什么意思,避嫌吗? 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女强人,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手足无措。 她面略尴尬的笑了笑,“好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不知道,我们两个会不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问题再一次抛出,等待男人的回答。 桌子另一侧的顾沅宁和包华国互相对视一眼,看着两个气场强大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试探,胆战心惊地咽了咽口水。 为了保命,还是决定闭嘴。 谢景恒并没有回答。 他几次想伸手去拿手机,碍于几个人的面子,他没有那样做,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中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起身把手机拿在了手里,“不好意思,太太给我打电话了,我出去接一下。”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来电的号码。 走出包厢,谢景恒进了一侧的卫生间。 这才准备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数字075561****** 数字下方,好心地提示着扰,907人标记过。 呵—— 他挂断之后,不失笑出声。 笑自己的慌和迫不及待。 但是,这个扰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一个主意瞬间出现在脑海。 谢景恒洗了手往包厢走,站在门前正准备推门,听见里面传来的声笑语。 看来自己不在,他们聊得不错。 自己更应该走了。 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几人的谈笑声马上终止。 顾淸凝笑着问他,“阿恒,谁的电话啊,让你接这么久。” 谢景恒看了眼一脸八卦的三个人,决定足他们的好奇心。 “太太的电话,她朋友在我家呢,心情不好,有点劝不住,让我早点回去。” 包华国一听是温汀的朋友,遂问了句,“是乔栩吗?她怎么了?”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先走了,抱歉各位。” 他到自己的椅子旁取了外套,走得干脆利落,不给其他人问询的机会。 包华国本就心情亢奋,再加上喝了酒,本联想不到乔栩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他心眼都在顾淸凝身上。 谢景恒喝了酒,叫了代驾回去。 别墅区本就人烟稀少,深冬寒夜更显得寂静萧瑟。 他走到别墅门前,看到房子里面亮着灯,忽然觉得心里没来由的安定。 深夜归人,最盼望的,不就是家里那盏为自己而留的灯吗? 酒局上的不快在看到那盏灯时瞬间烟消云散。 谢景恒心情颇好,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推门进去,家里一片凌的场景却让他再次慌了神。 玄关处,一件女士大衣被随手扔在地下,高跟鞋歪着,也只有一只。 再往前走,茶几上两个高脚杯东倒西歪的放着,酒瓶里面已经空了。 沙发上两个女生互相叠着双腿,各个面红,睡得正酣。 谢景恒耸了耸鼻子,问到了空气中浓烈的酒味。 他拿起茶几上的空酒瓶看了看,顿时觉得呼困难。 一整瓶白兰地! 度数比普通白酒还要高。 被两个女生喝的光。 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二人,谢景恒给爷爷以前的保姆张姐打了个电话。 “张姐,可能得麻烦您过来一趟,您打车过来,费用我来付。” 张姐过来之后,她帮着把乔栩拖进客房,洗漱后换了衣服休息。 喝醉的乔栩倒是听话的很,只知道呼呼大睡。 张姐把她安顿好,又趁夜离开了。 谢景恒来解决温汀。 温汀这只醉猫就没有那么好伺候了。 别看她平时温温柔柔的样子,喝醉以后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猫咪,随时挠你一下的那种。 谢景恒抱她的时候,温汀糊糊地醒了。 看见自己在男人怀抱里,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他的脸颊。 “谢景恒?你怎么在这儿?” 她面上带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声线也带着醉酒后的缱绻,一字一句像是猫爪子挠在谢景恒的心尖。 “我来带你回房间睡觉。” 谁料女生本不顺着他的节奏走,自顾自继续自己的戏码。 “谢景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半眯着,搂着他脖颈的手臂力度更紧了紧,脸颊凑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又是秘密。 上次醉酒就说过。 看来,她真的有一个秘密了。 “嗯,说吧,我听着呢。” 温汀脑袋在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才说,“我藏了一个东西,在地下室,是你的东西。” “不想给你。”说着说着,怀里的人嘴瘪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虽然那个东西是你的,但我就是不想给你嘛,我就是小气嘛!” “我是个坏女人,对不对?” 谢景恒不知道喝醉的人在说什么,只当她是在胡言语。 “好,不给就不给吧,送给你了。”他顺着她说。 “汀汀怎么会是坏女人呢,汀汀最了。” “不是不是!” 怀里的小猫发了疯,半眯着眼,离着看着他,“你说,我是坏女人,我随便藏别人的东西,快说嘛。” 温汀一边说着胡话,一边疯狂摇他的脖子。 “好好好,汀汀是坏女人,勾住我的心魄的狐狸,行吗?”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