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别提这茬了,我会继续长高的。”明月锋指了指林城城,“闭嘴。” “哎梅绮你在十六中怎么样?”林城城转移话题。 “不怎么样,我初三没好好学,中考考得不理想。”梅绮一口酸,视线盯着桌子下方,失意落寞的模样,“我初三喜上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中考直升实验的高中部,我去了十六中,现在也没联系了。” “好好学习,高考考个好学校。”明月锋安抚道。 “不要谈恋,真的。”梅绮说,“血的教训。” “说起谈恋,锋锋可是初中部的男神。”林城城说,“你是不知道每年运动会,多少女生给他送水,这家伙只喝印寒送的。” “喝谁的水都不合适。”明月锋说,“寒寒,我的运动会救星。” 印寒将酸杯得呼噜呼噜响,用以掩饰腔里前滚翻加后空翻的兴奋兔子。 “应该也有不少女孩子喜印寒吧,人帅话少学习好,学神标配。”梅绮说。 “有,多的很。”明月锋说,“我们班里有个女学霸追他追得要死要活,把我当情敌呢。” “要不是和你俩一起长大,知道你俩的关系清清白白,就你这三句不离寒寒的样子,我真以为你俩有什么。”梅绮说,“不怪人家女孩子把你当情敌。” “是啊是啊。”林城城猛点头。 第22章 手机 “锋锋还是借住在印寒家啊?”梅绮问,“你都借住好多年了。” “是的,我爸妈还在国外。”明月锋说,“他们每年都给我岁钱和明信片。” “有给你打电话吗?”林城城问,“我听说现在能打国际长途,就是比较贵,一分钟六七块钱。” “那好贵哦。”梅绮说。 明月锋默默在心里计算自己的存款能打多久的电话,不知不觉他已经存了四千五百块钱。 “哎对了,你们成绩这么好,初三毕业后可以问家长要个手机当礼物啊。”林城城说,“三星出了一款滑盖手机,屏幕往前推可以打游戏和看小说,超级酷。”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我爸说如果我中考考得好,就给我买一台。” “我回家问问。”印寒说,“我们俩可以用一台手机。” “手机多少钱。”明月锋皱起眉头,“太贵就算了。” “两三千吧……”林城城不确定地说。 二零零九年,移动手机以翻盖和滑盖为主,触屏手机尚未普及,家境优越的学生们以拥有一台手机为豪。听到林城城提议,饶是抠门的明月锋也不免心动,他握着酸杯,犹豫不决地说:“钱我倒是有……” “我的岁钱也给你。”印寒说,“你太久没听过爸爸妈妈的声音了。” “可是,”明月锋不想让小伙伴和他一样省吃俭用,明明他才是赖在印寒家白吃白喝的那个人。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印寒打断明月锋的话,“模考前五有奖学金,第一是一千块钱,我拿过两次第一,有两千块,回家都给你。” “呜呜呜呜寒寒太好了。”林城城羡慕到变形,“你能不能给我点零花钱。” “不能。”印寒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林城城的请求。 明月锋趴在桌子上,他真想一瞬间长大,赶紧进社会打拼,赚到的第一桶金给印寒买一台最贵的手机,要镀金的那种。 “我好饿。”印寒说,他将杯子里的酸刮得干干净净,望向天际沉沉的暮,明月锋说:“走吧,回家吃饭。” “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梅绮说,“以后有机会再见。”她背着书包朝胡同口走去。 “再见啦。”林城城挥挥手,在十字路口与印寒和明月锋告别。 “再见。”明月锋站在路边,看着两位发小的背影越来越小,心中莫名涌起些许伤,“觉小学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也许长大就是一场接一场的分别。”印寒突然冒出来一句青疼痛话语,说完他沉默一会儿,尴尬地找补,“我最近在读诗。” “诗?”明月锋挑眉,“什么诗?” “就是,额,”印寒吐吐,“现代诗。”他摸摸耳朵,挡住热烫的耳尖,“我想自己写。”他整晚整晚地梦见明月锋唱情歌,小少年腹哀愁,再不找个渠道抒发情绪,他恐怕会憋死。 “这样啊……”明月锋面揶揄,“可以给我看看吗?” “不行。”印寒摇头,把脑袋的卷摇得像朵被风吹的蒲公英,“这是我的秘密。”他的情商觉醒得极其晚,通常孩子们三四岁的时候开始尝试察言观,通过一系列讨嫌的小动作试探大人的底线,印寒却不一样,他不同寻常的乖巧让楚悠和印诚久到恐慌。 生怕这孩子发育迟缓或者孤独症。 印寒很少有觉,他用强制学习代替知、道德和法律。他的觉十分迟钝,愧疚、恐惧、自卑、无奈等等情绪在他脑海中像缩小五十倍的喇叭,不用心去听本察觉不到动静。 除了明月锋。 他以明月锋为模板学习为人处世,如果明月锋知道他在印寒眼里是本教材,一定会惊讶地跳起来,所谓倒数第二教倒数第一,一个敢教,一个敢听。印寒这种人,就该把他摁在电视面前每天观看动中国,至少能教育出来一个道德标兵,而不是跟在明月锋身后学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口腹剑的虚伪做派。FEngyE-ZN.COm |