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山居真的有了几分仙家福地的景象。 谢芸担心胡二女会带着这一群将功补过的狐狸把镇度道长辖区内的白茅草给薅光,在山居内单独划出一片地方来,种下了白茅草。 通神香一把一把地供在梵仙鼎里,梵仙小界中积攒的香灰渐渐增厚。 胡二女原先还有些桀骜不驯,有种出工不出力的觉,不过这种情况在她见识到谢芸那一身修为之后就彻底收敛了。 看谢芸的修为,已经不比胡太差太多了,胡二女知道胡太不会动真格地收拾她,可她不敢赌谢芸会不会,毕竟她亲耳听到了泰山娘娘和谢芸的对话。 这位可是司认定的地尊啊……她必须得巴结好,说不定后也能混一个地仙正果。 胡二女野心,不仅香制香的速度飞快,还给她的狐子狐孙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 “所有狐狸都听好,每只狐狸在梵仙鼎内烧的香都不能断绝,看着上一回烧的香快要燃尽时,必须补上!” “给太平娘娘烧的香越多,就越能让太平娘娘知到你们的诚意,在这山居内才会越好过。等太平娘娘飞升地尊之位时,才能成为太平娘娘的随侍狐仙,入正统的仙籍。” 胡二女给自家狐子狐孙画起饼来一套一套又一套的,把她的那些狐子狐孙哄得干劲,看得谢芸都有些不忍心。 梵仙小界中积攒的香灰已经不少了,她用来治拔毒泥的话,三年都用不完,可她那些虔诚的狐狸信徒还在源源不断地制香、烧香,头嗑得砰砰作响。 得亏她在山居内种了一大片的白茅草,不然镇度道长辖区内那片生长白茅草的滩涂估计已经被薅成荒地了。 胡二女一脸讨好地问她,“太平娘娘,那白茅草都快用完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狐狸一族的繁殖速度很快,而且貌似不存在近亲繁殖会导致基因突变的问题,再加上山居内山明水秀、风水极好……这段时间,胡二女的狐子狐孙又多了不少。 谢芸看着那排队烧香的狐狸,一时间也有些头疼。 索把从山居内去往各个山岳间的路都给这些狐狸开了,“去各个山岳中采集种子吧,药材种子与果蔬种子,见到不错的就采集一些,切记不要涸泽而渔。” “每个山岳中都有名为地仙境的灵土,乃是与山居接壤的地方。警告你的狐子狐孙,只能短时间出现在世山岳中,采集到种子后就回返地仙境,在地仙境中司种植之事,我不拘着它们的子,但切不可为恶,否则……” 谢芸没说‘否则’什么,很多话说出来就没什么分量了。 胡二女大喜过望,跪倒在地,长长口授,“谢太平娘娘恩典!” 谢芸摆摆手,她看这些狐狸没事做,怕身体太闲就会憋出什么暗的想法来,索把发展山居的计划提上了程。 —————— 周胜原先打算直接给他服役时的战友打电话说速效解毒清的事,电话都拿起来了,他又放了下去。 空口无凭,还是把速效解毒清给寄过去之后,请卫生队试了之后再说速效解毒清药方的事情。 卫生队有一套自己试药用的方法,最常用的就是先让兔子去试那蛇毒,再给兔子灌下-药汤或者是注解毒血清,看兔子的恢复情况。 周胜把谢芸做的速效解毒清邮寄到闽南后,他的战友很快就把电话打到了通泰超市里。 “老周,你小子可以啊!退役了还想着兄弟们呢?能处!” “你在信里说速效解毒清是嫂子制作的?这事儿真的假的?卫生队那边都轰动了,说这速效解毒清不仅解毒效果特别好,还没什么肝肾毒,能把被蛇咬得半死不活的兔子都给救回来,而且兔子康复之后活蹦跳的,说明这速效解毒清的效果出奇得好。” “这速效解毒清,嫂子打算怎么卖?部队打算批量采购一批。你知道的,这对咱们来说太有用的。” 周胜之前就问过谢芸。 谢芸说的是,如果部队要用的话,直接按照药方上的药材配置比例与剂量生产就行,她不收人民子弟兵的钱。 司的人一直在以玄学的方法护佑着这片土地,胡六姐屡屡以身犯险,冒着被打残的风险游走在刀尖,而间的护卫力量则是这些人民子弟兵用抛头颅洒热血的神和悍不畏死的忠诚捍卫的。 胡六姐受再重的伤,只要能护住真灵不灭,都能重新修行回来,可这些间的人民子弟兵折损一个就是一个,是无法抹平的伤。 “你嫂子说,药方不要钱。你直接请示领导,由领导批复之后找制药厂批量生产就行。这药方也不是只给咱们连队用的,海陆空三军的兄弟们都可以,军警消的兄弟们都安排上,能帮到一个是一个。” “不过,你嫂子有个要求,她说这药方是受到纪德圣蛇药的配方启发后才琢磨出来的,所以在包装上,最好写明这个,她不想占蛇药纪家的便宜。” 周胜那战友道:“哪能白拿嫂子的药方?一码事归一码事,咱部队的绿花制药厂生产的药也卖给老百姓的,哪能用着嫂子的药方赚钱,最后嫂子一分钱都得不到?” 周胜犯了难,他朝谢芸看过来。 谢芸又拿出了当初给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说的那番安排来,“这样吧,如果这钱非要给我,那就在绿花制药厂单独开辟一个账户,把这些钱都存上去。再以我个人的名义补贴给一线的战士们吧,具体怎么补贴,由部队商量着来,我就不掺和了。” “我就一个希望,希望这些补贴能够落实到每一个一线战士的身上。不管是饭碗里多加一勺子还是冬天发的棉衣里多一些棉,都行,能帮助到一线战士就行。” 电话那头的士官肃然起敬。 周胜同那些挂断电话,看谢芸拿着研钵磨个不停,他从谢芸手中拿过研钵,一边磨一边问,“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说捐就捐了?” 谢芸反问周胜,“怎么,你舍不得?” 周胜笑了,“你捐给花溪医学院的时候,我都没舍不得,更别提你这一次捐赠的还是培养我塑造我的地方了,我怎么会舍不得?我就是发现,你有时候小气,有时候大方的。” “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咱这超市和诊所赚的钱足够花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存银行里?也就是换一个存折上的数目,不如把这些钱都撒出去,让这些钱去帮助更多的人。” 周胜说她有时候小气,那是说她从重机厂附属医院辞职前,那会儿她和周胜虽然两个人赚钱,可钱都是有数的,她可不得抠着点花?想买贵的东西,必须该省省该花花。 现在周胜说她大方,那是因为她的目标变了,她的眼界宽了。她已经不稀罕买更大尺寸的彩电视机,更先进的洗衣机了,她想成仙。 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有把钱散出去换成功德来的香?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两更,我下班回去再写一更(容我摆烂一天) 第75章 通泰拔毒泥 ◎原来这拔毒泥,真是拔啊……◎ 香灰的问题解决了, 药材的问题也不是事儿,‘拔毒泥’的最后一部分就剩下了黄土。 谢芸没想到遍地都是的黄土会成为困扰她的问题。 用黄土制成的拔毒泥是要直接用在人体上的,所以必须是没有受到污染的黄土, 而苏北这一片儿的重工业发达, 空气早就不干净了,老百姓为了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各种肥料都往地里灌。 谢芸犹豫一二,决定把挖黄土的事情也给胡二女去做。 为了保证拔毒泥的安全,谢芸选用的是黄土高原上远离人烟,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天然黄土。 狐-狸-们接到了这个出去放风的活儿,虽说黄土高原那边没什么好风景可以看, 但大家都还兴奋的,扛着铁锹兴奋得只哇叫。 等狐-狸-们把黄土挖回来, 研磨成细细的粉, 再在大太下炙烤干净,才算能在谢芸这儿差。 谢芸自个儿只是把药材研磨成分,取了香灰和黄土, 按照比例调配成一起,混合均匀后, 一罐子拔毒泥的雏形就算完成了。 不过眼下这还不算成品, 只能算是拔毒粉。 干粉更容易保存, 用的时候直接水调成拔毒泥就行。 —————— 周胜用勺子扒拉着谢芸调出来的拔毒粉, 问谢芸,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谢芸也有些怀疑拔毒泥是不是真的。 毕竟是《巫术》中的配方,同医学还是有些偏差的…… 盯着周胜的脸看了半天, 周胜被谢芸那直勾勾的眼神给看得心里发, 问,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芸挖出一勺拔毒粉来,去水龙头下接了一些水,调和成拔毒泥,把周胜按在凳子上,拿着勺子往周胜脸上涂拔毒泥。 “哎,哎,哎,你这是干吗呀?你往我脸上抹泥干嘛?我脸上又没病!” 谢芸道:“这是我做出来的拔毒泥,应该能出人体的脏东西。我看你的脸当兵的时候被晒得黑,还有一些粉刺,看看能不能给你拔-出-来。” 明白谢芸调的这泥糊糊是干什么用后,周胜不挣扎了,他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凳子上,任由谢芸折腾。 孟秋菊也循着动静从院子走了进来,围观谢芸给周胜脸上抹泥,她有些心疼自己儿子,“芸芸,这泥糊糊涂在脸上,要不了一会儿就干了,到时候会不会扯得脸皮疼?” 谢芸安抚孟秋菊说,“我看着呢,等泥糊糊快干的时候,我就让周胜给洗了。” 她也想看看这拔毒泥干的速度究竟是快是慢。 按理说,这拔毒泥的主要成分就是黄土、香灰和药材,干起来应该同黄泥变干的速度差不多,可谢芸觉得拔毒的时间应该会长一些。 如果拔毒的时间太短,那能拔出多少毒来?这玩意儿只是个拔毒泥,又不是把收水泵怼在脸上往外。 孟秋菊索就留在屋子里陪谢芸一块儿看周胜脸上灰黄的泥浆什么时候干。 婆媳俩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灰黄的泥浆一开始确实是干了些,看着都快和地皮上半干不的泥一样了,是哑光磨砂光泽。 按理说,灰黄的泥浆变成哑光的时候,就快干透了。 可周胜脸上的灰黄泥浆不是这样,而是就好像定格在这个度一样,灰黄的泥浆没有再继续变干,而是逐渐变黑,哑光光泽变得油亮。 “咦……胜子脸上这黄泥,咋越看越恶心嘞?” 周胜:“……妈,你真是我亲妈。”他又看向谢芸,问:“我脸上的这越看越恶心的泥,能不能洗掉了?我闻着这味道也有点不太好闻啊。” 谢芸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不太好闻,不过你再忍忍,帮我做完这个试验再洗。” 她的无相金睛开着,认真观察辨认周胜脸上那泥浆的药效,眼下-药效用了百分之八十多,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药效。 谢芸一方面不想浪费那百分之二十的药效,一方面又觉得周胜脸上的黑泥实在有点不太好闻,就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孟秋菊一开始还没懂谢芸为什么站得远了点,她还挪动脚步。 可是当她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后,她也往谢芸那边挪了挪,还不忘同周胜说,“胜子,你脸上这东西,已经不只是越看越恶心了,闻着也恶心。这到底是咋了?” 周胜脸上糊着的泥浆的药效已经彻底降成了零,谢芸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泥浆失效的表现就是颜不会再变,心里有了完整的实验结果。 “行了,你去洗掉吧,洗干净之后看看效果。” 周胜如蒙大赦,赶紧跑去水龙头跟前冲洗脸上的泥浆,冲了三遍都没洗干净,还觉得脸上油腻腻的,他又用香皂洗了一遍,这才觉脸上洗干净了,手摸着都像是盘子的觉。 用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周胜回到诊所,把脸凑到谢芸跟前,展示给谢芸看,“你仔细看看,有啥效果?” 他还没照镜子,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变化有多么大,谢芸和孟秋菊却是把他脸上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 谢芸一下子就对拔毒泥的效果放了两百八十个心。 她甚至有些笑话自己,巫术是比医术更神奇、更不讲道理的东西,她怎么能怀疑巫术中记载的这拔毒泥的效果呢? 孟秋菊瞅着谢芸调好的泥浆还有一些,问谢芸,“芸芸,你那些泥浆还要不要了?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拿去涂一下脸。胜子用这个泥浆涂完脸之后,我看着人都白净了,脸蛋儿都像是他没参军前那会儿,汪汪的,年轻了十岁不止。” “您拿去用就是,自己做的东西,不值几个钱,还能不让您用?想怎么用都行。” 孟秋菊美滋滋的拿着那一小碗的泥浆去院子里给自己做美容去了。 周胜见他亲妈前不久还嫌弃他脸上涂的泥浆不好看还不好闻,这会儿就急吼吼地要往自己脸上涂,再叠加那句‘汪汪的,年轻了十岁不止’,立马跑去超市里照镜子。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